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昀對她的關照她只當是看在父母的面子上,就如同她一畢業(yè)就順利地被錄用一樣
她自知不是不諳世事,有些事看得出來卻沒必要一定要回應,也許避重就輕才是最好的選擇。
不合適就是不合適。
張子昀這樣事業(yè)有成的男人會讓很多人癡迷,但李時雨不想迷失了自己。
她不想在他因為工作不能經(jīng)常陪伴她而郁郁寡歡,不想在明明知道他沒有錯的情況下因為沒有安全感而無理取鬧,不想全身心都圍在他身邊。
所以那些,張子昀認為理所應當?shù)谋幼o,她從不曾心動,也不回應。
她清楚,他可以給她權勢,給他錢財,可以為她準備大捧的玫瑰,可以送她昂貴的首飾。
但他不會空出一下午時間陪她發(fā)呆,他不會理解她在公園里呆一整天只為找一朵不知名的野花。
如果她半夜餓了,他會在大洋彼岸的會議間隙安排人給她送飯,但不會陪她一起煮一碗難吃的面,互相嘲笑后一起吃完。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如果非要她選擇,她寧可都不要。
她看過他的行程安排,上面密密麻麻,塞不下一分鐘給她。
但這些,都只是她的想法。
現(xiàn)在的她,記憶停在二十一歲,自然不會與三十歲的她產生共鳴。
也不會理解三十六歲的張子昀有多無能為力。
凌晨五點三十八分,天依舊黑著,李時雨不想頂著一身露水,就回去睡覺了。
后來表姑夫確實教會了她騎馬,所以她有空會去后面的空地跑馬。
一晃她已經(jīng)來內蒙小半月,已經(jīng)入秋了,她的膚色健康很多,她變得像草原上的姑娘。
張子昀曾問過她,說她小小姑娘心比天高,對感情一向是這樣漠不關心的嗎。
他們那時在茶水間碰見,李時雨在泡茶喝,她一直不習慣喝咖啡。
“我也有過十八歲?!焙竺娴脑捤龥]有接著說,她也有過美好的愛情,只是她似乎絲毫記不起來,只記得那種感覺。
張子昀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想要將她看透,又仿佛是有話想說。
二十一歲的李時雨心性高傲,不喜歡去猜別人賣的關子,她直來直去,不喜歡張子昀這樣話里有話。
所以她感到了不愉快的冒犯,連茶都沒泡完就轉身走了。
這件事的最后是,張子昀幫她泡完了茶,本想親自送去,但突如其來的會議絆住了他的腳步,只能讓秘書代替他去送。
那杯茶她到底沒喝,因為不想喝。
她拴好馬,躺在草地上曬太陽,然后把頭發(fā)籠起馬尾,利落翻身上馬。
她回去的方向正好迎著太陽,睜不開眼,李時雨干脆就閉上眼,讓馬慢慢踱步。
遠處的一陣馬蹄聲漸漸明朗,李時雨還沒睜眼就在腦海里浮現(xiàn)出來這第一天見過的那個少年的模樣。
閉著的眼感受到光線被擋住,她睜開眼,與面前的少年對望,查蘇背著光,周身像被鍍了一層金。
馬蹄聲安靜下來,風從李時雨背后向前吹,她的碎發(fā)飄著,查蘇的額前頭發(fā)被風撩起。

鯉可以不胃疼嗎
我也有過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