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章 罪血
青銅古殿內(nèi)的各族高手聽見兩人的言語,都沒有開口。
罪血之事早就已經(jīng)蓋棺定論,成為事實。
他們的眼神都冷漠的看著石昊三人,不過沒有出聲諷刺。
王長河和來接寧川的顧明道又一唱一和,不斷貶低著三人體內(nèi)流淌的罪血,這使得石族的三兄弟的臉色越發(fā)的難看。
秦昊出聲辯駁,卻被顧明道譏諷的啞口無言。
“被釘在恥辱柱上的族群?!鳖櫭鞯览淇岬馈?p> 王長河也笑了起來,他道:“令人厭惡的族群,都沒人愿意和你們產(chǎn)生絲毫糾葛,生怕臟了自身名聲?!?p> 聽著兩人的言語,石昊的心中怒意越來越盛,極為憤懣。
“你還敢對我動手不成?要不是如今身處帝關(guān),我早就一巴掌拍死你了。”
王長河察覺出石昊心中的情緒,他收斂了笑容,露出了冰冷的神色,話語中的殺機(jī)刺骨冰寒,讓許多沒有離開的天驕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補(bǔ)天道、截天道和太陰玉兔一族的強(qiáng)者,都在這時微微的變色,露出了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過是幾個小輩,何必如此欺辱他們,能來到這座城,就代表了他們的態(tài)度,要為九天十地而戰(zhàn),都是未來的戰(zhàn)友,何必在苦苦抓著萬古前的舊事不放?”
太陰玉兔一族的女修開口了,她的聲音清冷,有股奇特的魔力,好似能引動人心靈的變化。
“錯了就是錯了,萬古更迭也不能改變事實,否則要怎么面對那些慘死在他們前輩手中的冤魂?!鳖櫭鞯辣涞耐蛄诉@位女修,他沒想到和石族毫無關(guān)系的太陰玉足一族的強(qiáng)者會插口。
“罪血一脈的罪過,會被釘在恥辱柱上直到紀(jì)元的終結(jié)。”
王長河也看向女修,接著他又將目光轉(zhuǎn)移到石昊三人身上,非常的冰冷。
倒不是他對罪血真的厭惡到了這個地步,而是石昊的崛起打亂了許多事情,同時在天神書院進(jìn)修的時間里,和王家發(fā)生過沖突,導(dǎo)致王家被譽(yù)為‘龍’的五位強(qiáng)者和十萬精兵被送往這座帝城中,彌補(bǔ)過錯。
被送到了這座城里,還是彌補(bǔ)過錯的戴罪之身,幾乎代表了只有戰(zhàn)死在此地這一個選擇,這如何不讓他這位王家的第三代憤怒。
“夠了,況且,或許是有人羨慕他們祖上的功績,不斷貶低他人而炫耀起自己。想當(dāng)年石王等人從邊荒帝關(guān)殺向異域又從異域殺回來。
何等的凄慘以及雄偉,毫不退縮身上各處暗傷不少,體內(nèi)仙器道法則碎片幾何?
總比你們這群知思前者功績,而不而不思考自己的無能的廢物,要好的很多,哼!!”
玄虛的聲音從古殿外傳了進(jìn)來。
他既然恰好趕上了這一幕,自然不會當(dāng)做看不到,因為孟天正也跟著他來到了此地,所以玄虛說話的時候并沒有肆無忌憚的散發(fā)威壓。
石昊和太陰玉兔都神色一動,露出了一種驚喜,就連秦昊也是臉色一變,聽出了玄虛的聲音。
他們沒想到會在這里,會在這個情景下,聽到玄虛的聲音,實在是讓人意外。
“玄虛!”
羲儀驚喜的叫了出來,她蹦蹦跳跳的跑向古殿之外。
太陰玉兔一族的那位女修的臉色忽變,卻沒有阻攔。
“玄虛?”
王長河微微一愣,接著冷笑道:“無名之輩也敢插嘴吾等的討論,真是可笑至極,什么人都敢為罪血一脈打抱不平了?再聒噪一句,下次出城就是你的身死之日?!?p> 他來到帝關(guān)許久了,城中有名有姓的高手全都認(rèn)識,他身為一位斬我境修士,就算虛道修士的到來,他都會了解一番,不被他知曉的,顯然是連虛道的修為都沒有。
王長河的話語回蕩在古殿之內(nèi),異常的刺耳。
他出身王家,族內(nèi)有王長生這位無敵的至尊,說起話來自然不會有什么顧忌,張狂到了極點(diǎn)。
石昊就算心中對他極為的憤怒,這時候也忍不住的露出了一種同情之色。
按照他所知玄虛的脾氣……
“放肆!”
冰冷的氣息從殿外傳進(jìn)來,可怕至極的至尊氣息充斥了這片仙家圣土,無數(shù)修士都勃然變色,望向了這一間古殿。
本在冷笑的王長河在至尊氣息的壓蓋之下頓時跪了下來,膝蓋撞擊在大殿的地面上,砸出了兩個深坑,同時雙腿的膝蓋骨也變得粉碎,一口鮮血忍不住的噴出,染紅了身前的地面。
“孟天正?”
王長河露出驚愕,雙眼中充滿了恐懼。
換在平時他也許還能仗著王長生的威勢直面孟天正這位天神書院的大長老,但此刻對方的氣勢完全爆發(fā),而且針對他一個人,讓他心中除了恐懼,再無他物。
大殿內(nèi)的一個個各族修士的臉上都露出了驚色,不知道為什么孟天正會這么憤怒。
沒錯,爆發(fā)了至尊威勢的并非是玄虛,而是跟在他身邊的孟天正。
對于孟天正而言,王長河之前對玄虛說的話語,那可是在詛咒一位無敵者,一位二十多年就成為了至尊,打破五百年內(nèi)無人能成至尊這個魔咒的怪胎。
在孟天正的眼中,林陽未來也許有成仙的可能,將成為對抗不朽者的一位至關(guān)重要的戰(zhàn)力,關(guān)乎于九天十地的存亡。
所以他才會這么的憤怒,就連他自身平時被人說一些什么,他也不會露出如此一面。
也只有對兩人都極為熟悉的石昊,這時候才隱約的能猜到這是為什么。
在殿內(nèi)各大勢力的強(qiáng)者,以及各族天驕在至尊氣息的波及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時候,玄虛和孟天正兩人也走進(jìn)了大殿,身后還跟著太陰玉兔。
不過兩人比起散發(fā)著至尊氣的孟天正,顯得異常的渺小,不引人矚目。
實在是沒有收斂的至尊太可怕了,只是散發(fā)氣息,就仿佛讓這片天地在顫抖,不,是已經(jīng)在顫抖了。
“你難道也要為罪血一脈辯護(hù)?我可是王家的人。”
他認(rèn)為是言語中的罪血一事,才引起了孟天正的憤怒。
想到了王長生,他又厲色道:“你今日如此作為,偏袒被釘在恥辱柱上的罪血一脈,我祖王長生來到帝城后,一定會和你討個說法的?!?p> “我說夠了。
一個螻蟻罷了,你家祖王長生又如何?還不是被人遭算計了的東西,況且你家族王長生也不過,是個順手可捏的螻蟻而已?!?p> 玄虛的目光看向王長河,他的話語幽幽,有種冰寒。
“轟!”
至尊氣沖天,寬闊好似一片世界的帝城,升起了一道迷蒙的光柱。
他本來相對孟天正極為渺小的身影,在這一刻充斥了所有人的視野,好似踩踏天地萬道,萬事萬物都變得微不足道了。
“至尊!”
王長河的臉色瞬間綠了,同樣變色的還有顧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