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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念南方皆星河

第七章

所念南方皆星河 了不得的大史 3314 2020-03-24 23:37:57

  蒲祎和于姝紋同時轉過頭去,于姝紋的目光變得復雜。

  她知道,這又是一場不期而遇。

  佐唐南耀一只腳搭在椅腳橫梁上,一只腳支撐著地面,垂著有很深的褶皺的上眼皮,那雙眼睛卻像初生之犢一樣明凈純粹,黑色的寸頭被鍍上一層橘色的暖光,白色的坎肩,肩胛處被鎖骨頂起來,放在吧臺上的指甲圓滑,微微泛光。

  Reece禮貌地向他點了一下頭,用蘇打沖淡了伏加特加入冰塊放到他面前。

  看來他是經常來這里了。

  良久,于姝紋僵硬地挺直背,說,“帥啊……”

  ......

  “呃……請問你們這里收不收兼職或者……”

  驀地,佐唐南耀像受到什么指引一般突然抬眼看了一下她的方向,看到了蒲祎,又波瀾不驚地垂下去,微卷的睫毛扇了幾下。

  于姝紋感覺到自己猛然收縮的心臟,還以為他要干什么。

  ......

  那天看到他的感覺又回到了蒲祎的感官上。

  原來他就是佐唐南耀。

  也就是那天,站在俞棲如旁邊的人。

  見他半天還不答話,于姝紋自覺無趣閉上了嘴,手指摳住明晃晃的酒杯身,烈色的紅唇抿成一條直線。

  坐在旁邊的人明明什么話也沒有說,可是為什么,有點難受。

  一股無形的壓抑與尷尬在三個人和空氣之間飄蕩,蒲祎感覺到了,上一秒還在搭訕的于姝紋開始淑女了,拘束得和臉上的濃妝艷抹格格不入。

  蒲祎打破尷尬,說,“那個,要不我們去隔壁?”

  “去跳舞?”

  佐唐南耀端著酒杯往嘴里倒,酒連同冰塊一起一口解決掉了。

  于姝紋從鼻子里嘆出一口氣,還想說點什么,卻限于他的沉默不得不說,“走吧?!?p>  跟著服務生走過曲曲折折的路,終于看到一扇五光十色的玻璃門,推開,一陣喧嘩鋪天蓋地的傳過來,這門的隔音效果真的是相當的好。

  蒲祎放大音量問于姝紋,“你來過酒吧的舞廳嗎?知道怎么跳嗎?”

  于姝紋沒點頭也沒搖頭,臉上是濃妝也掩飾不住的無精打采,聳聳肩,“先進去看看吧?!?p>  從剛才看到佐唐南耀起,她來酒吧之前的興奮都消失了,蒲祎現在能肯定,能影響到于姝紋的人,他們肯定有過什么。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酒吧是一個很好消遣金錢與時光的地方,當然如果有可能,長得足夠美麗與妖嬈釣到一個能付酒水錢的也是不錯的。

  在這里會跳舞的人都很瘋癲,舞步銷魂,腰肢柔軟,動作都踩著節(jié)拍,就算亂跳看起來也有幾分章法,于姝紋旁邊的一個人瘋狂地甩著頭竟也是有節(jié)奏的,不知道是不是搖頭丸吃多了。

  這里看來也不都是三流地痞來的地方,剛才看見外面的人還有穿著西裝來喝酒的,其實看起來還是與這兒格格不入,但沒有人多注意。

  蒲祎看著于姝紋走進人堆里,搖頭晃腦擺著身體,閉著眼睛完全投入了這場狂歡。

  于姝紋在外面的那段時間并沒有向蒲祎提起過任何一點有關佐唐南耀的只字片語,今天的忽然見面,好像讓她招架不住了。

  男人都愛玩這套啊,忽然出現,忽然消失。

  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他們總說女人是多變的,可在愛情里面誰又比誰好到哪里去,他們可以視一個人如珍寶也可以把你踩進爛泥坑里。

  蒲祎端過托酒盤里的隨意一杯,悶了一口,還沒來得及吞下去,舞動的人群里突兀的爆出一聲,“狗東西!你摸哪兒呢?”

  聽著聲音像是個男人,蒲祎聞聲望過去,那個人全身覆蓋著HI PANDA,頭頂有幾戳不成形的臟辮,耳朵上是一排廉價的“bling-bling”水鉆耳釘。

  地上坐著頭發(fā)已經散亂了的于姝紋,單手撐地,蒲祎立刻放下杯子走過去蹲到她的旁邊,看到她已經花成一片的眼妝。

  哭了?

  她還沒見哪個男人讓她哭過。

  蒲祎扶住她的手臂往上提,“姝紋,先站起來?!?p>  臟辮哥看著地上的兩個人,眼神輕佻又鄙夷,“你剛剛摸老子干什么?嗯?把頭抬起來讓我看一看?!?p>  于姝紋不動,頭低得更下去。

  在人群里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再常見不過,到底是誰摸了誰,誰說的清楚,光線這么暗就算是有高清攝像頭也看不清楚,熱鬧的音樂冷場下去,跳舞的人熙熙攘攘,一束光打到中央。

  蒲祎剛一偏頭就看到了坐在沙發(fā)上的人,嘴上是很濃的口紅,下唇飽滿,看起來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成熟魅力,兩只光溜溜的腿交疊在一起,如凝脂的手臂搭在沙發(fā)上,黑色的指甲油襯得手更白。

  俞棲如?

  蒲祎努力地拉她,“姝紋,你先站起來!”

  臟辮哥又湊過來,嘴里充斥著濃重的煙味,蒲祎被熏得皺起眉,“小妹妹,我看你長得不錯,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

  蒲祎站直,右手摸著于姝紋的頭,感覺到她在在顫栗。

  曾經莊席拉著黎清小的手從她面前走過去的時候她就覺得連路邊一朵花都在嘲笑她,當她努力地抬著頭走了過去,可他們卻是無所謂的樣子。

  放的開的人,不在意的人,你隨意怎么張牙舞爪,傷不著半分,可是在意的呢?特別在意的呢?

  蒲祎一點也不畏懼,“她摸你哪兒了?”

  “跳舞的人這么多,你就看見她摸你了?”

  “你一個大男人被摸了還唧唧歪歪的,還占著你便宜了嗎?”

  蒲祎把他看了又看,“你全身上下有什么東西值得她去摸?。咳四9窐拥?。”

  臟辮哥“哼”了一聲,輕蔑地勾起一個弧度,“我就說她摸我了怎么了?你能把我怎么了?你說這些還能把我氣著了?我人模狗樣,可她就是摸我了,怎么了?”

  社會上真的是什么人都有,有人渣,還有渣男,結果通稱為男人。

  蒲祎輕輕扭了一下頭,心底一束強烈的火在躥,她能忍的都給了莊席,現在她真的是一個不能受氣太多的人,怎么跟他講道理他就是不明白呢,“怎么了?你過來點,我告訴你怎么了?!?p>  臟辮哥笑得更不屑,大拇指抹了一下鼻頭就要走上來。

  “啪——”

  清脆的一聲落在耳邊,一個高腳杯碎在臟辮哥的前面擋住了他的路。

  俞棲如撥開人群,不緊不慢地走進來,背對著蒲祎和于姝紋,對臟辮哥說,“你要是很喜歡鬧,那么請你滾出去,這里不是你來做人做狗的地方?!?p>  ......

  “你要是覺得我請不動你,那么我們讓另外一個人來跟你說,如何?”

  蒲祎有點詫異地看著前面的人。

  臟辮哥愣了一下,露出幾分心虛,勉強的笑道,“請誰?”

  俞棲如看慣了這樣的狗腿子,好笑地說,“你真的不知道是誰?”

  他當然知道請的誰是誰,他瞟了一眼四處注視著他的人,都沒什么好臉色,他咬了一下牙齒,什么話也不說了,不服氣地轉身就走了。

  俞棲如踏著高跟鞋往走去門口,邊走邊說,“散了吧?!?p>  圍著的人慢慢散開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在地上的于姝紋抹了一把眼淚,突然猛地站起來追向門口的人影。

  蒲祎很快反應過來也跟上去。

  舞廳很快恢復嘩然一片,地上的玻璃渣被服務生清理干凈。

  外面,俞棲如走去散座上,坐到佐唐南耀的旁邊。

  于姝紋跟到他們前面,似乎忘記自己還在別人的酒吧里,對著一個人就喊,“佐唐南耀?!?p>  兩人都應聲抬頭,蒲祎追到她的身側后方也看著她。

  什么叫世界上沒有好男人,其實只是沒有遇到自己能夠心儀一輩子的,好多人可以趁著自己年輕,認為自己有時間可以去消耗,浪費很多時間在無所謂的人身上,花在而真正在意的人身上卻很少。

  佐唐南耀往灰黑色水晶方桌上的煙灰缸里抖落幾縷煙灰,煋紅的點觸到玻璃面的一瞬間滅了。

  于姝紋看著那縷滅掉的東西,她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叫了他的名字又能怎么樣呢。

  佐唐南耀。

  過分熟悉的名字。

  她感覺到自己呼出的氣,“你沒什么想說的嗎?”

  ......

  佐唐南耀看著她,煙霧從嘴里一絲絲吐出來,幻化成影,但語氣并不冷硬,“說什么?”

  于姝紋往前走了一步,這個男的是沒心沒肺嗎?!

  她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眼里看得見涌出的淚光,說,“道歉!不該說嗎?”

  ......

  道歉?。∮阪y在心里喊。

  蒲祎看到了她大拇指把食指捏得發(fā)白,她有點想去握住。

  她以為佐唐南耀只會站在俞棲如那樣光芒萬丈的人旁邊,不食人間煙火呢。

  可是在自己的生活里,我們依然會成為別人的配角。

  這一點她早就體會過了。

  俞棲如大概也以是某個暗戀小迷妹,但沒想到還有一段情債往事,大大出乎她預料,她調整了一個更有氣質的坐姿靠著佐唐南耀。

  于姝紋的確和佐唐南耀有一場名副其實,不可描狀的邂逅,只不過到了最后就只是邂逅,他沒有多留給她什么。

  像他那樣的人,要是對每一個用過情的人都去說一聲“對不起”,那他就真的成了一個徹底的渣男,贈人玫瑰,手上也不留香。

  今天又一次在這個干凈又明亮的酒吧里陷入了尷尬。

  兩個人相視而立,無聲的對峙,蒲祎都為她揪心了一把,這種時候對面兩個人,而她只一個。

  俞棲如紅唇輕啟,說,“他為什么要給你道歉?他犯錯了嗎?”

  “你今天是來找他要道歉呢?還是想挽救什么呢?”

  于姝紋幾乎不可見的僵了一下,咬住下唇。

  人果然是多面的,站在俞教授旁邊的俞棲穿白色婚紗就是仙女,會跳舞,身段玲瓏,臉蛋標志,有冰清玉潔的干凈,而站在這里就是別樣的萬種風情。

  于姝紋能跟她比什么?

  就算是臉,都沒有可比性。

  看于姝紋壓抑著抽噎抖動,短袖被扯得變形,她就只是想要一個道歉,可是他卻什么也不說。

  蒲祎握住她捏成拳的手,這樣的感覺,太熟悉了。

  那個時候,莊席和另外一個女生肩并肩從她面前走過去的時候,他們甚至沒有眼神交流,無聲走過去的,是他在告訴她,我有新歡了,舊愛。

  女人不被愛的時候,比男人歡天喜地追著自己跑的時候那樣的心情還要卑微。

  誰都有盔甲和軟肋。

  于姝紋的眼睛里已經裹滿淚光,不知道還站在這里堅持的是什么。

  蒲祎吸了一口氣,把她拉向自己身后,替她迎著俞棲如的目光,說,“佐唐南耀,你需要一個女人為你說話嗎?道歉就三個字,說出來要你命嗎?不要,那你裝個幾把。”

  佐唐南耀看她,眼里帶著若寒星遺落的光,她幾乎立刻就想到了那天他把塑料瓶遞給老奶奶時的樣子,頭頂陽光,一塵不染。

  ......

  不知道哪來的感覺。

  于姝紋剛才冒冒失失地沖上來和他說這些話好像并沒有惹惱他,他也沒有讓自己的人把她拉開,或者直接請出去。

  她有點懷疑,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好不好壞不壞。

  他們看的有點久了。

  佐唐南耀撐著膝蓋站起來,俞棲如也要跟著站起來,他卻把她按回去。

  蒲祎挺著胸脯,昂著頭,一點不虛他站起來要干什么,用精湛的表情告訴他,來啊狗子,要咋滴,我怕你一條狗作甚。

  她就是要為于姝紋討回這個道歉!無論任何方式!

  ……

  見慣了對他拋媚眼的,挑眉毛的,咬嘴唇的,勾頭發(fā)的,這么挑釁地還真是...

  他輕輕挑了一下眉毛,說,“我道歉就是。”

  ......

  “對不起。”

了不得的大史

給男主設定了一雙單純眼是因為,我想有點反差感,嘿嘿,不知道夠不夠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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