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思文大吃一驚,自己一個人生意人,要這些死囚干什么?
可是看田禹的臉色又不像是開玩笑,急忙拱手道:
“大人,小的,小的沒有管理過犯人,怕誤了大人的公務?!?p> 眾人也都十分驚訝,不知道田禹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什么人才能保密?”田禹問道。
“死人!”彭思文毫不猶豫地回道。
這個題他已經(jīng)刷過了,前幾天才被田禹考問過,答案還是田禹告訴他的
田禹笑道:“你不是一直擔心白糖方子會泄露出去嗎?用這些死刑犯好了?!?p> 現(xiàn)在白糖生意已經(jīng)全部交給了彭思文,陳明發(fā)已經(jīng)抽身出來了。
彭思文恍然大悟,佩服道:“公子高見!”
這些死刑犯可不就是活著的“死人”嗎。
徐博很明白,立刻舉一反三:“公子,那些需要流放的、囚禁幾年的,該怎么辦?”
田禹說道:“可以勞動改造,刑房接點活計給他們,適當發(fā)點工錢。
當然了,工錢記賬上,等他們出獄再發(fā)給他們。
這叫勞動改造!”
徐博大喜,這相當于多了一批免費勞力。
至于工錢,既然公子說了,就象征性地給一些吧。
既然用的都是窮兇極惡之徒,彭思文有些擔心安全問題,“公子,請問這生產(chǎn)的作坊,在城里,還是在城外?”
田禹想了想,“不要放在萊州城,你去少海,在那建作坊。
至于作坊,你晚上再來一趟,我給畫一張規(guī)劃圖,你照著建就行了?!?p> 越獄的影視作品不能白看,后世的監(jiān)獄建筑完全可以作為模板。
彭思文猶豫了一下,還是提醒道:
“大人,少海那里很荒涼,不過是一些漁村,基本上沒有商旅?!?p> 少海,就是后世的膠州灣。
那里有一個后世的天然良港。
不過,現(xiàn)在那里還在沉睡,偶爾有幾艘小漁船??俊?p> 田禹點頭道:“我知道。以后田氏的生意都放那里。這次陳掌柜也去少海。”
掖縣的海港不堪大用,要想穩(wěn)固基業(yè),在膠州灣建港,在附近建立城市,是必然的。
~
就這樣,田禹的地盤,核心人員初步定了下來。
徐博負責政務;
燕飛負責騎兵和步兵的四個營,李子昌負責城防營,錢豐負責特種兵小隊;
陳明發(fā)、彭思文負責田禹私人的錢袋子。
還有一個隱蔽的情報機構,就是信息調(diào)查局,負責人是韓休的干兒子方順。
田禹曾私下給幾個人引薦過方順。
商談完軍政要務,規(guī)劃好白糖業(yè)務,田禹站起身,向眾人一個長揖:
“軍、政要務,經(jīng)濟往來,就拜托各位了!”
眾人也齊聲道:“必不負公子重托!”
~
踢開了文家這座大山,田禹終于放松了下來。
傍晚,他拎了一壇酒,去大哥家吃飯。
還有一件事沒定,需要來大哥這里探聽消息。
酒過三巡,田禹問道:
“大哥,有沒有水師的人選推薦?”
田霍搖著折扇,大笑道:“沒有。我只認識兩個做邊塞詩的?!?p> 其實,田禹也是來碰碰運氣。
大哥是文人,和武夫天然排斥,不認識這類人也是正常。
不過,大哥交游廣闊,有棗沒棗就先打一桿子。
田禹笑道:“那算了,還是留著他們做詩吧?!?p> 大嫂卻道:“叔叔,奴家知道一個?!?p> 田氏兄弟都很驚訝。
“誰?。俊碧锘魡柕?,“這是大事,人命關天,可不能開玩笑?!?p> 大嫂正色:“不開玩笑。就是皇甫公子?。 ?p> 田禹想了想,知道是誰了。
就是皇甫松,他的妹妹是做香料的,和大嫂關系不錯。
“他不是病了嗎?”田禹問道。
上次文茂的小兒子文濟禮搶他的妹妹,將他砍傷了。
傷好之后,人就病了,大嫂還派人請念太醫(yī)出診過。
“他妹妹說,已經(jīng)好了。”大嫂說。
田霍問道:“他不是在扶桑做生意的商賈嗎?”
大嫂搖搖頭,“做生意的是他的父親。他一直在一個大名的水師里當個小頭目。”
田禹有了興趣,“好啊,那我見見他?!?p> 大嫂當即拍丫鬟聽雨去請。
~
酒足飯飽,田氏兄弟一起喝茶。
皇甫松兄妹來了。
田禹見過皇甫松幾面,第一次皇甫松是階下囚,第二次他被砍傷躺在床上,田禹和念杞給他治傷。
今天才算正式見面。
皇甫松面色蒼白,身材修長,更像個書生。
田霍不喜俗務,拎著折扇,去院子侍弄花草。
大嫂將皇甫姑娘迎進內(nèi)室。
皇甫姑娘放下門簾的時候,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哥哥。
哥哥見禮后,坐在下首,雙手放在膝蓋上,坐姿挺拔。
田禹問道:“皇甫公子,參加過水戰(zhàn)嗎?”
“回大人,參加過剿滅海匪的戰(zhàn)斗?!被矢λ苫氐?。
他表面上依然平靜,但是心里卻已經(jīng)掀起了波濤,莫非是大人要建水師?
他有些不敢想下去,怕失望。雙手用力抓著膝蓋。
“指揮過少人?多少船?”
“回大人,十艘船,三百五十人?!?p> “你認為水師,哪些方面最重要?”田禹又問道。
“士兵要紀律嚴明,作戰(zhàn)勇敢;戰(zhàn)船越大越占上風,……”
皇甫松這下不僅確定了田禹要建水師,還有起用他的意思,急忙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用心回答。
兩人一問一答,田禹不問,皇甫松就保持沉默。
皇甫松雖然話不多,但是言簡意賅,田禹很滿意。
皇甫松對海戰(zhàn)很了解,對軍法、戰(zhàn)例都順手拈來。
田禹笑道:“皇甫公子,萊州府的水寨就交給你了?!?p> 皇甫松終于提出了今晚的第一個問題:
“大人,在下記得萊州府沒有水寨?”
“之前沒有,現(xiàn)在需要你搭建起來。
海邊有三艘俘虜?shù)暮1I船,暫時作為你們的戰(zhàn)船吧。”
竟然還有三艘船,這已經(jīng)出乎皇甫松的意料。
“大人,方便說是哪一伙海匪嗎?”
“黑魚?!碧镉淼坏馈?p> 皇甫松十分驚訝,沒想到田禹竟然是海戰(zhàn)高手?
田禹看出了他的心思,便解釋道:
“不是海戰(zhàn)俘虜?shù)?,是他們上岸了,我們給他來了個甕中捉鱉。”
“黑魚縱橫十余年,為禍甚烈,大人能剿滅此悍匪,實乃造福萬民的大好事。在下當為大人賀!”
田禹坦然受了這一禮。
皇甫松的態(tài)度明顯認真了很多,他問道:“請問大人,水寨立在何處?”
“暫時就在掖縣,等財政寬裕,另外擇地建立軍港?!?p> 皇甫松站起身,長揖道:“愿為大人效死力!”
他剛進門的時候臉色蒼白,現(xiàn)在早已神采飛揚。
帶領水師,一展胸中所學是他的志向,現(xiàn)在終于有了一個起點。
田禹大笑,“好!好!那就辛苦你,擔任萊州府水師總兵!”
近期要建的最后一個兵種,水師,終于有了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