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瓊一開始的時候覺得自己真的是特別有理,特別委屈,但是現(xiàn)在,她突然之間覺得,這秦懿軒說的話雖然聽上去怪怪的,但是真的是好有道理啊,有道理的她有點不知道要如何去反駁了……
秦懿軒看著葉瓊道:“怎么了?怎么不說話了?你剛才不還一副義正言辭的要教訓(xùn)寡人的樣子嗎?”
葉瓊依舊低著頭,沒有說話。
秦懿軒看了葉瓊一眼,然后開口道:“過來,坐下!”
葉瓊乖乖的走回了床邊,坐了下來,只是這才剛坐下,葉瓊就立馬呲牙咧嘴的站了起來,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疼!不敢坐……”
秦懿軒看著葉瓊這幅模樣,差點就笑出了聲,不過緊接著他就再次裝成了一副神情嚴(yán)肅的樣子:“行了,那就站著吧,寡人問你,知道錯了嗎?”
葉瓊依舊低著頭,有些不情不愿的的點了點頭:“嗯,知道了?!?p> 秦懿軒看著葉瓊道:“知道了還這么不情不愿的?”
葉瓊癟了癟嘴道:“那……那我不是……”
秦懿軒看著葉瓊道:“那你不是什么?”
葉瓊撅著小嘴,現(xiàn)在葉瓊已經(jīng)完全放棄了反駁:“我錯了,我道歉,對不起,那你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秦懿軒看著葉瓊只覺得有些無奈,這個小丫頭,看來是無論如何都要將他給趕出去了?。骸澳氵@是,又要趕寡人走?”
葉瓊依舊低著頭:“沒有,我沒有要趕你走,只是你看看,這大半夜的,月黑風(fēng)高,孤男骨女,你在我這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再說了,這都這么晚了,你都不用睡覺的嗎?”
秦懿軒算是看明白了,這小丫頭,哪里是真心認(rèn)錯啊,這分明就是換了一種方式在趕他走?。?p> 于是,秦懿軒直接將計就計道:“嗯,你說的也對,這天都這么晚了,的確是該睡覺了,不過,這月黑風(fēng)高的,寡人一個人回去實在是有些害怕啊,要不,寡人干脆在你這里睡好了,正好,你那不是還有一個軟塌嗎?”
葉瓊終于把頭給抬起來了,只見她笑瞇瞇的看著秦懿軒‘一臉真誠’的開口道:“這怎么能行呢?不是我小氣,不肯收留你,這不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你明天要上早朝嘛,你說,這要萬一你睡過頭了,這明天上朝他們找不到你人了,這宮里還不得炸鍋了嘛,你說是吧?”
秦懿軒笑看著葉瓊道:“你放心,寡人的生物鐘很靈的,不會睡過頭的,況且,就算是睡過頭了也沒問題,子幀知道寡人來了你這里,明日一早,若是到了時辰,寡人還不回去的話,子幀會過來叫寡人的。”
葉瓊咬了咬牙,努力保持微笑:“那要是萬一張子幀也睡過頭了呢?”
秦懿軒道:“你放心,他不敢!”
葉瓊實在是忍無可忍了:“秦懿軒!”
秦懿軒看著葉瓊眨了眨眼睛,然后開口道:“寡人在呢,不過你放心,就算是你吼寡人,你也依舊打不過寡人?!?p> 葉瓊這下是真的萎了:“我說秦懿軒,你要不要那么閑?你堂堂一個商王,都沒有事情做的嗎?”
秦懿軒道:“寡人自然是有事情要做的,不過,這并不妨礙寡人的清閑?!?p> 葉瓊看著秦懿軒翻了一個白眼,然后開口道:“哦?我聽你的意思是,昌啟平的事情你已經(jīng)搞定了?”
秦懿軒道:“那是自然,寡人封他為左相,至于這右相的位置,寡人給了龍吟的弟弟,龍少天?!?p> 葉瓊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看向了秦懿軒:“龍吟的弟弟?”
秦懿軒點了點頭道:“對,龍吟的弟弟,寡人知道……”
秦懿軒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葉瓊給直接打斷了:“噗,龍少天!話說,這龍吟的弟弟確定是親生的么?這名字也太中二了吧!”
秦懿軒看著葉瓊微微愣了一下,然后開口道:“寡人還以為,你會介意,畢竟龍吟……”
葉瓊看著秦懿軒笑了一下,然后開口道:“畢竟龍吟如何?畢竟龍吟殺了我的父親,傷了我的師傅?”
“可這兩國交戰(zhàn)不就是這樣么,這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更何況,我的父親,他是衛(wèi)國的王,是將軍,亦是戰(zhàn)士,若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平民百姓,我自然會怨,自然會怪,可他不是啊,他是一國之君主,是保家衛(wèi)國的將士,所以,我不怨,亦不怪?!?p> “我沒有給他收尸,因為我知道,那是他最好的歸宿,說實話,我與葉羽雖是父女,但兩個人之間卻并沒有太多感情,我的母親是因我而死,所以,我的父親從小便不太喜歡我,當(dāng)然,也不能這么說,他應(yīng)該還是喜歡我的,畢竟我是他的親生女兒,也是唯一的女兒?!?p> “但他不想看見我卻是真的,我今年十六歲,在這過去十六年里,我只見過葉羽四次,我出生的那一日,亦是我母親死的那一日,那是我見他的第一次,盡管那個時候的我并沒有什么記憶?!?p> “我五歲的那年,他將我送去北燕國為質(zhì),那是我見他的第二次,十歲那年,我從北燕國回去,那是我見他的第三次,渭陽城淪陷那日,城門口,他被龍吟斬下頭顱的那一次,那是第四次?!?p> “初見之時,他說了什么,做了什么,我不知道,只是我的師傅告訴我,是他護(hù)住了我的性命,他將我送去北燕為質(zhì)的那日,面對渭陽城百姓對我的欺辱,唾棄,惡言相向,他充耳不聞,視而不見,他問我是否覺得委屈,我自然是覺得委屈的。”
“但他告訴我,我沒有資格的覺得委屈,因為我是葉家人,即生于葉家,便應(yīng)謹(jǐn)記,居其位,便不可不謀其事,我是葉家的女兒,是衛(wèi)國公主,不管我的子民承不承認(rèn),愿不愿意,我都已經(jīng)坐在了那個位置上,既然我坐在了那個位置上,我便沒有資格覺得委屈,沒有資格去怨天尤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