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稍等?!币临E三從大褲衩口袋中抓出幾十塊錢的九手山寨機(jī),熟練地?fù)艽蛑娫捥柎a:“赤陽子真人,我是您的道童。家里來了兩個黑人,說是梁氏……”
電話的另一邊驟然傳來伊苯疏的興奮喊話:“噢噢噢!梁氏!他們看上貧道這里一塊由月亮帶出的仙玉玉佩,錢你收一下,三萬!三萬塊!”
三萬?伊貳三暗暗腹誹,月亮上什么時候產(chǎn)玉了?而且還是玉佩?真若是月亮上來的,三千萬也有人要吧?三萬?這兩只肥羊很蠢???你怎么不說是廣寒宮嫦娥仙子身上的……
“就是老夫夜探廣寒宮,看到廣寒宮化作玉佩封印那塊魔王的那件寶物!”
伊苯疏的喊話聲令伊貳三明白了父親說的是哪塊‘寶物’,那是某天晚上老爹在逛鬼市三塊五淘到的一塊玉,回來便說,你看著玉像不像廣寒宮的樣子,這里面黑色的影子像不像一個被封印的魔王。
三塊五賣三萬?伊貳三心中一個大寫的服字出現(xiàn),同時接過‘肥羊’送來的三萬塊,心中不免再次暗嘆,這次騙的有點狠啊,搬家怕是要直接換做城市了吧?
“二位,稍等?!币临E三隔著柵欄型的防盜門,轉(zhuǎn)身從床底拽出一只木箱子到門口,在其中翻找著那塊號稱廣寒宮的寶玉,翻了半天才想起來前幾天無聊,把玉掛在自己脖子上了。
伊貳三連忙將‘寶玉’取下,隨后又從箱子中取出幾塊類似的玉,開始了新一輪推銷。
“兩位,這還真是緣分,家?guī)熐靶┤兆佑秩チ艘淮卧铝?,帶回這幾塊寶玉。你看這塊寶玉之中,像不像封印著一座仙山?這塊叫做寶玉的仙山,只賣兩萬五,還有這塊封印著東海龍王的寶玉……”
伊貳三熱情的推銷著老爹從鬼市淘來破爛,心說,反正這次肯定是要搬家了,不如來一把大的算了!坑蒙拐騙這種事情自己雖然不常做,卻偶爾也會客串。
可還沒等伊貳三將推銷廣告詞全部說完,便看到這兩個黑超特警一樣的人,將眼鏡取下,正拿著看蠢豬一樣的眼神盯著自己。
伊貳三知道,自己的這次推銷失敗了,只是不知道到底哪里做錯了,為何老爹就能將這兩個人變成肥羊,而自己只能再對方眼中變成蠢豬。
兩名黑衣人拿到玉佩,并沒有多做逗留,轉(zhuǎn)身便下樓去了。
伊貳三見兩人如此果斷,而且不久前的犀利眼神,甚至開始暗暗懷疑,那塊玉佩不會真的藏著什么大秘密吧?畢竟那兩人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傻子,很是聰明的模樣。
伊苯疏的來電聲打斷了伊貳三的思考。
“天書,天書!我把那兩只肥羊送走了……”
“很好!立刻收拾值錢的細(xì)軟,咱們今夜準(zhǔn)備跑路!”電話的另一邊,是伊苯疏興奮的回應(yīng):“還有!叫爹!什么天書天書的!”
“你不是經(jīng)常說,你是一本別人看不透的書嗎?這世上除了天書,還有什么是人看不懂的?!币临E三邊收拾著箱子邊習(xí)慣性的還擊著自己的父親,自然也看不到兩名黑衣人離開后的表現(xiàn)。
“老板,拿到了?!备邆€子的黑衣人對著藍(lán)牙耳機(jī)低聲的說著,快速走向一輛早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說道:“檢測過了,玉中蘊含著巨大的能量,材質(zhì)也確實只有那月亮上才有的月亮玉。持有者是個傻子,不知其真正價值。只花了三十萬,便買到了?!?p> 伊貳三最熟悉的地方,除了家跟學(xué)校之外,便是他眼前這座市立的三甲醫(yī)院了。
自從記事沒多久,伊貳三便成為了這座醫(yī)院的??停?偷秸t(yī)院的醫(yī)生沒有幾個他不認(rèn)識的,也沒幾個不認(rèn)識他的。
“常醫(yī)生,我來復(fù)查了?!?p> 伊貳三熟絡(luò)的落座,他對面坐著今年四十二歲的醫(yī)生常思拓,一個有著很大秘密的醫(yī)生,只是這個秘密只有常思拓自己知道,其他人并不知道。
常思拓把中指食指搭在伊貳三的脈搏上,一副認(rèn)真診脈的模樣,只是他的兩只眼睛已經(jīng)看穿了,伊貳三的心肝脾肺腎,他那兩個已經(jīng)萎縮到不能用的小腎旁邊,還掛著一顆成年人的腎,那是他父親伊苯疏找醫(yī)院摘取自己的腎,用來救他命的器官。
這顆腎目前看起來功能完好,只是它畢竟是用過多年的腎,又是移植而來的,還是遠(yuǎn)不如天生屬于自己的腎臟好用。
常思拓嘆了口氣,暗道:這顆腎差不多還有十年的使用期吧?十年后……這孩子又該如何?
透視眼,便是常思拓的秘密,大約在三年前月亮墜落地球沒多久,他便有了這個能力,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透視的能力也越來越強(qiáng),對于診治病人也有了更大的幫助。
只是,如此的特殊能力,常思拓不敢跟任何人講,曾經(jīng)有人在月亮墜落后也獲得了特殊能力,還以為自己生病了,便前來醫(yī)院診治,結(jié)果沒多久便給奇怪的組織人員給帶走了。
實驗?做小白鼠?利用特殊能力在特殊崗位發(fā)光發(fā)熱?
常思拓不知道到底是哪一種結(jié)果,但無論是哪一種,都不如目前每天用特異功能給人治病來的有成就感。
“咦?”常思拓突然發(fā)現(xiàn),伊貳三的體內(nèi)有一股氣流波動在運轉(zhuǎn),它運行的很無規(guī)則,但是只要經(jīng)過腎一次,那顆屬于伊苯疏的腎便會多一點點的生機(jī),便是那兩顆已經(jīng)壞了的腎,在氣流經(jīng)過后,仿佛都要煥發(fā)生機(jī)一般。
“小六子,你這些日子練氣功了?”
常思拓的發(fā)問,是因為他這兩年給人看病時,偶爾也能看到練氣功的人體內(nèi),比尋常人多了一股子氣流,只是那幾人的氣流都是以丹田為核心,規(guī)律的流轉(zhuǎn)全身,并不像伊貳三這種,好像無根之萍一般的四處亂走。
伊貳三被問出了一腦門的問號,什么氣功?常醫(yī)生難道被老爹給忽悠過?這世上哪里有什么氣功?老爹不會職業(yè)病犯到了連醫(yī)生都想騙的地步了吧?這老頭,難道昏頭了?忘記自己兒子的小命,還在人家手上了嗎?
“什么氣功?沒練過!”伊貳三的求生欲在這一刻爆發(fā)了,連忙擺手說,“常醫(yī)生,你可千萬別聽我爹胡扯,您可是醫(yī)生,得相信科學(xué),怎么能相信氣功玄學(xué)?”
玄學(xué)?常思拓苦笑搖頭,那自己這能夠透視的特異功能算什么?不過既然沒學(xué)過,那應(yīng)該是……咦?這股氣正在減弱,照這個速度,明天這個時間,這股氣也便沒了。
常思拓暗道:可惜了,若是這氣一直在,便是那兩個壞掉的腎沒法修復(fù),至少屬于伊苯疏的那個腎,還能多用些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