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開擷英的手,云牧笑著對擷英說,“放心,我可是要成為第九蟲族最偉大戰(zhàn)士的蟲,一定會沒事的?!?p> 擷英搖了搖頭,胸口傳來一陣刺痛,抬頭望向云牧,那個只有15歲的蟲族男孩?!奥犖艺f,云牧,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面對?!?p> “我和你……”話還沒有說完,擷英覺得右頸一陣疼痛,瞬間眼前一片昏暗。
云牧抱住攤下去的擷英,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洞穴內(nèi)。
眼睛紅紅的,帶著去哭腔,對瑞博斯說到:“瑞博斯,照顧好英英。”
瑞博斯有些冰冷的聲音傳來。“云牧,我并不贊同你這樣的做法。主人醒來,會傷心的?!?p> 云牧挺了挺胸膛,拍了拍胸脯,有些抽搐的說到“我可是答應母親,要照顧英英,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的母親死去,我一定會沒事的。”
“瑞博斯,如果明天我沒有回來,帶著英英離開著,不要回來?!?p> 瑞博斯沉默不語。
云牧將草龜重新蓋在洞口,擦了擦眼角。轉頭快速奔向部落。
夢里,擷英沿著黑暗的小路走著,凄慘的從遠處傳來,是娿邑的聲音,慌神間,擷英開始朝著遠處奔去。
化形成蟲的娿邑在和穿著防護服,手里拿著激光槍的七、八個斯坦波爾星人戰(zhàn)斗著。
娿邑一爪將身側的斯坦波爾星人摔走,鋒利的蟲肢穿過斯坦波爾星人的胸口。
面對周圍向她發(fā)出射擊的斯坦波爾星人,她被包圍了,身上的傷口讓她嘶吼著,
她身后的斯坦波爾星人趁機朝她后肢砍去。凄慘的嚎叫,伸出另一只蟲肢狠狠地扯斷斯坦波爾星人的雙臂,一瘸一拐著推后著。
火,在娿邑的身上燃氣,娿邑氣勢著,向眼前的敵人撲去。
身側的炮火襲來,娿邑瞬間爆炸。
“不……,擷英想要跑到娿邑的身前,可是怎么也達不到?!?p> 一個驚呼間,擷英驚醒了。
冷汗直冒,望向四周,“云牧,瑞博斯,云牧呢?”
“主人,云牧將你打昏之后,離開去部落了?!?p> 擷英的左眼一直跳個不停,心里的不安充斥著她整個身軀。
站起來,嘴里呢喃著“不行,我要去找他們?!?p> 瑞博斯擋在她的面前。
擷英望向它,“瑞博斯,你這個干什么?,讓開?!庇行┥鷼獾恼f到。
“主人,現(xiàn)在并不是出去的最好時機,云牧說過,讓主人等到今天傍晚?!?p> 擷英有些氣結的對瑞博斯說到“瑞博斯,別忘了,我才是你的主人?!?p> “為了主人的安慰著想,這是最好的辦法?!?p> 望著將洞口堵死的瑞博斯,擷英的淚止不住的落下。
有些紅彤彤的眼睛直視著它,命令的說到“瑞博斯,我命令你,收起你的防護罩。”
回答她的,是瑞博斯的死機。
擷英不敢想象,娿邑和云牧會不會遇到危險,可有擔心不已。不斷安慰自己,夢,都是反著。他們一定會沒事的。
擷英坐在地上,無比惶恐時間為什么過的如此之慢,有幸慶時間過得慢些,這樣,娿邑和云牧就會到來。
時間折磨著擷英,讓她幾乎崩潰。眼前閃過一幕幕,那些快樂而又美好的片段,娿邑的笑容,云牧的笑容,第九蟲族人的笑容。
嘀嗒嘀嗒,夕陽悄然劃過天空,擷英依舊不斷自我催眠著。娿邑和云牧一定會來的。
夜幕將至,瑞博斯在次開機,這一次,它解下防護罩。
“主人……”
擷英有些痛恨著瑞博斯,又有些明白,瑞博斯一直在盡自己的義務,保護著她。
擷英將自己蜷縮著,冰冷的話語從口中呼出。
“滾……”
已經(jīng)一天沒有進食的擷英,臉色蒼白著。像個沒有靈魂的娃娃一般??斩吹难劬餂]有了昔日的光彩。
悄然而歸的瑞博斯,將手中的果實放在擷英的身側。
“主人,吃些,這樣才有力氣去找他們。”
望著瑞博斯遞來的果子,擷英應盡所有的力氣,將他們狠狠地砸向瑞博斯。
哭泣聲再也止不住,嘴里叨嘮著“為什么?為什么?”
默默承受這一切的瑞博斯,機械的眨了眨眼睛,緩緩將被擷英丟棄的果子再一次撿到她的跟前。
“主人,云牧臨走前說,讓主人好好的照顧好自己,不為你自己,也為他和娿邑。照顧好自己?!?p> 良久,逐漸平復情緒的擷英,將果子拿起,狠狠地吃下去。
一如過往,赤色的月兒照亮著大地。擷英和瑞博斯踏上了回去的路途。
之前,云牧化作蟲形帶到這里的時候,擷英以為路途并不遙遠,墨綠色的月兒悄然而歸。
已經(jīng)行走了整個晚上的擷英有些虛脫,雙腳像是灌了無數(shù)水泥似的,艱難前行著。
微微亮的天,幽靜的叢林里,蟲聲四起。
她再一次面對著一如上次的危險,只不過,這次,她遇到的不再是一只,而是好幾只。
擷英有些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可是她還沒有找到娿邑和云牧。強大的求生欲激起擷英身上的氣息。
擷英被強行按壓在地上,身上的低等蟲族人和旁邊的嘻笑著。一邊開始扒拉擷英的衣服。
再次睜開眼,咬著下唇,擷英想著如何才能逃脫。
突然,憤怒地尖嘯聲響起,擷英轉過頭去,一只比擷英見過的蟲都要大的蟲,裹著勁風從樹上跳躍下來。動作迅速的在擷英的眼前一閃而過。慣性帶來的風,吹氣擷英的一縷青絲。接著,就和四個施暴的蟲族人扭打在了一起。
擷英連忙從地上站好。急忙跑到瑞博斯的身邊,查看被低等蟲族人扔到一旁的瑞博斯。胸前早已凹陷下去,零件飛散著,凌亂的線路,電流里夾雜的火花,滋滋作響。
抱著瑞博斯的殘軀,擷英有些無助的哭起來,“瑞博斯,你醒醒,你不是說,要永遠陪在我身邊的嗎?!?p> 那只掛了彩的大蟲,利落地踩扁了四具蟲族人的尸體,化作人形,一路血淋淋地走向擷英。
撇了撇頭,看了看擷英懷里的瑞博斯。
略帶些清冷的聲音響起,“回去修一修就好了。”
擷英有些茫然的望著眼前的蟲族青年。青年背光而站,清晨的陽光下,深邃的臉孔,五官十分立體,細碎的劉海遮住了劍眉,咖啡色的頭發(fā)層次分明,頭頂上照映著一圈兒亮光。冷清的眼神,細細長長的單鳳眼,高挺的鼻梁下是兩瓣噙著單薄的唇。
蟲族青年低下頭,打量她幾眼,將手上的血珠甩開。
擷英呆呆地望著他,蟲族青年很高,冷冽的眼神中帶著一股狠勁。不由自主的抱著瑞博斯往后退了幾步??斩吹难凵窭镫[匿著無數(shù)的絕望。
顰蹙著眉“聽不懂我說什么?”
連續(xù)換了幾種蟲語,依舊不見擷英回答道。
難道嚇傻了?
仔細的打量著擷英,蹲下身子,目光平視著擷英,將瑞博斯的零件遞到她面前。
“給”
清冷的聲音,讓她不自覺的接過,隨口而道:“謝謝?!?p> 蟲族青年皺著眉頭,“嗯?地球人?還真是稀奇,出現(xiàn)在這里?!?p> 接著用著擷英的母語對她說到,“帶回去修一修就好了,沒什么大問題?!?p> 聽到熟悉的語言,擷英對上蟲族青年的視線。
眼神中驟然而顯的期許,如同煙火般燦爛。
蟲族青年的,不自覺的快速跳動。
擷英向前一步,抬頭望向蟲族青年。
“真的?!?p> 蟲族青年點了點頭,
隨后擷英有些警惕的看向他,娿邑他們都不知道瑞博斯是什么,眼前的蟲族青年卻說可以修好。
望著擷英警惕的小眼神,嘴角微微一笑。
“我不會傷害你,可憐的小幼蟲?!?p> “我在大老遠的地方,就聞到散發(fā)的求救氣味?!毕x族青年言簡意賅地像擷英解釋著。
有用著許些誘哄的語氣,輕柔著對擷英說道“小雌蟲,我救了你,你愿意和我走嗎?我會好好的照顧你的?!?p> 半響,擷英注視著蟲族青年的眼睛,搖了搖頭,“不,我要去第九蟲族部落?!?p> “第九蟲族部落,低級蟲族人,你家,在哪里?”蟲族青年問道
“嗯,我的親人在哪里。”
“這樣呀,小幼蟲,我送你回去,你這樣可走不回去?!毕x族青年瞇起眼睛,精光從眼底閃過。
“真的”擷英驚喜的問道。
用了蟲族青年的相助,擷英終于回到了第九蟲族部落。
望著殘敗不堪的場景,擷英緊忙從化作蟲的蟲族青年身上下來。從廣場到山洞,一路都是尸體。
擷英一邊跑,一邊大叫著娿邑和云牧的名字。
那些原本會和擷英打招呼的和藹村民,死狀凄慘的被殺死在路邊。
擷英的腿在顫抖,腐尸的氣味找來一堆動物,在啃食著他們的尸體。
擷英很害怕,娿邑和云牧也…………
有些顫抖的身體,看似即將要倒下去。
蟲族青年跟在擷英的身后,看著她四處張望,搬弄著蟲族人的尸體。
零零散散的都是翠綠色的石。碎石堆中,擷英找到了娿邑。
娿邑躺在哪里。和他之前見過的娿邑不一樣,她不在像以前一樣活力十足,脆弱不堪的躺在哪里,渾都是傷,暗紅的珠已經(jīng)渾濁不堪了。
“她死了。”
擷英惶恐不安的抬起頭,蟲族青年把她從娿邑的身旁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