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浩通過傳送陣,回到《輕舞坊》后,徑直出了《玄風(fēng)寨》,卻是沒有再見卉姐,蕊心一面。
按照侍女在他臨走之前,給他的前往九靈島海圖來看,自己大約要從《玄風(fēng)寨》往西飛上六天就差不多了。
這九靈島已經(jīng)算是西海外海的深處了。
魏浩一邊趕路,一邊回想起蘭姨最后的問話,當(dāng)時他口中無答,心里面卻早就思緒萬千了。
他又何嘗不知靠接懸賞,殺修士,掙靈石,乃是這修真界一等一的搏命活計。
稍有不慎,就會身死道消??墒敲髦绱?,他卻是沒有其他的辦法出路了。
當(dāng)吃了一枚妖蛇金丹卻一絲修為都沒有增加時,當(dāng)雙修采補(bǔ)卉姐,蕊心五日功力沒有半點增進(jìn)時。
他就知道,他以前還是太高估自身的血脈了,若是正常修煉,修到死也成不了金丹中期,更別妄想結(jié)嬰飛升了。
以他如此低下的血脈,只有耗費(fèi)比尋常修士多百倍,千倍的資源,才有一絲希望能夠進(jìn)階元嬰。
只是他乃是一介散修,小小的野生妖怪,哪里去尋找那么多的資源呢?
在《輕舞坊》的五日中,魏浩不僅僅是享樂采補(bǔ),更多的是通過詢問卉姐,蕊心兩人,打聽那些常來的豪客,闊少都是什么來歷,以推敲用什么途徑來掙取資源。
問來問去,一多半是靠山牛逼的二世大爺,其他的不是哪個勢力的實權(quán)長老,就是什么走私丹藥,盜取販賣神通之輩。
最次,最靠譜的,還是那個斗法演武的場主和拳王。
魏浩算來算去,以他的修為去哪個門派勢力,都能混個長老,但是想要搞到肥差實權(quán),沒有個一二百年別想進(jìn)入核心圈子。
他哪里有動輒幾十,上百年的時間耗費(fèi)在這些與修為無關(guān)的事上?就算他最后混到了肥差,那也需要花時間打理的。
其他的什么,走私,盜法等等偏門,又有哪個是一個人能干的?所謂的獨(dú)行大盜,那也是有一個完整可靠的銷贓地點。一條龍的周密計劃,和安排。
而且若是事發(fā),其風(fēng)險也一點不比,接取懸賞獵殺的低。
說到底還是魏浩修為太低,神通太弱,更沒有什么真正厲害的法寶。
就不比那些真正的大派嫡傳,隨隨便便掏出幾樣寶貝,就能越級對戰(zhàn),打的窮苦元嬰都滿頭包。
就說之前的考驗,魏浩對戰(zhàn)的那三人,對他來說除了那魁梧壯漢是個野妖以外,哪個不是有些跟腳背景的。
雖然這些背景在真正的天才,闊少看來就是個笑話,但是對魏浩來說,現(xiàn)在隨便從其師門蹦跶出個元嬰,他都怕得要死。
這么多困難擺在眼前,魏浩在《輕舞坊》的五日里,認(rèn)真的想過,真的還要繼續(xù)修煉下去么?
妖靈金丹得五百年壽命,加上他之前的,七七八八算下來,怎么也有個六,七百年好活。
對于一個凡人來說,這時間足夠過上好幾世的了,都能看一個凡人王朝的興亡衰敗了。
憑他現(xiàn)在的神通本領(lǐng),找個小山小島,整幾個美女佳人,聚攏百十個小妖,做一個寨主土王不成問題。
只是魏浩他越喝《輕舞坊》的靈酒,就越想嘗嘗天庭蟠桃會的御酒,越看青州狐族嫡女的歌舞,就越想見見月宮里那群天姿國色的嫦娥仙子們。
他也想邀游花果山,和大圣交交手,闖一闖灌江口,斗一斗楊二郎,與那蓮花靈珠,比一比三頭六臂,看一看真正的東海龍宮,到底是多么奢侈繁華。
上一世這些想法,都被當(dāng)做“中二病”的癥狀,這一世投胎有了機(jī)會,拼盡全力,他也要搏上一搏。
《乾元界》很大,比魏浩上輩子的家鄉(xiāng)要大幾十倍。但同時《乾元界》也好小,小到只是諸天萬界中的一個小界,小到根本沒有天庭神仙來這里行云布雨,履行神職。
《乾元界》的萬物生長,造化,全靠這小界,小天道自身運(yùn)營。
且這方天地,竟然承受不住一個成仙之人。
只要有一線希望,他也要飛升前去萬界的中心,瞧一瞧昔日的洪荒,今時的地仙界到底是個什么模樣。
九靈島田華真人是他的第一個懸賞,但絕對不是最后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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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五日,魏浩晝伏夜出,提前避開路過的勢力島嶼,此時終于到了九靈島五百里之外。
他在這周圍海域轉(zhuǎn)悠了一早上了,也沒見到一個九靈島的低階修士。
這不由讓他大感奇怪,難道這九靈島只有九名金丹修士?
自己從《輕舞坊》出來匆忙,一些關(guān)于九靈島和田華真人的細(xì)節(jié),也沒來得及詢問,畢竟是第一次做殺手,著實是吃了沒經(jīng)驗的虧。
苦熬一天之后,見寒月孤升,魏浩卻是等不下去了,準(zhǔn)備趁著夜晚,在水底不運(yùn)法力,只靠自身避水神通,和肉身氣力游到九靈島上,探查一二。
待魏浩花費(fèi)了一個多時辰游到九靈島,一處海岸礁石之下,準(zhǔn)備登岸的時候,忽聽得自己的上方岸邊有一女子大喊。
“誰在那里鬼鬼祟祟的?還不快給我滾出來!”
聞聽此聲,魏浩心中一驚,暗想道:這女修好強(qiáng)的神識,聽聲音,自己與她距離已經(jīng)超了百丈。
竟然還能一舉在漆黑夜晚,發(fā)現(xiàn)周身上下沒有絲毫法力波動的他。
還沒等他運(yùn)使神通,出水現(xiàn)身與那女修對敵,就聽旁邊二十幾丈距離處,有一男修搭話。
“師姐,是我。”
“是子明師弟么?”
“還能有誰?師姐,你可真是想死我了?!?p> “冤家!你怎么還敢前來?前幾日趙遠(yuǎn)帶著兩個陳家的新晉小輩,來島中找大哥歐陽野求藥,田華與陳家中人,早年間有些齷齪,這幾日早就出關(guān)了。
要是讓他看見你,還不扒了你的皮?”
“師姐,我這不是太想你了么?再說田華忙著跟趙遠(yuǎn)他們作對,阻攔陳家求藥之事呢!哪里有空來管你我。”
“死鬼,輕點?!?p> “嘿嘿!”
魏浩聽得岸邊男女對話,不由得放下心來,原來他碰見的不是什么神魂強(qiáng)大的高手,只是一對夜間偷情的野鴛鴦。
只不過這女子聽著和田華有些關(guān)系,卻正是自己的突破口。
想到這里,他又往前游了百丈,只到了那對男女的近前水下,才靜靜地趴在水底,準(zhǔn)備等到兩人分開,他就將女子擒住,細(xì)細(xì)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