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將他的身份令牌放在了石洞之中,同時手中靈力一閃,掐了幾個簡單的法術(shù),在它的四周布置了簡易陣法。
他還不敢確信令牌是否能夠暴露自己的位置,這個陣法能夠模擬秦陽的氣息,蒙蔽過令牌,讓它以為秦陽一直都在旁邊。
這樣,就算到時候寒月星宗真的跟隨令牌的坐標前來尋找他,也會落空。
秦陽最后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庚金洞穴,身化流光,穿梭在山林之間,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地圖當中,界碑的方向奔行而去。
三天之后,速度比之之前快了不止一倍的秦陽來到了風炎妖域的最外圍,但并沒有著急離開。
雖然他用了“金蟬脫殼”蒙騙寒月星宗。
但如果他們真有準備,肯定會在第一時間通知道境之城附近的相關(guān)人員,通緝自己的行蹤。
自己就這么大搖大擺地進入道境之城,不被發(fā)現(xiàn)才是怪事。
念力覆蓋,秦陽探查著方圓十里地之內(nèi)的人煙。
等了兩三個時辰的樣子,果然有一隊人馬越過界碑之地,進入到了風炎妖域的叢山峻嶺之中。
他們大多都是道境之城附近居住的“狩獵者”,平時依靠自己的修為,斬殺一些妖獸,將皮膚,妖獸肉賣給大勢力,謀一份生計,賺一些丹藥。
別看他們都是修行者,放到任何一個低級生命星球都能在偏遠地區(qū)吃香的喝辣的,在道境之城中,他們就是最普通的人而已。
這些狩獵者的實力有高有低,但一般一個隊伍當中,都必須有神鼎境高手,才能安全地初入風炎妖域。
強大的狩獵者團伙,在道境之城當中也是名聲赫赫,比如“厲風獵獸團”中,就有神鼎六七重的高手坐鎮(zhèn),是道境第一狩獵團。
當然,大部分神鼎后境(神鼎七重以上)的高手,都已經(jīng)有資格加入星宗,或者是其他大勢力,不可能在做這些高風險的工作。
秦陽就是要借助這些狩獵團,瞞天過海。
這伙狩獵團不小,有二三十個人,最強的一人是神鼎四重的中境高手,其他的也都是納靈后境,或者神鼎初境的高手。
秦陽心念一動,施展無形易身訣。
體內(nèi)的骨骼咔咔幾聲脆響,原本挺拔的少年面孔,頓時變成了一個有些狼狽,一身是傷的跛足中年,修為也隱匿在了“神鼎二重”左右。
“救命,救命??!”秦陽聲音嘶啞,故意在那伙狩獵團的近前大聲呼喊。
他所在的位置,距離界碑和妖域的交界處,離了有二三十里左右,因此,剛剛進入妖域境內(nèi)的狩獵團都是一愣。
團伙中,一個略顯青澀,少年模樣的團員止住了腳步,道:“團長,你聽到了嗎,我怎么感覺有人在呼救呢?”
為首的一個冷峻中年人也停了下來,看了一眼身后的眾人,說道:“不錯,可能是被妖獸所傷,但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假扮,想要謀財害命。妖域之中,沒有仁慈,我們還是快些走吧。”
很多老練的成員都是點了點頭,沒有絲毫意外。
道境本來就混亂,沒有管制的風炎妖域境內(nèi),更是什么樣的人都有,好心救人,結(jié)果被反殺的例子,一直都不少。
秦陽從不遠處擴散念力,偷聽他們的交流和表情,能夠很明顯的辨認出,這一伙人當中只有三個人在他呼救的時候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心中多少有些沒底。
“啊,你別過來,別過來!”
一行人正要繼續(xù)往前走,忽然不遠處的聲音再次響起,伴隨著的,還有妖獸的嘶吼聲,和慘叫聲。
剛才那個最先停下來的青澀少年一皺眉,忍不住再次開口說道:“團長,我們還是去看一看吧,很明顯那個人在被妖獸攻擊啊!”
為首的冷峻中年深吸了口氣,沒有說話,似是在猶豫。
“張程兄,我們還是去看看吧。”此時,隊伍之中為數(shù)不多的一位女子也開口了,神情有些憂郁。
那位作為隊長的張程一聽是那位女子開口,沉吟了片刻,說道:“好吧,我們就先去看看,如果真的是有人受傷,救下來也未嘗不可?!?p> 那個青澀少年很明顯面露喜色,感激地看了一眼那位開口的女子。
其他人中,雖然有幾個看起來不是很樂意,但是團長都開口了,他們也不少說什么,跟著張程尋聲而去。
一處稀疏的灌叢之中,一頭似狼似狗地妖獸正在吼叫著,張開比之普通狼狗打了一倍的血口,朝前方要去。
而一個渾身是血的中年人手持一把寶劍,拼死地朝前砍去。
然而,那頭狼狗已經(jīng)是六階頂尖妖獸,皮糙肉厚,兩只爪子頂住了寶劍,被震退了數(shù)步,但是隨即又再次撲了上來。
這一幕,被剛剛趕到的狩獵團眾人看在眼中,那個青澀少年心中一急,輕呵一聲,手中寶劍光芒一閃,一道銳氣打在了狼狗身上。
那頭妖獸吃痛,嘶吼著放棄了地上的中年,撲向了青澀少年。
后者稍微有些緊張,他晉升納靈七重才剛剛幾個月,這一次也是突破之后的首戰(zhàn),面對的,又是已經(jīng)快要凝結(jié)妖丹的大妖,多少有些懼意。
手中長劍一擺,他手中的下品寶器光華一閃,正好劈在了狼狗身上。
其他的隊員眼見戰(zhàn)斗已經(jīng)開始,當然不能光看著,沖上前去,三下五除二,將狼狗圍而殺之。
二十多個納靈后境,其中的小半都已經(jīng)凝結(jié)神鼎,面對一個六階頂尖妖獸,還是輕輕松松的。
眼見妖獸已死,狩獵團的人分工明確,將狼狗身上的各種精華取了下來,收在乾坤戒當中。
那個青澀少年和那個之前求過情的清秀女子第一時間來到了“中年男子”,也就是秦陽的身前。
“這位大叔,你還好吧?!鼻酀倌暌豢辞仃枩喩硎茄夷_還綁著繃帶,心中同情泛濫,不忍地問道。
秦陽心中略顯尷尬,因為此人開起來是少年模樣,也有三十多歲了,只不過對于修行者來說,確確實實是小孩子。
咳嗽了兩聲,秦陽維持著沙啞的聲線,道:“咳咳,死,死不了,多虧了幾位恩人及時趕來,不然老夫這條性命就要丟在這妖域之中了?!?p> “這位先生,這里不過是風炎妖域的外圍,我看您的氣息也是神鼎二重,怎么會弄成這樣?”
此時,隊伍中另外一個,衣著雍容的女子也是問道。
秦陽早就想好了應(yīng)付,嘆了口氣,說道:“哎,誰知道這妖域之中是怎么了,妖獸突然暴動,不少七階之上的大妖帶領(lǐng)著小妖四下巡邏,見到人族就殺。
“我們狩獵團本來一切順利,沒想到碰上了兩頭三轉(zhuǎn)妖丹境界的七階大妖,還有十多頭七階妖獸聯(lián)手圍殺,全都被沖散了,哎,莫非這群妖獸都是瘋了不成?”
秦陽的演技雖然算不上極高,但也頗為繪聲繪色,而且他運用無形易身訣,偽裝得傷勢比真的還真,以他如今的修為,可能破虛境高手都看不出來。
雍容女子心中一動,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就在這時,狩獵團的團長張程以及其他成員也都來到了近前。
張程看了一眼秦陽的傷勢,也是嘴角一抽。
這般傷勢,就連他都百分之百相信,這不可能是偽裝出來的。
“道友,敢問你貴姓?”張程雖然冷酷了一些,但并非是沒有道理的人,見秦陽傷得嚴重,也有些憐憫。
秦陽又是咳嗽了幾聲,道:“這位仁兄,在下姓楊啊,叫楊秦,此番,還要多謝你們救在下于妖獸口中,不然,不然,咳咳咳。。?!?p> “行了,不用說了,同為道境之城的狩獵者,互幫互助乃是本份,不知道楊秦兄弟現(xiàn)在有什么打算?”
秦陽深吸了幾口氣,調(diào)整好呼吸,齜牙咧嘴地從地上站了起來,那位青澀少年一看,趕緊上前扶住了他。
“多虧了幾位兄臺,老頭子我撿了一條狗命,這風炎妖域是待不下去了,只能先一步趕回界碑了,各位恩公啊,在下奉勸一句,最近有那個什么道境之戰(zhàn),整個風炎妖域都不太平,最好還是快點兒回去為妙啊?!?p> 張程沉吟不語,他的身后一個大漢卻是嘿嘿一笑,冷聲道:“老頭子,我看你是嚇怕了,想要讓我們跟你一塊回去吧。。?!?p> 秦陽心道果然那里都有這種人,心中雖然不惱,但是表面上卻是臉色通紅,指著那個說話的大漢,大聲道:“你,你這人,怎么能這么說老頭子我呢,我,我,咳咳。。?!?p> 見秦陽頗為激動,那個青澀少年趕緊又扶住了他。
就在這時,那個雍容女子說話了,道:“我確實聽到了一些消息,最近風炎妖域之中不平靜,聽說來參加道境之戰(zhàn)的寒月星宗少主霍行死在了一個叫做秦陽的人手中,很多地方,已經(jīng)開始暗中通緝?!?p> 秦陽心中一緊,暗道寒月星宗果然已經(jīng)知道了,雖然沒有通過令牌懸賞緝拿,但是通緝令,已經(jīng)傳到了道境之城中。
就是不知道這個女子是什么身份,竟然知道這種隱秘的消息。
“而且,不知道為什么,十多天之前,風炎妖域內(nèi)部,外圍的眾多妖山,無數(shù)的大妖出動,史無前例地開始大量獵殺人族修士。我看,真的不如先回到城中,修養(yǎng)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