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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豪情傳

第十章 天子之怒

江湖豪情傳 世俗擾清夢 3640 2020-05-04 23:58:22

  愿中國青年都擺脫冷氣,只是向上走,不必聽自暴自棄者流的話,能做事的做事,能發(fā)聲的發(fā)聲,有一分熱,發(fā)一分光,就令螢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發(fā)一點光,不必等候炬火,此后如竟沒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斞?p>  南唐國勤政殿

  昏迷數(shù)天的皇帝終于是醒了過來,此時正坐在龍椅上犯愁。底下的一眾臣子個個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大殿之上鴉雀無聲。

  “兵部尚書秦百川!”坐在龍椅上的段景天站起身來,指著下面的一個臣子喊道。

  “臣在!”被喊的臣子連忙出列應(yīng)到。

  “朕問你,自南唐建國以來武學(xué)創(chuàng)立多久了?”段景天隨即問道。

  “稟陛下!自南唐建國以來武學(xué)已創(chuàng)立二十年有余?!北可袝鴽]有絲毫遲疑。

  “戶部尚書郭順昌!”段景天背對眾人依舊點名詢問。

  “臣在!”

  “朕問你,朕每年讓戶部撥多少銀子給武學(xué)?”段景天轉(zhuǎn)過身來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稟陛下!每年三百萬兩白銀,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抬頭看了一眼隨后又低下了頭。

  “哈哈哈!……好一個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你們這些人真是好好笑,每年三百萬兩銀子,聘請各國高薪的軍事家講課,今早上我問你們可有御敵將才,你們低著頭跟我說沒有,老子他媽信了你們的邪?。。 倍尉疤煲怀楸P龍簪怒扯頭上冠,“啪!”的一聲摔在地上,冠上珍珠散了一地,嚇得一眾臣子連忙下跪叩首,“陛下息怒……”“陛下保重龍體!”……

  “你們整天是不是就只會說那幾句?陛下資金不足,陛下還望三思,陛下保重龍體,你們還會說什么?我給你們發(fā)俸祿就是讓你們每天說這幾句話的?那我養(yǎng)個鸚鵡不就完事了嗎?要你們干什么呢?干什么??!”段景天揪起林仲之就是一拳,還不解氣,又給他來了一腳。

  “你覺得冤嗎?”段景天提著他的胡子瞪著他問。

  “不冤!不冤!陛下打得好!”林仲之賠笑道。

  “我段景天這輩子只有三件事最讓我后悔,第一件事是投生帝王家,第二件事是當(dāng)上了這南唐皇帝,最后一件就是任命你這個老東西當(dāng)了一國宰相!”段景天一腳踹在林仲之肩膀上,直接把他給踢翻了。

  “你以為你干的那些好事我就一點不知道?我告訴你!能坐在這個位子上的人他絕不會是個白癡!因為這是踩著無數(shù)人的尸體才能坐上來的位子!”段景天回身指著那張龍椅道?!澳咸茪v經(jīng)三十二位先皇,不說個個豐功偉業(yè),但起碼國未破山河在。沒想到在我段景天在位時卻要面臨這亡國之危。”背手踱步行至殿門仰面長吁。

  “退朝吧!想干的就繼續(xù)干,不想干的明天遞了辭呈就給我滾蛋!”段景天脫下龍袍揉作一團(tuán)撇進(jìn)殿前的水池中。

  金碧輝煌之外,也自有繁華??v然不悔此生,來世,也只求不在帝王家……

  段景天望著手里的那柄天子劍出了神,思緒不知不覺回到了往昔。

  五歲時父皇就開始教他寫字,他很笨,不像哥哥姐姐們那樣聰慧,寫了很久很久才寫好,紙上歪歪扭扭的躺著兩個字:天下。

  十歲那年南唐與北蠻交戰(zhàn),父皇沒日沒夜的批改奏折,徹夜與臣子交談邊關(guān)戰(zhàn)事。大哥死在了沙場上,二哥被射瞎了一只眼。簡單的安葬普通的治療,這都是父皇交代的,“邊關(guān)戰(zhàn)事吃緊,怎有余力關(guān)乎此等小事!”父皇這般說道。他提筆在紙上寫下一句詩:男兒自幼當(dāng)有志,提槍御馬戮群狼。他向往沙場征戰(zhàn)坐鎮(zhèn)三軍。

  十八歲時遇到了他此生最愛的姑娘,但是她卻是敵國將門之女,父皇勸他放手,但年輕氣盛的他怎肯!但是他的掙扎反抗在這偌大的皇室之中就像是個鬧脾氣的孩子,無力又無助的他最終還是放手了。再見面時已是敵對統(tǒng)帥,那一戰(zhàn)打了很久,從傍晚打到次日半夜,從綿綿細(xì)雨到瓢潑大雨,雨水沖刷著鮮血浸紅了那一方荒土。她敗了,面對他的劍她笑了,那一劍斬斷了他此生所有情絲,登基的第一天他就下令鎖上了后宮的大門,而那柄劍就靜靜的懸在門前。那一戰(zhàn)后他病了,很重的病,昏迷了三天三夜,醒來的第一句卻是:“她就在這。”

  二十歲他封帥掛印南征北戰(zhàn),為父皇打下了半壁江山,卻遭到其他幾位皇兄陷害落了大獄,好在父皇念舊情沒殺他,只是將他發(fā)配充軍。當(dāng)了整整五年陣前卒,很幸運,他活下來了。這五年來宮中皇權(quán)內(nèi)斗異常慘烈,朝上臣子換了一批又一批,父皇一紙詔書將他召回,本已無心爭斗的他再次陷入權(quán)力的泥沼之中。

  他裝過瘋也賣過傻,身為皇子他終日住在風(fēng)月之地,出沒于賭場和酒館之間,生生活成了一個紈绔子弟的樣子。父皇的責(zé)罵早已成了耳旁風(fēng),只有母親還是待他如初,絲毫未變。

  直到父皇駕崩,皇室內(nèi)斗徹底爆發(fā),老二和老六是這諸多皇子中最有實力的人,兩人刀兵相向,最后老六慘死,老二得權(quán),他卻依舊如常的在酒館與人喝酒。

  老二登基的那天他也未去,再當(dāng)他回宮時一切都變了,母親被殺拋尸荒野,和他一起玩到大的那些下人也無一活口。于是提筆在墻上寫到:最無情是帝王家。

  他暗地集結(jié)從前的軍中舊部和一些江湖朋友,收買了老二最寵愛的妃子得知了其的行蹤,將其一劍斬首,隨從一百多人無一活口。當(dāng)夜宮中起了大火,近千人全部被燒死,所有人都以為是意外失火,真是這樣嗎?還是他一夜血洗皇宮放火毀尸滅跡?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沒有人能從死人口中問出什么。第二天京城所有與老二交好的臣子全部莫名消失,沒有人再見過他們。

  段景天猛地?fù)]劍斬滅了寢宮中所有的燭火,瞬間屋內(nèi)一片漆黑。接著便是一陣極速的打斗聲,隨后一身是血的段景天提劍走出寢宮,劍指蒼天大聲喝道:“南唐天子段景天在此!爾等鼠輩盡可來殺便是!來十人我便殺十人!來百人我便殺百人!哈哈哈哈!”說罷便提劍去了勤政殿。

  一燭一椅一壇酒,一人一劍一朝堂。

  段景天左手提酒右手按劍盤坐于龍椅之上,“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咕咚咕咚一通狂飲。

  “人人都想當(dāng)皇帝,是啊!當(dāng)皇帝多好啊!那可是萬人之上的真龍?zhí)熳?!?quán)力,金錢,女人,要什么有什么!這天下都是你的!你是九五之尊!哈哈哈哈!……”笑著笑著便吐出一口血來,酒壇“啪!”的一聲摔碎在地。

  “段景天你個昏君!還不快去死!你不理朝政任用奸臣終日玩樂,亡國就是你該有的下場,哈哈哈!……”

  “噗!”一口血噴滅了燭火,“老子真是信了你們這群賊子的邪!為了整治貪污,我特設(shè)監(jiān)察院,我是抓一個殺一個,殺到最后連監(jiān)察院都快殺光了,哈哈,你說好笑不好笑?我斥巨資建堤筑壩抗洪,你們搶著要表現(xiàn),我一看你們這么積極別提我心里多開心了!結(jié)果呢?那洪水一來那大壩就垮了!你們是用豆腐建的?我大興學(xué)堂另設(shè)武學(xué),派人親自到外國請教書先生。春闈秋闈我都親自監(jiān)考,看到考生的答卷甭提我多開心了,可謂是江山代有才人出??!結(jié)果呢?我去學(xué)堂一看,好家伙??!全是老熟人??!禮部尚書之子,戶部尚書之子……沒不認(rèn)識的!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平日里問你們學(xué)的怎么樣,你們一個個嗷嗷的!沒你們他媽不會的,一個個都牛的很!到了用你們的時候一個個都他媽成了癟虱子!段景天啊!段景天!你這皇帝當(dāng)?shù)锰麐屖×税?!哈哈哈!……”段景天一邊喝酒一邊自嘲?p>  曙光似劍,一劍破天。朝陽高升,已是新日。

  段景天緩緩醒來,睜眼便瞧見一人站在朝堂之上,手里抱著一堆折子和一方大印。

  “愛卿來的挺早啊!”段景天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著。

  “臣也是剛到?!睎|方伯答道。

  “是嘛!你把東西放地上吧,沒你事了走吧!”段景天擺了擺手說。

  “稟陛下!邊關(guān)來報:西域三十萬大軍已經(jīng)攻破長秋關(guān),北蠻十萬大軍也壓至秋風(fēng)渡附近?!睎|方伯拱手彎腰道。

  “都辭了?”段景天指了指地上那堆東西問。

  “是的陛下,都辭了?!?p>  “你怎么不辭?”段景天笑問。

  “陛下不嫌臣是卑鄙之夫,委以朝廷重任,浩蕩皇恩臣豈敢忘!”東方伯跪地叩首道。

  “那你愿陪朕走一遭?”

  “全聽陛下吩咐!”

  “好!愛卿此話可抵萬千兵馬!”段景天走下龍椅將他扶起。

  此刻宮中除了婢女奴才和十萬禁軍外,該走的都走了。

  “來人!取朕龍甲來!”段景天散著發(fā)高聲喊道。

  不一會幾個婢女抱著一身龍紋金甲走了進(jìn)來,連忙給段景天更衣。

  “愛卿覺得如何?”

  “陛下威武!”

  “朕早些年還是皇子時就已經(jīng)能坐鎮(zhèn)三軍為先皇南征北戰(zhàn)了,登基稱帝后我就吩咐繡房給我制了這身鎧甲?!倍尉疤炜粗砩系逆z甲說。

  “早就聽聞陛下能征善戰(zhàn),沒想到竟是真的?!?p>  “不過是心夠狠罷了?!倍尉疤炫牧伺臇|方伯的肩膀說。

  東方伯會意,轉(zhuǎn)身離開。

  段景天揮劍將那張純金制成的龍椅削的七零八碎。

  “告訴其他人拿些東西就走吧,要打仗了?!?p>  幾個婢女聞言便撿了點金塊跑出了大殿。

  “都走吧,這是屬于我段景天的仗,必須我親自來打才行!”

  皇城外,整整十萬禁軍,戰(zhàn)列整齊化一。東方伯也脫去朝服換上了甲胄。

  段景天站在城頭之上,手持一方青玉麒麟印,腰胯三尺盤龍?zhí)熳觿Γ巢辶娼鸾z龍紋旗,戰(zhàn)盔紅纓隨風(fēng)舞,宛如天將下凡來,威風(fēng)凜凜。

  “西域三十萬大軍已破長秋關(guān),北蠻十萬大軍已壓至秋風(fēng)渡,此誠危急存亡之秋,諸位將士可愿隨朕出征伐蠻討夷!”

  “誓死追隨!伐蠻討夷!”“誓死追隨!伐蠻討夷!”“誓死追隨!伐蠻討夷!”……

  “抬朕龍棺來!”段景天一揮手,四個士卒便抬著一副棺材走到了陣前來。

  “我段景天在此立誓!命在國在!國亡人亡!”

  “命在國在!國亡人亡!”命在國在!國亡人亡!”命在國在!國亡人亡!”……

  “出軍?。?!”

  “吼!吼!吼!……”

  段景天跨一匹高頭大馬行在最前,身后馬車上綁著一副龍紋金棺,再之后便是浩浩蕩蕩的十萬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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