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白云觀可好”進了屋付回才放過陳黛漪,詢問這一路上的狀況。
“安好”陳黛漪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白云觀立牌位的事她還沒緩過勁來。
“要不是老道觀路途遠,白云觀還真不如咱們自家道觀的好。昂,對了,上次那個跳井的姑娘,說到底也是付家的人,我就讓人在老道觀里找了個小地方供上了?!?p> 付回一番話,像是在想自家娘子交代,也或許是商議,總之,不像正常利益關(guān)系之間該說的,陳黛漪顯得有些措手不及,只是“啊,嗯”的答應(yīng)著
“利用,合作”陳黛漪不止一次心中提醒,端起茶杯,來掩飾慌張與心驚。慕然抬頭,才發(fā)現(xiàn)到茶的是新來的小田
“怎么是你,一本呢?”
“啊,嗯,我看一本姐姐跟著娘子出門累了,所以來換她”對于陳黛漪的詢問,小田明顯有些膽戰(zhàn)心驚。
陳黛漪欣然,會心一笑“怪不得奶奶讓你來服侍我,原來你是個最最知心的人,這樣的身段,這樣的性格,在我這怕是要屈才姑娘了”
一番話說的小田喜笑顏開,心中不免高看自己一番,對于唐月柔交代的事情全都拋顧腦后。
小田的反應(yīng)陳黛漪十分滿意,陳黛漪悠然自得的邪魅一笑,正巧對上付回的莞爾而笑,尷尬的慌忙躲開。
以前以為陳黛漪只是耍些小聰明,那次對唐月柔的橫刀相向,更以為是個莽撞之人,原先只想借此之手快刀斬亂麻的擊退唐月柔,然后放她走。她的聰穎,加上自己不經(jīng)意流露出的夫妻之情意,如今想法是該變變了。
收回思緒,忽想到重陽節(jié)將至,聽得城外碧波石灘楓葉如霜,景色宜人,更有新來歌妓,能歌善舞,絕色天人,更是傲視輕物的很,王公貴族從不放人眼里,只待人拜訪,輕易不出面。不如重陽節(jié)就舉家去此觀賞,也不失一番樂趣,先于陳黛漪商定了,對于府中悶罐日子陳黛漪是巴不得出去的,自然是同意。
付回出去與眾人商議,既要出去便少不得唐月柔,那,就是最最煩心的一件事。
屋中就剩兩人,陳黛漪也不閑著,只拉著小田的手連連夸贊。
“這手生的真好,十指修長如蔥白韭葉,我是見過咱們家大姑娘的手的,你呀,和她那不較高下”
這其中加了多少水分,陳黛漪自己都心虧,緊接著嘆息道“哎,你說你這么好的人,怎么就給來給人做工了呢,就是白瞎了,定是奶奶喜歡你喜歡的緊,把你藏起來了”
也說唐月柔是無腦之人,小田家本是說的過去的莊戶人家,因的家兄得了怪病,急需銀兩才將小田賣入付家,唐月柔心胸狹隘,對下人更是幾近苛刻虐待,小田在唐月柔那里沒吃過什么好果子,偏的小田也是小肚雞腸之人,定時腦袋里長了漿糊想不開,唐月柔只三言兩語好話,就派了她來打探付陳二人情況,真真是下下策。
心中已有底細,陳黛漪哈哈伏腰笑道“咱家奶奶要是早些放你出來,這大公子的姨娘,怎么也是輪不上我嘮?!?p> “奶奶贊譽了”小田口上害羞謙虛道,心中早已心花怒放,不知天高地厚。
“什么贊譽,你看看這小臉。白里透紅的,那天上的月亮也是有過而不及呀”陳黛漪越說越起勁,免不得過了頭。
“一本,一本,本丫頭”陳黛漪親切的喊了兩三聲,一本應(yīng)聲進來。
“你給小田呀,拿些錢,去買些胭脂水粉什么的,要不白瞎了這么好的一張臉”
“哎”許是太興奮,陳黛漪自覺忽視了那進門便帶著哭腔的一本,剛那一聲回答,才引起她的注意。
“小田先回去吧,一會我讓人給你送過去?!?p> “是賴”小田只顧著開心,那里還管什么別的,便一蹦三跳的出去了。
“回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這會是怎么了”陳黛漪慌忙一把拉過一本,焦急的問道。
“娘子”一本也不拘謹,見有人關(guān)心,立刻抱頭痛苦道“剛剛有人給我傳信說,我娘病了怕是時日無多了,可我找大奶奶,她死活不讓我回去,還說...還說,又沒死人有什么要緊的,我娘她很不容易,我爹死的早,她一個人靠漿洗衣物養(yǎng)活我們姐弟倆,眼睛早早的就不行了?!?p> “你先別急,現(xiàn)在天也不早了,你這會回去也是無事于補,先請大夫。”
“可是我現(xiàn)在出不去,我弟弟又沒什么錢,誰肯去出診?!?p> 陳黛漪握手安慰道“這樣,你去門上找護院的付一品,讓他去找古家醫(yī)館的古大夫,然后等天剛擦黑的時候,你在后門偷偷溜出去,讓付一品在門口接應(yīng)你,記的,明天等半上午的時候在回來,去買些胭脂水粉的提回來。”說完,掏出一把碎銀子,足有十幾兩多,都是去白云觀前付回給的,在銀錢上他的讓人無可挑剔。
“娘子,這太多了”一本拿出兩塊碎銀子,將剩下的如數(shù)歸還。
“都拿著,那古大夫上次我沖動差點傷了他,不知他還肯不肯去,要是不行還得你去請大夫,多帶些,抓藥吃食多的是用錢的地方?!标愾熹粢娝€是不安心,繼續(xù)道?!坝貌煌甑倪€還給我,用了的以后在你月利銀子里扣吧,還完為止,快些去吧,要不耽擱了?!?p> “嗯”一本感激涕零,所有感激之情不在言表,只下定決心,好生侍奉陳黛漪。
總歸有些焦急,讓陳黛漪心神不安,付一品是十八院的,唐月柔還沒接手管家,倒是沒什么大問題,只怕一本做事不利索,不太順利。正慌張不安,只聽得屋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怎么一本的事是你安排的”剛進門就是一句興師問罪。
陳黛漪心中一驚,莫非是那丫頭笨手笨腳的被人抓住了。
付回許是看出她的疑惑,轉(zhuǎn)而笑道“她出去了,后門有我的人”陳黛漪低頭不語,她自認為兩人還沒道無話不說相互信任的知心程度。
兩人都安靜的洗漱完畢,陳黛漪收拾了被褥在地上收拾,她依舊是睡在地上。
“你不信我?”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