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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所有的理想

第二十三章 廖宏遠的邀約

你是我所有的理想 江沅澤 2799 2020-04-19 08:00:00

  緋顏問,“你知道有個國際品牌‘維’么?”

  向流年說,“我知道,總部在F國,各大領(lǐng)域都有涉獵,主打奢侈品?!?p>  緋顏說,“那是這個家族背后的產(chǎn)業(yè)。這個家族是Y國的貴族,歷史悠久,現(xiàn)在還掌握著近半數(shù)的Y國經(jīng)濟命脈,爸爸是唯一的繼承人。和媽媽分開之后,我就開始了機械式的生活。被安排了禮儀,教養(yǎng),專業(yè),音樂等等的課程,除了一年一次的大聚會,其他時候就再沒有見過爸爸的父親。后來我才知道,爸爸是逃過來的,遇到了媽媽,可是沒曾想早早就去世了。他是恨著我和我媽媽的,所以才會那樣對我們。派人一天輪番的監(jiān)視我。我連自己晚上睡覺的時候都不敢想媽媽,基本都是夢里夢到,哭著,一直哭都不愿意醒來,一醒來媽媽的臉都沒有了。”

  緋顏情緒逐漸的不穩(wěn)定,“周圍全都是陌生的人,笑著和我說話,沒有一個人是真的,沒有人管我心里想什么,他們就是在造一件藝術(shù)品,力求完美。他們需要的是一個完美的繼承人,是一個木偶,不是一個人。我就在那樣的環(huán)境里生活了十年?!?p>  緋顏的淚水再次決堤,帶著對那個家族深深的恨意,和對母親的深深愧疚。

  向流年已經(jīng)無法想象,剛二十出頭的女孩兒會這樣的“歷經(jīng)滄桑”。即使經(jīng)過再黑暗的生活,他所見到的褚緋顏,一直都是頑皮的,積極的,快樂的,陽光的,美好的,笑著的,還會對自己說“去擁抱這個世界的陽光”。那她呢?在那個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愛人的歲月里,是如何擁抱陽光的。

  “你媽媽是楠姐?”向流年說出心中的猜想。

  緋顏點點頭。

  向流年說,“那你現(xiàn)在打算……”打算什么,自己也說不出來,相認,道歉,還是什么。

  說到底,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即便是有苦衷,造成的傷害已經(jīng)成為永久的事實。時過境遷,遲來的真相改變不了什么,無法抹去痛苦,更無法減輕罪惡,甚至都無法討要回一句“沒關(guān)系?!蹦切┧^的真相和誤會,說與不說,都沒有了任何意義。

  “回來其實已經(jīng)一年多了,但是從沒想過去找媽媽。而且只要我不去聯(lián)系,他們就找不到媽媽?!睂p顏而言,媽媽現(xiàn)在只要自己過得好,即便是恨著自己的,都好?!皨寢尙F(xiàn)在過得好么?那個人,對媽媽好么?”

  向流年心里不只有心疼,這個自己視為一切的姑娘,事到如今,親人在眼前都不想再叫一句“媽媽”,只為了讓母親繼續(xù)如今平靜的日子。

  “過得好,楠姐一直是一個人,之前的事情從沒有聽她說過一句,那個人叫廖宏遠,是上市企業(yè)的總裁,人不錯,和楠姐是大學(xué)同學(xué),對楠姐很好,一直陪在楠姐身邊。”向流年說。

  緋顏喃喃了一句,“那就好。”又睡著了。

  向流年輕拍著女孩兒的背。

  這個周末,緋顏過得渾渾噩噩,基本就是在床上度過的,哭醒了和向流年說說話,然后分不清現(xiàn)在還是過去,繼續(xù)哭,哭累了再睡,再次哭醒。

  其實從小到大,緋顏都沒有哭過。童年太過美好,而十歲之后的生活卻來了個極大的反差,沒有一絲征兆的。許是被嚇得,許是倔強,從沒有自己哭過,清醒的時候,反而是笑著。情緒從沒得到過釋放,久而久之,覺得好像并不需要,將那些痛苦上滿蹭蹭枷鎖,全部徹底封閉?,F(xiàn)在一瞬間全部打開,不好,也是好。

  周一,向流年應(yīng)該要去上班,卻在家里陪緋顏。工作以來第一次翹班,馮之洲打趣,“這廝摸不是不要腰了?”可以大家的了解,知道向流年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了。

  電話響起,顯示的是楠姐。走出房間到陽臺上,向流年接聽。

  “流年,是有什么事么?”唐楠言語里都是關(guān)心,溫柔的話就像母親關(guān)心孩子一樣。

  向流年聽了心里很不舒服,楠姐對自己確實是母親般的存在,之前楠姐的話語總是讓自己感到溫暖,而今卻不知是什么滋味。“沒什么,就是想要休假了?!?p>  唐楠說,“休息休息也好,這些年你一直在工作。”

  “嗯?!鳖D了頓,“那個,楠姐,你還不準(zhǔn)備答應(yīng)廖哥?”向流年問。

  唐楠笑笑,“怎么又扯到我頭上了?!?p>  向流年說,“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放不下的人或事?”

  “也沒有什么,他對我很好,我也沒什么,就是……其實我有段記憶是缺失的,在我大學(xué)畢業(yè)后的十幾年里?!碧崎卮?。

  聰明如向流年,可怎么都不會想到是這個爛梗?!皩Σ黄穑?。”

  唐楠說,“這沒什么對不起的,也不是什么事兒,就沒有和人說?!?p>  向流年說,“那廖哥知道么?”

  唐楠說,“他知道,一直都知道,所以我才不能接受他,這對他并不公平。我覺得我是去的記憶力有很重要的事情?!?p>  向流年說,“那你有試圖找回來么?記憶?!?p>  唐楠說,“一開始有,但是現(xiàn)在看淡了。人總是要向前走的,何況我現(xiàn)在過得也不錯,就可以了,何必執(zhí)著?!?p>  掛了電話。陽臺上吹過來一陣熱風(fēng),向流年回到室內(nèi)。

  一周后,向流年又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辦公室。

  “你把我的實習(xí)生搞到哪里去了?”余浩一副要人的架勢。

  向流年說,“她以后不會來了?!?p>  余浩大驚失色,“分了?”

  馮之洲剛好推門進來,“什么分了,你和俞練練分了?”

  余浩順手一個筆筒砸過去,“滾!你才分了!”

  馮之洲淡定的躲過去,“那是你分了?”沖著向流年問。

  向流年說“即便是你結(jié)了又離,你分了又和,我也不會分手。”一句話,兩個人。

  余浩說,“那褚小姐怎么不來了?!?p>  馮之洲說,“你管人家的,實習(xí)生而已,又沒有工資,你做什么問東問西的?!?p>  余浩掩面,他只是惜才啊惜才而已。

  緋顏一個人在家,向流年一個星期無微不至的照顧和陪伴已經(jīng)讓緋顏恢復(fù)如常。而且本身緋顏就有顆強大無比的心臟,兒時的事情一直沉積著,這次大爆發(fā)出來,對心里來說也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陌生號碼來電。

  “喂?你好,哪位?”緋顏接通問。

  “你好,我是廖宏遠,有時間方便出來坐坐么?”廖宏遠說。

  緋顏說,“好的。在哪里?”

  廖宏遠說,“我在你小區(qū)門口?!?p>  一刻鐘,緋顏披著長發(fā),身穿簡約的白襯衫配牛仔褲,背著一個銀色皮質(zhì)小包,出現(xiàn)在小區(qū)門口。

  廖宏遠西裝革履,站在一輛黑色法拉利的跟前。

  法拉利開到距離小區(qū)不遠處商業(yè)廣場的一家咖啡館門口。兩人進門,服務(wù)員親切的打招呼“廖總?!?p>  廖宏遠帶著緋顏坐下說,“這是我的店,說話很放心。”

  緋顏點點頭。

  廖宏遠問,“要喝些什么?”

  緋顏很有禮貌的說,“白開水,謝謝。”

  廖宏遠很紳士的為緋顏點了一份提拉米蘇,“我們店的招牌,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午飯時間?!毕蛄髂甏┖谏餮b給人一種冷峻嚴(yán)肅的感覺,而這個人即使是黑色西裝卻也穿出了一種由內(nèi)而發(fā)的柔和。試問,一個上市公司的老總給你一種另加大叔的感覺,代表這個人對你很和善,很好相處么?答當(dāng)然是否定的。

  緋顏對廖宏遠說,“謝謝幫我點餐?!?p>  緋顏在打量著廖宏遠的時候,廖宏遠也在打量著緋顏。

  家教好,處變不驚,不卑不亢,隱隱透著一種氣勢,這個二十一歲的小姑娘看來不好惹。重點是資料極少。廖宏遠身處職場高位多年,手段和想法,即使腹黑如向流年,都不能與之相比。

  “小姐,開白水。”侍應(yīng)生很快拿來。

  “謝謝。”緋顏對侍應(yīng)生說。

  電話響起?!傲髂辍!本p顏笑了。

  向流年聽到緋顏聲音平穩(wěn),安心的說,“吃過飯了么?冰箱里有我準(zhǔn)備好的食材,你想吃什么就做什么?!弊鲲埵蔷p顏的愛好。

  “我在外面,自己逛逛,點了份提拉米蘇,你放心,就在離家不遠的這個購物廣場?!本p顏身體靠向椅背,“一會兒我給你買幾件衣服吧正好,晚上想吃什么?我提前準(zhǔn)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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