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思賢滿頭大汗,嗓子已經(jīng)嘶啞。
看到群情洶涌,他勸田禹道:“大人,您快進去,來者不善啊!”
田禹平靜地說道:“你對他們喊:安靜!再鼓噪的,格殺勿論!”
田禹回頭看了看,尋找兩個學(xué)生的身影,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上了房頂。
田禹的淡定也影響了大家,給了府衙的人一顆定心丸。
“肅靜!再鼓噪者,格殺勿論!”彭思賢大聲喊了三遍。
沒人當(dāng)回事,反而有石頭、土塊砸了過來。
有些砸在親兵身上,有幾個親兵被砸的頭破血流。
但是,沒有士兵叫苦,更沒有人退縮。
有幾塊石頭與田禹擦身而過,有兩塊砸在了田禹的身上。
他沒有動,而是揚起了右手。
有兩個人叫喊最兇,一個是黑衣壯年男子,一個是老嫗。
他們兩個帶著喊口號,操縱情緒,指使身邊的人扔?xùn)|西。
田禹的右手猛地揮了下來你。
兩聲弩弦響,叫喊最兇的兩個人被弩箭射中。
弩箭的力量將他們射倒在地。
鬧事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立刻朝后退了幾步。
被射倒的兩個人都被射中了胸口,在地上痛苦地掙扎了幾下,很快就沒了氣息。
鬧事的人群看到高處的弩手,又向后退了幾步。
在隊正的指揮下,親兵們平端著長槍,跟著向前進了幾步。
田禹依然平靜地看著鬧事的人群。
他們有的目光帶著仇恨,有的卻是充滿了恐懼。
終于,有人又叫道:“狗官!他殺了……”
他的話還未落,弩弦又響了,兩根弩箭同時射中了他。
弩箭的巨大沖力,帶著他用力砸在后面的人身上,一連帶倒了兩個人。
鬧事的人群終于慌亂了。
親兵喊著口號,繼續(xù)向前,一步接著一步。
看著地上的尸體,還有不斷逼近的閃著寒光的槍頭,終于,有人向后跑去。
有人帶頭逃跑,跟著跑的人越來越多。
很快,鬧事的人跑光了,只留下三具尸體。
一名男子跑了四五百步了,便站住了,親兵的長槍離他有一段距離。
普通的蹶張弩,射程五百步左右,他以為自己安全了。
站住了身形,他便指著田禹大罵道:
“狗官!俺們要告……”
一根弩箭飛過來,射穿了他的大腿。
他在地上打著滾,慘叫聲代替了叫罵。
又一根弩箭射來,正中他的另一條腿,將他釘在地上。
他的叫聲更加凄厲。
其余人跑的更快了,轉(zhuǎn)眼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衙門前清凈了。
田禹命令親兵全部換上弓箭,登高把守。
敢于靠近的,如果警告無效,立刻射殺!
~
肖磊、肖澤剛射出第一枝弩箭的時候,后衙的院門大敞。
門內(nèi),錢豐持著鋼弩,騎在馬上。
其余親兵騎馬排在他身后。
當(dāng)黑衣人出現(xiàn)在院門,看到的是一隊騎兵已經(jīng)列隊,站在門里,殺氣騰騰。
為首的騎兵手里拿著一個奇怪的武器,似弓非弓。
錢豐沒給他們時間去猜測,去決定是進攻還是逃跑,他扣動了扳機。
弩箭正中黑衣人首領(lǐng)的胸口,將他射翻在地。
錢豐將弩掛在馬鞍上,拔出戰(zhàn)刀,率先沖了出去。
在騎兵面前,僅僅拿著一把大刀的步兵,完全不堪一擊。
只一個沖鋒,黑衣人已經(jīng)潰不成軍了。
~
萊州府城,南門。
一個騾車隊遠遠奔來。
讓行人驚訝的是,上面全是拿著武器的士兵。
十輛騾車,包括車夫,一輛車十個士兵。
幾匹戰(zhàn)馬跑在一側(cè),為首的正是雷大堅。
這個時代,步兵都是靠著腳底板走路。
配備騾車,是田禹的決定。
這不僅提高了投送兵力的速度,可是更及時地響應(yīng)戰(zhàn)況;
還可以最大限度保存了士兵的體力,士兵抵達后可以第一時間投入戰(zhàn)斗。
騾馬化的步兵,第一次出現(xiàn)這個時空的戰(zhàn)爭舞臺上。
看著萊州府的城門,雷大堅命令道:“進城!去府衙!”
~
田禹依然站在府衙外,眺望著遠處。
城里有幾處濃煙,喧鬧聲此起彼伏。
親兵來報,錢豐已經(jīng)擊潰后衙的敵人。
田禹當(dāng)即命令:“讓錢豐帶騎兵上街,平息叛亂!”
不多時,雷大堅的隊伍出現(xiàn)了。
雷大堅一馬當(dāng)先,跑到田禹面前下馬,慚愧道:“公子!屬下來遲了!”
田禹笑道:“不遲!你們來的正是時候!
從昨天接到我的飛鴿傳書,這個時候就到了,你們已經(jīng)很快了!”
“公子,請公子示下!”
田禹命令道:“撥出三十個人,交給刑房的書吏彭思賢,
由他指揮,防守府衙。
再撥出三十人,把守府城中西的路口,
隨時策應(yīng)其他方向的戰(zhàn)斗。
剩下的四十人分成兩隊,你我各帶一隊,
上街,平定秩序!”
“喏!”雷大堅迅速調(diào)配了人手。
田禹接過肖磊遞過的長刀,對雷大堅道:“走吧,以中軸線為界,我東你西!”
肖澤眼巴巴地看著田禹,“老師,……”
不等他說完,田禹不容商量地說道:“你們兩個都不能去,配合彭思賢守住衙門!”
肖磊、肖澤都知道田禹的脾氣,知道事不可為,垂頭喪氣地回了后衙。
~
錢豐帶著的親兵隊,旋風(fēng)一般地在府城里跑了一圈。
親兵們一路大喊,命令市民呆在家里,嚴(yán)禁外出。
府城的四門已經(jīng)關(guān)閉,不許進出。
當(dāng)雷大堅的新兵營出擊的時候,大街上已經(jīng)只剩下鬧事的匪徒。。
不過兩個時辰,大街上恢復(fù)了平靜,火災(zāi)全部被撲滅。
禍亂的歹徒,要么隱匿行跡,要么被平亂的士兵擊殺。
根據(jù)被俘歹徒的口供,新兵營四處出擊,抓捕背后的指使者,搜捕漏網(wǎng)之魚。
被關(guān)在大牢里的文濟禮,曾被歹徒里應(yīng)外合,救了出去。
但是他以為萬事大吉了,竟然回了府學(xué)。
當(dāng)他發(fā)覺事情不對,想出城的時候,城門都已經(jīng)關(guān)閉。
最后,他躲在了文家的一個店鋪內(nèi),被搜捕的士兵抓獲。
~
有了田霍推薦的名單,徐博一一上門邀請,大部分都來府衙當(dāng)值。
像田霍那樣詩詞風(fēng)流,不問稼穡的終究是少數(shù)。
大部分還是飲食男女,依然要為稻粱謀。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府衙要大換血。
正是站出來卡位的好時機,怎能錯過?!
府衙又正常運轉(zhuǎn)起來。
下午,士兵四處張貼公告,萊州府城閉城三日,并從酉時到卯時,實施宵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