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道藍色的光芒與一道黑色的光芒猛烈地碰撞在了一起,碰撞的中心形成了一個直徑兩米的巨大銀色能量球。緊接著,銀色的能量球開始急劇收縮,漸漸變成了黑色。
突然,只見能量球的內(nèi)部藍光一閃,一道極其耀眼的藍色光束爆射而出,伴隨著一聲驚天巨響,爆炸開來。
龐大的魔力波動席卷了整個煙雨閣,一半以上的建筑都被摧毀,一片狼藉。魔力高深者尚且能施法護得自己安然無恙,余者則在劫難逃,還未來得及哭喊,就被震蕩擊暈了過去。
一片……兩片……三片……
徒然間,一向不分四季的魔界竟然落起了大片的藍色雪花。大雪紛紛揚揚落下,像美麗的蝴蝶,似舞如醉,忽散忽聚;又像吹落的蒲公英,似飄如飛,悄悄盈盈。
禹丹抱著昏迷的玉璃跪臥在地,躲在幽靈殘月立起的光盾里,忘我的看著這一片絢麗風(fēng)光。仿佛受到了什么召喚一樣,情不自禁的將手伸出光盾之外,接住了一片雪花。
“小心!”幽靈殘月的聲音遲遲傳來,那片雪花早已在觸及禹丹肌膚的一瞬間,幻化成了一枚銳利的冰刃,薄而鋒利的矛尖閃著寒光,將禹丹的手心深深割開。若非禹丹反應(yīng)還算敏捷,收手較快,手掌便會被其直接切斷!
殷紅的鮮血自傷口處噴涌而出。禹丹的面色變得十分難看,她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嘴唇,另一只手指的關(guān)節(jié)處因為用力地緊握,已變得有些發(fā)白。
“把她給我!”幽靈殘月單膝跪地,用一只手勉力支撐著光盾,騰出自己的另一只手將玉璃從禹丹的懷中拽到自己身邊,讓玉璃平穩(wěn)地依靠在了自己并未及地的腿上,對禹丹肅穆道:“你抓緊時間運功療傷,這冰刃有毒!”
禹丹點頭不語,忙催動自身體內(nèi)的魔力,開始療傷。
頭頂上方,幽魂煜靜靜地浮在那里,周身繚繞著一道道藍色的虹光,身后隱有光點,隱約看似一把瑤琴的輪廓。
“你們究竟在茶點中動了什么手腳?”幽魂煜的眼中蘊著森冷的怒氣,面色陰沉如冰,冷喝道。
老鴇被幽魂煜會心一擊,卻沒有立即喪命。只趴在地上,神色慘白,嘴角溢出了幾絲鮮血?!安椟c里……沒問題……”她吐了口血,艱難回道:“我可以拿性命起誓……”
殺意彌漫開來,幽魂煜冷聲道:“那就是你們這煙雨閣自身有問題了?”
“我們這煙雨閣,來往賓客絡(luò)繹不絕,除了這位公子,再無一人有過異樣。您為何不去找找那位公子自身的問題,偏抓著我們不放呢?”一個衣著酷似高等魔侍的蒙面女子,飄然從天而降,獨立于風(fēng)雪之中,竟平安無事。
見此女子,老鴇的瞳孔劇烈地收縮了幾下,很快便恢復(fù)了平靜。
“因為你們這煙雨閣,就是一座邪陣?!庇幕觎侠淅涞?。
“邪陣?”那蒙面女子愉快地笑了起來,笑聲如銀鈴,清脆悅耳:“您莫不是弄錯了,我這閣內(nèi)可無半分邪氣?!睆?fù)又舉袖掩唇,眸間盡是誚意,含笑道:“倒是那位公子,體內(nèi)魔氣頗不自然,像是個修煉邪功的人族少年?!?p> “體內(nèi)魔氣不自然?”幽魂煜的嘴角勾出一縷不易察覺的微笑,淡淡道:“多謝你幫本王證實了吾的觀點。”
言畢,他在空中旋身,直攪得漫天飛舞的雪花繪出了一片片絢爛的光幕,宛若藍色的長龍般沖天而起。緊接著,又似點點繁星自星空中墜落而下,直直地斬向了一層正中的白玉圓臺。
蒙面女子本做好了與幽魂煜交手的準(zhǔn)備,未曾想那光幕竟是直奔白玉圓臺而去。略一慌神,忙剎那轉(zhuǎn)身,蓮步生風(fēng),急撲到了玉臺之上。她亦揮出了一片橙色的劍芒,想要硬生生的接下這一擊。
橙色劍芒碰觸到藍色光幕的一瞬間,就仿若冰雪消融一般,轉(zhuǎn)瞬間,泯滅消散。蒙面女子拼力揮灑長劍,卻只能一退再退,眼睜睜地看著那片藍色光幕越迫越近,馬上就要觸及自己的身體。她不得不騰躍而起,任由藍色光幕將藍田暖玉拼成的圓臺劈得粉碎,徑直向著煙雨閣三層的一處房間逃竄。無盡的飛雪竟都沒有將她攔住,她鉆進了屋內(nèi)后,便瞬間消失不見了。
幽魂煜追至屋內(nèi),用靈識掃視了一遍,發(fā)覺那屋內(nèi)既設(shè)有傳送陣,又藏有密道。一時不知那女子究竟使用了何種方式逃走,遂用結(jié)界將整間屋子封鎖了起來,決定先下樓去看看白玉圓臺。
玉臺四分五裂,這才露出了藍田暖玉拼接處,暗藏著的銀線,銀線交匯處,金珠微微地顫動著。
幽魂煜捻了一顆金珠在指尖捏碎,附近銀線的光澤瞬間黯淡了幾分。他泠然笑道:“這點不入流的微末把戲,還以為能逃得了本王的眼?”
“這就是陣眼?我還以為是閣頂?shù)哪穷w夜明珠呢?!庇撵`殘月把玉璃還給療傷完畢的禹丹,迎了上去。他隨手也捻了一顆金珠在指尖,用力按了按,又運功捏了捏,金珠卻完好無損。
幽靈殘月神色尷尬,悻悻道:“這邪陣只能交給你破了,我對這金珠無能為力?!?p> “這里有我,你去守著玉璃”幽魂煜應(yīng)道:“這金珠要按順序依次來捏,否則,固若金湯。”
幽靈殘月聳了聳肩,苦笑道:“也就你這樂府大陣之主,能輕易找出這金珠的順序了?!?p> 費了好一會兒功夫,幽魂煜才將金珠盡數(shù)碾碎,斜眼便見玉璃蘇醒了過來。
禹丹握著玉璃的手,欲語淚先留:“主人,您終于醒了……”
幽靈殘月站在禹丹的身后,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又是驚喜又是擔(dān)憂道:“身體可還有不適的之處?”
玉璃詫異地看著面前的二人,仔細(xì)地回想了一下,才憶起她方才陷入了昏迷。她迷茫地打探著四周,捶著胸口道:“有些氣堵。”
此言一出,幽靈殘月與禹丹皆齊刷刷地望向了幽魂煜,眼中滿是慌亂。
“只傷了些元氣,并無大礙?!庇幕觎系?。“這個邪陣觸動了她體內(nèi)的伽藍印,幸好她自身并無魔力,反噬較淺。”
“邪陣?”玉璃不明所以。
“你先帶她二人尋一處客棧,休息一夜,我有一人要見?!庇幕觎仙裆⒊粒朴行氖?,只對幽靈殘月留了這一句話,未等他開口,便凌空而去了。
幽靈殘月只得依言領(lǐng)著玉璃二人尋了一處客棧住下,開始給玉璃講訴她昏迷之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