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卿櫟輕咬了一下嘴唇,他當然知道自家老哥的話中有話,這會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他的眉頭輕皺著。
卿年見他沉默不語,便接著說:“往后周末抽一天時間出來,我讓秦磊帶你?!边@次出來一趟,他越發(fā)覺得自己不能再放縱小櫟這樣下去了,畢竟他護得了一時,卻也護不了一世,要是哪天自己出什么意外不在了,那他勢必要學(xué)會獨當一面的。
卿櫟點了點頭,“好?!彼剂苛艘粫X得自己也應(yīng)該嘗試著替哥哥分憂了。
張媽剛端著菜出廚房,見兄弟倆的氣氛有些沉,她心里咯噔了一下,但很快緩過來,裝作什么也沒看見的模樣,語氣輕松歡快的說:“可以吃飯了?!?p> 她把自己做的三菜一湯端在飯桌上,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倆吃,臉上露出欣慰的笑,“慢點吃?!?p> “張媽,你做得飯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吃。”卿櫟好些日子還沒這邊了。
“好吃就多吃點,你呀真是的,讓你回來吃飯,你還總是推脫,當真有那么忙?”卿年出差了,小櫟一個人也很少過來這邊,興許是一個人不知道該與穆老爺子相處。
卿年慢條斯理的吃著飯,聽了張媽的話,夾菜的動作一頓,眼神瞥向卿櫟,“多久沒過來了?”
卿櫟邊嚼著菜,邊回答,“也沒多久,差不多一個月?!?p> “你……”卿年有些無奈。
卿櫟狗腿的夾了一塊魚肉放在卿年的碗里,“哥,食不語食不語。”
這孩子,也就卿年治得了他,時間也不早了,張媽有些乏了,瞇了瞇眼睛,解下身上的圍裙放在一旁,叮囑著:“我先上樓睡了,你們也別太晚了。”
卿年點了點頭。
卿櫟咽下嘴里的飯菜,“晚安!”
張媽在他們一家勤勤懇懇的工作了好些年,對他們兄弟倆頗為照顧,因此,對他們而言,她不是傭人,而是家人一般的存在。
張媽上樓路過書房的時候,看到老爺子的書房的燈竟然亮著,愣了一下,不應(yīng)該呀,老爺子應(yīng)該是睡著了才對。
但她也不敢擅作主張的開門去關(guān)燈,畢竟在這個家,哪里她都可以走動,唯獨老爺子的書房是她不曾隨意進入過。
她路過的瞬間,她隱約聽到里頭有說話聲。
穆老爺子,一上樓,迫不及待的就跟老走打電話,兩人聊了不少事,一時半會忘記了時間。
樓下,吃完飯后,卿年示意小櫟去洗澡,他并不是很情愿,“讓傭人洗不就好了?!泵髅骶陀腥丝梢韵赐?,他想不明白他哥為什么非要堅持讓自己去洗。
卿年抬眸看了他一眼,語氣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快去。”
小櫟有些怏怏不悅,“法西斯?!?p> 卿年嘴角一抿,不就讓他洗一下碗嗎,怎么自己就成法西斯了。
雖然家里吃穿不愁,但他不希望小櫟變成一個自私自利的人,在自己能力范圍內(nèi),他覺得有些事,理所應(yīng)當?shù)淖鲆幌?,挺好的,不能讓他太過懶散。
直到廚房傳出洗碗的動靜聲,卿年才起身上樓,準備洗個澡。
他有輕微的潔癖,這一整天風塵仆仆的,往常他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先洗個澡,今晚因為穆老爺子在,才沒有第一時間洗澡。
站在花灑下,任由水淋在自己的肌膚上,抬起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把頭發(fā)往后撩了一下。
他的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膚色并不算白,屬于小麥色,由于長期自律鍛煉的原因,身上的線條勻稱,水珠從頭發(fā)上一路滾落,結(jié)合他與生俱來的王者氣質(zhì),這樣一副美男浴,別提有多誘惑人了。
大約洗了二十分鐘,他關(guān)了花灑,從一旁扯過一條白色的浴巾隨意的圍在下半身,露在外面上半身的腹肌上還有未干的水珠,充滿著男性魅力。
他一邊擦頭發(fā),一邊走著。
空寂的房間里,猛的響起一陣電話鈴聲,他把手上的毛巾隨意的放在床邊的柜臺上,拿起一旁的手機,低頭一看。
“老大,長夜漫漫,要不要來魅幻喝一杯?”一道痞里痞氣的聲音在卿年耳旁響了起來。
要是換做平常,卿年一聽這話,會毫不猶豫的掛斷拒絕,但今晚卻停頓了片刻。穆老爺子的話在腦海里一閃而過,他的心情莫名其妙的有些煩躁。
“嗯。”他竟想喝一杯,他從不貪杯,但這一刻就是想喝,古人云,喝酒消愁愁更愁,可他還是想利用酒精來麻痹自己一會。
“我去,等你。”沈旭江嘴里的酒差點吐出來了,得知他今晚剛回來,本想約他出來,可又覺得他勢必會回去老宅一趟,便作罷了。
這會打這個電話,也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他竟然同意了,這太反常了,莫不成明天的太陽要從西邊出來了?
卿年回復(fù)他的是一陣掛斷聲,起身打開衣柜,從里頭隨意拿了一身休閑裝換上,緊接著,打開抽屜,拿了一串車鑰匙便往樓下走。
卿櫟剛洗完碗,手上還掛著水珠,見卿年從樓上走下來,“哥,你要出去?”
“嗯,見旭江?!鼻淠耆鐚嵒卮鹬?p> 卿櫟眉眼輕挑,帶著一抹笑,“帶上我唄。”不用想也知道他們肯定是要去喝酒。
卿年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孩子得早睡早起?!闭f完這句話,便往外面走。
卿櫟一臉不滿,小孩子?誰特么小孩子了,他都已經(jīng)二十二歲了,這要是放在古代,孩子都有好幾個了。
他看著他的背影,動了動嘴唇,不滿的嘀咕了幾句,聽到外頭響起車子啟動的聲音,才往樓上走。
他低著頭走著,一時沒注意,在拐彎處差點撞到一堵肉墻,心猛得一跳,抬起頭,不敢置信都看著站在自己跟前的人,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爺……爺爺……”
此刻應(yīng)該睡著的人,卻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跟前,不嚇一跳才怪。
穆老爺子看了他一眼,“怎么一副大驚小怪的,你哥出去了?”
“嗯?!鼻錂迭c了點頭,這也不能怪他,誰讓他不睡覺,突然出現(xiàn),他不被嚇到才怪吧!

孤者自居
說到做到,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