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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第一城

第3章 豬隊友

亂世第一城 妖地 2440 2020-03-24 08:20:34

  田府南門,翻過墻的敵兵越來越多。

  田衡他們已經(jīng)無力打退敵人的進(jìn)攻,陷入混戰(zhàn)。

  突然,田衡看到敵人后面亂了起來,一小隊騎兵在敵人中間來回沖殺,為首的好像是田禹和燕飛。

  田衡大叫道:“援兵來了!殺?。 ?p>  聽到援兵來了,本來疲憊不堪的將士們,振奮起來。

  敵兵也發(fā)覺了后面的混亂,以為真的是援兵到了,頓時失去斗志,紛紛后撤。

  田衡趁機帶人打起了反沖鋒。

  田禹也帶著人沖過來迎接,雙方戰(zhàn)意如虹。

  雙方會師后,沒有寒暄,沒有口號,田衡一行人直接上馬,以田衡、燕飛和田禹組成了鋒矢,田衡沖殺在最前。

  騎兵在戰(zhàn)場縱橫馳騁,借助馬力沖撞、砍殺,沖散任何企圖聚集的敵兵。

  敵人始終無法有效組織反擊,在騎兵犁了幾個來回之后潰敗了。

  ~

  田衡灑出騎兵四處打探消息,自己則坐鎮(zhèn)田府的前廳。

  剛才兵兇戰(zhàn)危的伯爵府靜寂下來。

  田衡剛端起碗,猛灌了一通水,一個太監(jiān)在一隊士兵的簇?fù)硐拢w馳而來,“田大人,請接旨!”

  不等田衡擺香案,太監(jiān)一把將圣旨塞在他的手里,“田大人,皇上下旨,您官復(fù)原職了。太子命您速去收攏軍隊,參與平叛?!?p>  田衡這次很小心,接過圣旨仔細(xì)查看,是真的!

  田衡突然問道:“你在哪位貴人前伺候?”

  “自然是在太子殿下?!碧O(jiān)一不小心說漏了嘴,他并非來自皇帝身邊。

  田衡沉聲問道:“太子殿下?他怎么會有玉璽?”

  太監(jiān)不敢隱瞞,原來秦王造反后,太子也聯(lián)系不上皇帝。

  掌印官是太子的人,帶著玉璽跑去了太子府。

  事急從權(quán),太子毫不猶豫地用皇帝的名義發(fā)布旨意。

  田衡疑惑道:“叛兵怎么會這么輕易地進(jìn)城?”

  “新任九門提督陳天壽是秦王的人?!碧O(jiān)回道。

  田衡大怒,“我不是給太子寫過折子,說陳天壽不過是秦王的狗,請?zhí)有⌒膯???p>  太監(jiān)有些尷尬,“這個,小人不知?!?p>  顯然,太子將田衡的忠告拋之九霄云外了。

  今天證實了田衡是對的。

  只是證實的代價太沉重了,京城注定要打個稀巴爛,多少家庭破碎,多少人失去丈夫、兒子。

  田衡突然感覺很累,對太監(jiān)拱手道:“請公公回稟太子,田衡精忠報國,必不負(fù)太子!”

  太監(jiān)一個長揖:“那就拜托大人了!”

  ~

  消息開始流水般傳來,秦王的兵來自西山大營的四個營、五城兵馬司,加上秦王的侍衛(wèi)、死士,總共一萬多人。

  新任九門提督在軍中缺乏威望,五營步兵,只有不到一個營參與造反。

  讓眾人意外的是,秦王并不在王府,而是在德勝門指揮。

  他們主要攻打的是皇宮、太子府和田府,還分出兵力包圍了一些重臣的府邸。

  田衡不斷發(fā)布命令,手下的將領(lǐng)一一領(lǐng)命而去。直到大堂只剩下他和田禹。

  看到太監(jiān)騎馬走了,田禹走上前低聲勸道:“大伯,太子剛愎,愚蠢,不值得輔佐??!”

  這個太子就是豬隊友,隊伍再強大,也架不住領(lǐng)頭的四處挖坑?。?p>  田衡苦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不輔佐太子,難道跟著秦王造反?咱們享受了榮華富貴,就得忍受這些?!?p>  不容侄子再勸說,田衡說道:“你去收拾一下,盡快出城,去萊州府找你大哥?!?p>  田衡的大兒子任萊州府同知。

  田禹吃了一驚,現(xiàn)在正是用人的時候,怎么把自己支去外地。

  他急忙道:“大伯,我留下來吧,我還是能打的。”

  田衡拍拍田禹的肩膀,笑道:“我知道你能打,不過你大哥還不知道京城里的情況,你去告訴他,好讓他早做準(zhǔn)備。這天要變了!”

  “大哥那里派個家丁通知就可以了。”田禹還在堅持。

  現(xiàn)在兵兇戰(zhàn)危,怎能留下大伯,自己卻跑了,那豈不是成了逃兵。

  “你大哥只會吟詩作詞,刀都拎不動,派別人去我不放心?!碧锖鈭猿值溃澳悴挥脫?dān)心我,這是我的命,逃不掉的。而你不同,無官無職,不夠恩蔭了一個空頭百戶?!?p>  田禹還想繼續(xù)堅持,田衡卻擺擺手,“不要再說了,你必須走!不走我就讓親兵把你綁起來送走?!?p>  田禹見大伯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只好問道:“那族人都怎么辦?”

  田衡說道:“愿意走的族人,我今天安排去金陵。如果萊州府也不安穩(wěn)了,你們兄弟可以去金陵和族人匯合;如果有更好的去處,也可以不去?!?p>  田禹心里一沉:“大伯,您不看好太子?可是秦王的兵很少?。俊?p>  田衡耐心地給他解釋道:“秦王沒有把握是不會妄動的,這次起兵沒有回頭路。成了就坐龍椅,失敗就滿門抄斬。他現(xiàn)在坐鎮(zhèn)德勝門,卻不在王府,就是很大的問題?!?p>  “他在等援兵?”

  “是啊,控制了城門,援兵才能暢通無阻地進(jìn)來?!?p>  德勝門在皇城的西北,田禹想了一下,驚叫道:“是宣大的騎兵?”

  田衡點點頭:“前不久太子接到密報,宣大總督可能已經(jīng)投靠了秦王。但是他對太子一向恭敬,三節(jié)兩壽必送厚禮,所以太子不信他會反叛。宣府的探子飛鴿傳信,騎兵清晨出營,去向不明。”

  田禹暗嘆,宣大總督管轄從宣化和晉省的兵力,常年和韃子作戰(zhàn),宣大兵的戰(zhàn)斗力遠(yuǎn)非京畿附近的兵可比。

  “宣大一線要防備韃子,能來的騎兵最多不超過一萬,”田禹分析道,“西山大營還有八個營,加上豐臺大營,足足三萬多人。秦王贏面依然不大。”

  “豐臺大營是皇帝的親信在掌管,你確定皇上會幫太子嗎?”田衡意味深長地反問道。

  田禹也愣住了,是啊,皇上真的會幫太子嗎?

  “太子危矣!”田衡嘆道。

  田禹有些壓抑。如果太子兵敗,秦王必然清算太子一系,大伯兩個兒子,二子已經(jīng)為國捐軀,只有大哥這一個兒子了,萊州府必須去!

  ~

  等田禹斜背著包裹,拎著長刀來到南門口,看見大伯已經(jīng)穿上了明光鎧。

  “大伯,您這是去哪里?”

  “去德勝門,我們已經(jīng)趕走了陳天壽,重新控制了三個營頭,參與叛亂的兵也撤了回來。只要我們拿下德勝門,捉住秦王,宣大的騎兵來了也是白跑一趟。”

  田禹心里多少放松了一些,大伯現(xiàn)在掌控了大約兩萬人,勝算大了不少。

  “去和你大娘辭行了吧?”田衡上前幫田禹理了理皮甲,欣慰地說道,“轉(zhuǎn)眼你已經(jīng)長大了,真快?。 ?p>  田禹自小失去父母,由大伯和大娘拉扯大,是大伯一招一式傳的武功。

  想到這一別,不知道何時再見,能否再見。田禹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他用力攥緊拳頭,努力克制不讓眼淚落下,哽咽道:“嗯!大娘祝您旗開得勝!”

  “去吧,燕飛已經(jīng)帶人在等你了。這次和你一起走的,都是沒有家室的,這幾個人就交給你了!”用力拍了拍田禹的肩膀,田衡轉(zhuǎn)身離去。

  田禹怔怔地站著,看著大伯在親兵的簇?fù)硐?,上馬遠(yuǎn)去,眼淚滾滾而下。

  最后一匹戰(zhàn)馬消失在拐角,田禹擦去眼淚,轉(zhuǎn)身看到燕飛帶著五個校尉,牽著馬走了過來,長隨錢豐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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