白骨怪轉(zhuǎn)動陰陽盤,石門緩緩打開,他走進去,眼前就是黑而深邃的臺階,蜿蜒曲折通往地下,然而在這地下的八層里,扣押著各種各樣的邪魔妖怪,隨便放出一個都能卷起風浪。
噠噠噠。
聲音不大,但是空靈,仿佛是來自死亡的跫音。
橘色的光亮投過來,白骨怪到了一個地方,這里一排排搖曳的燭火,禁錮著一排排邪靈妖怪。
領(lǐng)頭的暗衛(wèi)見白骨怪過來,于是伸手說道:“令牌?!?p> 白骨怪把剛才從尸體上扯下的令牌交給了暗衛(wèi)頭領(lǐng),暗衛(wèi)定睛一看,令牌雖然完好,但是封印已毀,也就是說,令牌的主人已經(jīng)死了!
暗衛(wèi)剛要拔刀,下一秒,就被白骨怪一刀封喉。
眾暗衛(wèi)亮刀上前,白骨怪因為附身在了淇言的身上,法力大漲。
手起刀落,干凈徹底,十幾個暗衛(wèi)無一幸免。
也許是血液溫熱香甜的氣息喚醒著牢里的妖怪,他們逐漸醒來,焦躁地望著白骨怪。
“幾十年了……終于來了……”低沉年長的聲音從一處牢里傳過來。
白骨怪走上前去,對著黑暗里的一處人影,恭敬地說道:“姑獲鳥尊主!”
那人站在牢房的深處,黑袍將他都籠罩在黑暗的陰影里,只能看到依稀看見它一雙凌厲的鳳眼,還有兩滴鮮紅詭異的淚痣。
那人緩緩說道:“白骨,不錯,我沒有看錯你?!?p> 白骨一下子跪到地上,說道:“請尊主恕罪,屬下來遲?!?p> “無妨,這里也算是個修身養(yǎng)性之處。而且她……來過?!?p> “她?”白骨不明白是誰。
姑獲鳥并沒有要點破的意思,轉(zhuǎn)而說道:“我讓你擴散燭龍逆鱗在滄浪都的事你做好了嗎?”
“回稟尊主,已經(jīng)完成?!?p> “很好,把門打開?!?p> “是,屬下這就將門打開!”
白骨怪張開雙臂,伸出手骨,黑暗的力量立即從四方麇集而來,惹得那一排排燭火抖得像篩糠。
緊接著,白骨怪的長袖里竄出黑風,將所有的燭火一吹而散,重燃之時,亮起的卻是幽幽的藍火。
牢房里的妖怪們躍躍欲試,摩拳擦掌。
燭火確實是封印他們的一大仙器。如今燈滅,各個精神振奮。
在牢房中心,擺著一個緩慢轉(zhuǎn)動的琉璃勺。琉璃勺仿佛感應(yīng)到了邪氣,正在加速轉(zhuǎn)動,似乎想要強壓住四竄的邪氣。
如果琉璃勺破碎,一定會招來帝昆山的那群老頭子,白骨怪望著那琉璃勺沉思。
他突然想到,也許淇言的身體能幫助他破解這個法陣,放出困在這牢里的妖魔。然后,他原本只是骨頭的手,仿佛生出了皮肉似的,變得細皮嫩肉,白皙光滑。
柔荑一般的手在琉璃勺的上方凝聚了一道力量,然后逆時針將勺子旋轉(zhuǎn):
西南坤,順一圈,東北艮,逆一圈,東南巽,西北乾……
“淇言!”
就在白骨怪要成功的一瞬間,有人從他身后大喊了一聲,白骨怪聞聲看去,一個墨衣長袍的男人持著一把劍,身后還跟著一只特級靈寵鵺。
白骨怪沒有理會,繼續(xù)手中的操作:
丙離丁離,破!
琉璃勺瞬間不轉(zhuǎ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