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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人間不值得

是……她的意思?

或是人間不值得 焱淼 2719 2020-04-13 20:15:00

  在奔跑的路上,沈從星已經(jīng)打了報警電話。

  她沖回到戴絮蘭家院子,扶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息。

  戴回生從靈堂趕出,奇怪盯著她:“我說姑娘,你花不是送好了?還來做什么!”

  沈從星呼吸平靜下來,站直身子,去望戴絮蘭,戴絮蘭雙手顫巍巍伸出,似乎想牽牽她,最后只是含著微笑放下手。

  “你害死了她?”沈從星想著已經(jīng)報警,心一橫,指著靈堂上戴絮蘭的照片質(zhì)問!

  戴回生心中有鬼,被沈從星那么一喊,頓是慌神,扯著嗓子喊:“你瞎說什么!我根本不認識你,你做什么跑到這里亂喊,我看你腦子里有病吧!”

  沈從星挺直了胸膛說道:“你將老鼠藥涂在了酒杯之上,借著生日的機會,害死了她,害死了你的母親!”

  聽聞自己做的丑事被揭露,戴回生再鎮(zhèn)定不住,朝著已經(jīng)走來的妻子使了個眼色。

  戴回生妻子梅子立即會意,隨手撿了根木棍,躡手躡腳從沈從星背后而來,高高舉起,朝著她的腦袋就要砸去。

  “姑娘,小心!”戴絮蘭覺察,慌忙提醒。

  沈從星愣了下轉身,卻看見木棍直直而來,腦中一片空白,只以為自己逃不過去。

  誰也沒發(fā)現(xiàn)石昆硯是從哪里過來的,可就是在木棍即將砸到沈從星的時候,他伸手,抓住了那根木棍,用力一拽,梅子慌忙松手,石昆硯將那棍子扔了一旁。

  沈從星驚魂未定,可等反應過來,早就忘記自己剛剛質(zhì)問石昆硯時的義正言辭,一下?lián)湓谒膽验g,抱緊他不住發(fā)抖:“嚇死我了,我以為我死定了,還好你來了……”

  石昆硯帶了幾分嫌棄,想將她從自己身上拽開,但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而這時,戴回生指著石昆硯步步后退,緊張地問:“你……你又是誰?你……你從哪過來的,你們……你們一伙……”

  石昆硯看一眼終于松開自己的沈從星,見她眼角還沾著淚痕,但轉瞬又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帶了憐愛搖了搖頭,但回答的,卻是戴回生的問題:“我,不過是來幫你處理麻煩的!”

  “麻煩?我有什么麻煩,我看,你們才是麻煩吧!”戴回生不耐煩道。

  但這時,警車的“滴嘟”聲傳了過來,戴回生的眉頭擰緊了。

  警察很快過來,詢問道:“誰報的警?到底怎么回事?”

  沈從星剛想挺身而出,但石昆硯拎起她的衣領,輕輕松松地將她拽到了她身后,看她的目光突然變得凌厲,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叮囑:“別說話!”

  石昆硯的話有種震懾力,沈從星乖乖閉上了嘴。

  “那個,那個……”戴回生搓著雙手,緊張得不能話語。

  石昆硯上前:“老太太服毒自盡了,不是怕你們懷疑是投毒么?所以就請你們警察來一趟,查驗清楚了,好開死亡證明!”

  “服毒,好端端,怎么服毒?看來還要叫法醫(yī)過來!”警察聽了石昆硯的話,記錄著。

  石昆硯點頭:“是要驗一下?!?p>  然后,石昆硯扭頭,對站在自己身邊的戴回生說道:“你媽枕頭下邊的遺書,你拿來給警察看看吧!”

  “遺書?”戴回生不解。

  但馬上,他點著頭去了戴絮蘭以前住的房間。

  遺書取了過來,時間緊張,戴回生不曾有時間拆開,看看是何許內(nèi)容。但他那顆麻木的心,突然有了些許蘇醒,他忽而憶起那杯酒前,戴絮蘭的話語。

  她說她不會喝酒,可她,果真是不會喝酒?

  遺書遞給了警察,石昆硯看著戴回生有些失魂落魄,繼續(xù)代言:“這個筆跡,你們可以去鑒定的!”

  ……

  石昆硯一番處理,警察離去。

  而沈從星終于回了神:“你為什么幫他?”

  “我只是想讓她走得安心罷了!”說這句話的時候,石昆硯的目光,是望著戴絮蘭的。

  戴絮蘭也同沈從星笑,笑容美好,沒半分憂愁。

  “是……她的意思……”沈從星抿了抿唇,問。

  石昆硯沒回答他,他回答的是戴回生所問:“那遺書,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怕是假的嗎?”石昆硯反問,“你放心,那封遺書,是你母親,一筆一劃,親手而書,只說自己年歲已大,不想連累,故而自盡。只是,她曾盼著這封信,能不派上用場……”

  “我……她……她早就知道?”

  “你說呢?若她不知道,何必留下那樣一封遺書?你放心吧,所有的證據(jù)我已經(jīng)幫你銷毀,警察查不出你任何嫌疑。當然,你不必感謝我,我只是,完成你母親的心愿。畢竟她也算幫過我!”

  “她既然知道,為何還要去喝……”

  “因為,那是你為她斟滿、遞上的酒。便是索命,又如何呢?”

  戴回生緩緩蹲下,用他粗糙的手捧著面龐哭得若個孩子,只是邊哭邊道:“我知道她對我很好,可是,可是她將我?guī)У竭@個世界,這不都是該的嗎?都是她虧欠我的!”

  沈從星終于抓住了機會,搶到石昆硯面前,居高臨下看著戴回生:“她從來沒將你帶來這個世界,你是她撿來的,你是撿來的!她為了你,這輩子沒結婚,沒有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你把她的命都給了你,你還覺得是她虧欠!”

  “不會,她從沒說過!”戴回生聲音那樣的大,似乎那樣就可以否認!

  沈從星輕蔑地笑:“她自不會去說,可你難道從沒有過懷疑?為何她從沒提及過你的父親,為何你與她,長得根本不像!對了,你當然不會去懷疑,因為她對你那樣好,好到你連這樣的念頭從不曾有過吧!”

  遮住眼的手移開,戴回生目光從沈從星移向了石昆硯,似乎想聽他肯定。

  石昆硯沒再說什么,揉揉沈從星的發(fā)髻,溫溫柔柔:“我們,走吧!”

  沈從星再望一眼戴絮蘭看她微微而笑,看那靈堂,戴絮蘭親自為己挑的白菊,純白桀驁……

  他們再一次,走在了這條小巷的水泥道路上。

  “他哭得那樣傷心,知道自己錯了嗎?”沈從星問。

  “知道!可知道又如何?他難過不過一刻,吃過一頓飯,睡了一晚覺……一切照常。那樣的難過,很快會被拋諸腦后,以后他還會遇到難過的事,他還會去哭泣;但他還會遇到高興的事,他便又會開懷大笑。你見過一個人,會為了一件事,而難過一輩子嗎?”石昆硯回答。

  沈從星聽得不由蹙眉,她知道石昆硯話語句句在理,可偏生這個時候她不想去附和,便道:“那樣的人,該是有的吧!”

  “或許,是有的吧!”石昆硯倒沒否認。

  只是說話間,石昆硯的步子大,兩人拉開了些許距離。

  沈從星疾步,趕緊跟上:“那戴回生以后,會如何?警察會抓他嗎?”

  “不會!我?guī)退幚砗昧耍 ?p>  “那,他犯的錯,就那么算了?難道不會有報應?”

  “報應?自是會有。他往后,不會好過!你知他為什么那樣著急地逼著戴絮蘭拆遷要錢?不過是他的兒子女兒逼他逼得緊……一代一代,不過是個輪回罷了!”

  “你能看到人過去,還能看到人未來?”沈從星小心地問。

  石昆硯糾正:“我只能看到鬼魂的過去,而要看人的未來,看是能看到,但要費些心力。不過戴絮蘭活著時找過我,我?guī)退催^戴回生的未來,所以知道?!?p>  “她便是死,也不曾恨他分毫?還始終關心著他?”

  “是啊!”

  “那她知道,戴回生的未來并不好過,走得該是多么不甘心?”

  “所以,我予她說,戴回生以后,長命百歲,前程似錦!”

  小小的靈堂之中,戴絮蘭目光始終在戴回生身上流轉。

  終于,一切該結束了,戴絮蘭看著那些略有些枯萎氣的白菊,伸出手,就若當日去花店挑選時,恍若觸碰過它的花瓣。

  陰間的通道已經(jīng)裂開,引路的鈴聲開始悠悠然地響徹,她不再留戀,朝前而行,只是話語卻是:“生生,媽媽祝你,長命、百歲,前程、似錦!”

  白菊向晚,剎那枯盡!

  

焱淼

戴絮蘭的故事就此結束。   如果看遍那些傳奇的故事,回首再看戴絮蘭的生平,相信會覺得很是尋常。   這樣的一個老人,或許你身邊就有她的影子,她的種種,只是多了些坎坷,并非有什么驚心動魄。   可多數(shù)人的人生,哪來那么多的跌宕起伏,更多的悲喜,就是如此而已。   故事里沒有絕對的壞人,也沒有絕對的好人。所有的人,仿佛就如我們身邊的人一樣。若說戴回生是壞,其實不過多了些貪婪,有了些懦弱。若說戴絮蘭為好,其實她只是稍稍心善,如果知道往后的結局,或許,她從一開始就不會將戴回生撿回家,她并沒有那么圣人。   算是很平淡的一個故事,但寫完的時候,心里還是空落落的。其實在寫的時候,也十分難受,特別是寫到戴絮蘭和紀忞翀擦肩而過的時候,寫到戴絮蘭喝戴回生斟上的酒的時候……   不過,在這本書中,戴絮蘭的結局或許算是不錯了吧,至少,她還可以轉世,相信來世她的人生,便如她對戴回生的期盼一般:長命百歲、前程似錦!   接下來的一章,則是女主的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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