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村外。
李奇和余策冷等人,均是各自展開身法飛奔。
就在此時。
“停!”余策冷驟然停下身形,面帶寒霜的看向四下,繼而鎖定一片樹林,“躲在暗處的鼠輩,出來吧?!?p> “哼!”
伴隨著一道陰沉的冷哼,一個白衣青年從樹林中飄身而出,其后緊跟著十幾個灰衣少年,無不面帶陰冷的殺意,迅速散開,圍住李奇等人。
無淵劍派!
一看這些人的服飾,就知道他們是無淵劍派的弟子,因?yàn)樵谒麄兊囊屡凵?,都繡著一道火焰圖案。
“無淵劍派?”余策冷冰寒的凝視著那位白衣青年,神色略顯凝重的道,“無淵劍派這是意欲何為?是要與我天懸司公然宣戰(zhàn)嗎?”
白衣青年冷冷一笑,“呵,別拿天懸司唬人,我無淵劍派不懼。不過,今日我等只為一人而來?!?p> 說著,目光看向李奇,“小子,我有個堂弟叫胡誥,還有一位師弟叫魏楓,都是死于你的毒手吧?”
李奇一臉無奈,緩緩道:“我說不是,你信嗎?”
“自然不信!”白衣青年道,“因?yàn)橐呀?jīng)有人證實(shí)了此事?說吧,你是束手就縛呢,還是我親自動手?”
“閣下咄咄逼人,又如此的狂妄自大,你爹娘知道嗎?”李奇玩味的看向白衣青年。
看似無所畏懼,實(shí)則心下極是不安,他已經(jīng)看出,白衣青年的修為是開府境,而且至少是開府境大成。
也就是說,即便是余策冷刀法了得,但若無強(qiáng)大的底牌,在境界懸殊之下,也絕非對方敵手。
“小子,你無需在此逞一時口舌之快,聽說你已練成了無缺無漏身,我胡文崢倒是……”
白衣青年,也就是胡文崢話未說完,驀然臉色一冷,“大膽!”
卻是李奇突下殺手,瞬息間拔劍刺向一人。
噗哧!
一劍穿喉,那無淵劍派的弟子當(dāng)場身死。
李奇暗自冷笑,知道胡文崢并非是為了胡誥和魏楓報仇,而是覬覦他修成無缺無漏身的秘密。
明白了無淵劍派的目的,他豈會與胡文崢繼續(xù)廢話?
當(dāng)即拔劍便殺。
韓劍飛等人微微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同樣殺向其他無淵劍派弟子,出其不意之下,接連讓無淵劍派死傷幾人。
余策冷也沒有閑著,拔刀攔住了胡文崢,后者見自己這邊頃刻間死傷了幾人,不由怒火中燒,一劍刺向余策冷的面部。
毫無半點(diǎn)惜花之意,面色猙獰而陰毒,出手果斷、殘忍、冷血。
余策冷自知不是胡文崢敵手,揮刀擱開對方的長劍,展開身法開始游斗,不求殺敵,只求拖住對方。
李奇尋機(jī)看了一下余策冷,見她不斷后退,雖然暫時還能支撐一會,但也岌岌可危。
噗哧!噗哧!
連殺兩人后,李奇正要飛身相助余策冷。
卻在此時。
嗡!
一道恐怖的威壓從天而降,李奇、韓劍飛、鐘奎等人,頓時口鼻噴血,幾近跪在地上,動憚不得。
余策冷更是在噴血中倒飛出幾丈之遠(yuǎn),繼而讓胡文崢追至身前,一劍橫在她的喉間,瞬間被挾制。
此時,無淵劍派還活著的弟子已然僅有三人,卻與胡文崢一樣,都沒有受到那恐怖的威壓影響。
三個無淵劍派的弟子,見此情景,彼此對視了一眼,轉(zhuǎn)瞬露出陰笑,齊齊撲向韓劍飛等。
下一刻。
嘭嘭嘭嘭!
韓劍飛、鐘奎等人,眨眼間就被重傷倒地,失去了戰(zhàn)斗之力。
唯獨(dú)李奇沒有被突下毒手,可也不必韓劍飛等好上多少,因?yàn)槟枪煽植赖耐阂恢眽涸谒砩稀?p> 此刻他眼耳口鼻都在流血,極是凄慘,渾身骨骼更是啪啪作響,雙腿深陷地面,但始終不曾跪下。
嘩!
一個青衣中年人,鬼魅般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其胸前的火焰圖案格外顯眼。
洪紀(jì)宗,無淵劍派外門大長老。
“天懸司真是越來越不將我六大劍派放在眼里了!”洪紀(jì)宗看向余策冷,面色平靜的道。
“大長老,此女……”胡文崢的劍依舊橫在余策冷的頸部,另一手在余策冷的臉上輕撫,意思不言而喻。
“文崢,你還是改不了這風(fēng)流的本性,小心哪日死在女人身上。”洪紀(jì)宗搖了搖頭,卻沒有阻止胡文崢的意思。
“嘿嘿!”胡文崢笑道,“大長老,您老知道的,弟子修煉的是‘陰陽素女功’,這輩子是離不開女人的了。”
“采補(bǔ)功法?”韓劍飛等人聞言,俱都面色大變,“頭兒!”
只可惜,他們都身受重傷,別說是出手拼命,救下余策冷了,就連爬起身來都做不到。
李奇也是滿身怒火,陰沉的看向胡文崢,艱難的開口道:“胡……文崢,你敢……傷害余姐,他日……老子滅你全家!”
“嘿嘿!”胡文崢冷笑道,“你恐怕沒有機(jī)會了,即便是你今日能僥幸活命,那又怎樣?”
“我所修煉的‘陰陽素女功’,乃是無淵劍派一位陽神至強(qiáng)者的傳承,其中的玄妙之處,超出了你的想象?!?p> “你想報仇,滅我全家?簡直是癡心妄想!”
“陰陽素女功”,這是一門極為陰損的功法,修煉時,需要采補(bǔ)女子的元陰,傳聞修煉者前期采補(bǔ)數(shù)十個女子后,便能突破至“極境”。
而且進(jìn)境之快,完全可以用神速來形容。
“呵呵!”洪紀(jì)宗微微一笑,詫異的看了余策冷一眼,才對胡文崢道。
“好造化,此女體質(zhì)特殊,應(yīng)該是極陰之體,你若能得到此女的元陰,修為必然突飛猛進(jìn)。”
說著,目光瞥了瞥李奇,又道:“這小子縱然在淬體境修成了無缺無漏身,以后也跟不上你的腳步,要想找你報仇,那是絕無可能的事?!?p> “更何況,落入我無淵劍派之手,他已經(jīng)沒有機(jī)會成長起來了,只是……”
話聲一頓,洪紀(jì)宗突然凝視一個方位:“王千戶,還不現(xiàn)身嗎?你天懸司真打算犧牲這小姑娘?”
嗖!
王忠義帶著數(shù)道殘影,瞬息間出現(xiàn)在場中,面無表情的迎向洪紀(jì)宗的目光,道:“你無淵劍派真想與皇朝作對?”
“不不不!”洪紀(jì)宗連連擺手,道,“我六大劍派與皇朝之間,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事實(shí)上,咱們的敵人應(yīng)該都是魔宗才對?!?p> 兩人都扯上了背后的勢力,彼此顯然都有所顧忌,不想單方面的正面宣戰(zhàn)。
沒有人注意到的是,此時的余策冷已閉上了雙目,其眉頭緊皺,似乎正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在她的體內(nèi),更是陰氣滾滾,猶如決堤一般。
只可惜,這一幕誰也看不到,否則,只要有點(diǎn)眼力和見識的人,必然都會駭然色變。
“王千戶。”洪紀(jì)宗目視著王忠義道,“我也不與你拐彎抹角,這姓余的小姑娘可以還給你,但李奇這小子殺我無淵劍派的弟子,無論如何我都要帶走?!?p> “哼!”王忠義冷哼,“李奇殺你無淵劍派弟子之事,這其中誰對誰錯,你我都很清楚。洪紀(jì)宗,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p> “沒錯,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只不過……”洪紀(jì)宗笑道,“你可知道,被李奇所殺的人,已經(jīng)牽扯到我無淵劍派的內(nèi)門長老?”
“牽扯到你派內(nèi)門長老?”王忠義皺起了眉頭。
這時余策冷的聲音響起:“無淵劍派真是無恥,洪大長老,也不怕告訴你,那胡誥和魏楓是本姑娘所……”
“住口!”王忠義一聲冷喝,打斷了余策冷的話,又向洪紀(jì)宗道,“洪紀(jì)宗,我天懸司可以放棄李奇?!?p> 妥協(xié)了!
“哈哈哈!”洪紀(jì)宗大笑,“王千戶果然識大局?!?p> 一擺手,李奇身上的壓力消失的同時,那邊的胡文崢,只得不甘的放開余策冷。
此刻李奇面色難看已極,自己就這么被天懸司放棄了,怎么辦?
難道今日真是難逃一劫?
這一刻,李奇真正體會到什么叫無力,也明悟了一事,就是永遠(yuǎn)別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要想掌控自己的命運(yùn),還需得自身變強(qiáng),強(qiáng)到讓所有人都忌憚,否則,一切的努力、算計,都是笑話。
目光看向韓劍飛、鐘奎等,發(fā)現(xiàn)他們均是目光閃躲,紛紛低著頭,不敢看向自己。
“呵!”李奇暗暗苦笑,他沒有怨念,畢竟別人沒有欠他什么。
大家相交不過兩日,別人若相助,那是仁義,沒有相助,那也是人之常情。
人,終究還是得靠自己。
哪怕是要借力,也得需要足夠的本錢,至少得讓別人有利可圖。
噗哧!
就在李奇暗自沉默之時,只見一道森寒的刀光閃現(xiàn),紅艷艷的血液飛濺而出,一顆大好頭顱落地。
眾人當(dāng)場目光呆滯。
出刀的是誰?
死的又是誰?
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