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冉冷視著秦陽,體內(nèi)的神鼎已經(jīng)是暗自運轉,醇厚的靈力凝聚在了手中的三尺長劍之上,冷聲道:“賊子,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擅闖我王家,納命來!”
秦陽就算是沒有凝聚神鼎的時候,也可以輕易斬殺水月星上這種戰(zhàn)力一般的普通神鼎境,更別提此時一口氣就凝結了三寸神鼎!
一道靈力氣流打出,王冉的寶劍脫手而出,又是一道靈力氣流,王冉便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跌落在了大殿的墻角。
王家正廳內(nèi),所有王家的高層此時都是目瞪口呆。
他們今天,也算得上是大悲大喜了。先是秦陽輕松擊敗了自家家主,之后有得知老祖出關,而且已經(jīng)是神鼎中期。
還沒有開心那么一時半刻,秦陽只是彈指間,他們一直視為頂梁柱的老祖就這么被擊敗。
幾個長老級別的人物趕忙上前將王冉攙扶了起來,后者神色痛苦,捂著流血不止的胸口,緊皺雙眉。
秦陽目光中帶著淡漠的神色,道:“王家家主,咱們可以好好說話了嗎?”
王政一口老血差點兒沒有噴了出來,是誰一進來就將我這個做家主的打飛,之后又二話不說干翻了我們王家的老祖?
這就是你所說的好好說話?
只不過秦陽的實力太過強悍,他是不敢再得罪,此時也只能寄希望于衡水城的楊家出面,制止這個秦陽將他們王家滅族。
滿臉賠笑,王政強忍著反震的傷勢,賠笑著說道:“是,是,前輩說的是,請上座?!?p> 秦陽并不推辭,在王云海震驚的神情中坐在了王家正廳的上座。
“王家主,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三個月之前,你應該和古月門走得很近吧?!鼻仃柕婚_口,提到古月門,聲音中藏不住的殺氣。
他和古月門本來就是無怨無痕,只是因為江道流簡單地想要湊熱鬧,就屢次派遣高手追殺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
“呃,這個?!蓖跽笛劭戳丝辞仃枺闹写蚬模窍氲椒凑暗氖虑橐呀?jīng)暴露,再隱瞞也是沒有用的,一咬牙,道:“不錯?!?p> 秦陽露出了一抹邪異的笑容,讓在場所有的人王家人都是脖頸一寒,道:“很好,很好,那么我問你,這三個月,當初西天城的那些仙宗,可有什么動靜?”
王政這下可為難了,五宗怒擺除魔擂,開“除魔大會”,只不過他要是說了實情的話,怎敢保證不會再一次激怒眼前的煞星。
偷瞄了一眼王冉,后者正喘著粗氣,碰上王政的目光,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
他修行兩百年,自認為突破到了神鼎中期之后,也算是大陸上少有的高手了,沒想到只是一招,便敗給了一個還沒有成人的少年。
雖然當初他們也參加過了圍剿秦陽的映月山一戰(zhàn),但是秦陽和五大強者的對決只是幾招就打出了數(shù)百米,這些人根本沒有看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而在秦陽逃走,古月門少主喪命這種事情屬于丑聞,尉遲曄一行人當然不可能會告訴王家,草草地離開。
王政和王冉,也就下意識地以為秦陽已經(jīng)死了。而此時在此看到秦陽,再想一想之前竟然沒有分清青紅皂白的動手,不由得一陣后怕。
“既然前輩問到了,王政只能知無不言?!边@位平日里作威作福的王家主此時似乎是也下定了決心,聲音忐忑地說道:“五大仙宗,合力將一位什么魔女生擒,在混亂之域的太云山要大開除魔擂臺,除魔大會,在眾生的面前,斬殺魔女。”
說完之后,王政只感覺渾身一冷,只看秦陽渾身殺氣迸發(fā),那股凝結成冰霜一般的殺機就像是一柄利劍一般,抵在了他的胸膛。
他甚至感覺,自己的性命在這一刻。已經(jīng)徹底不屬于自己了。
“前輩,前輩饒命,當初小人也是聽信了江道流的一面之詞,迫不得已才將您的行蹤暴露,您,您饒命啊?!?p> 秦陽這才將暴涌的殺機收回來一二,但是內(nèi)心之中的滔天怒火根本難以熄滅。一聽到兩儀宗,點蒼門等人要斬殺云書瑤,他心中赤裸的殺意就難以抑制。
“不殺你?”秦陽輕喃了一聲。
混亂之域,家族眾多,但是大部分時候同氣連枝,別看如今他闖入了衡水,更是上門挑釁王家,但是看在他實力不弱,可能混亂之域的人都是睜一只閉一只眼。
要是他真的將王政殺了,那么性質(zhì)無疑就不同了。在混亂之域,斬殺一個家族的家主,這是對兩大聯(lián)盟赤裸裸的宣戰(zhàn)。
如果這是上一世,他抬手一道劍氣,就將這王家除掉,又怎么會在乎混亂之域。只不過這一世的他尚還沒有恢復到巔峰,五大仙宗就已經(jīng)夠他的嗆,要是平白無故,在得罪一個不知深淺的混亂之域,那他就虧大了。
雙眸微瞇,秦陽又看了看此時已經(jīng)是目瞪口呆的王云海,終是長嘆一聲,道:“罷了,這一次,我就饒你一命?!?p> 王政和王冉如蒙大赦,兩個年過百歲的老者同時跪了下來,口中連聲稱謝。在場的王家眾人也都跪倒在地。
王云??吹竭@一幕,不由得熱血涌動。強者為尊,這就是真正的強者為尊。
之前王政是神鼎高手,就能裁決自己的生死,而秦陽有武道強者的戰(zhàn)力,就能裁決王家的存亡。
“不過,我有兩個條件?!鼻仃栐掍h一轉,聲音再一次變得冰冷。
王政此時顧不得旁的,連連點頭,道:“該,該,別說是兩個條件,就是十個,二十個,只要前輩放了我王家,小人都答應?!?p> 看他的樣子,卻是早就忘了他身后,王云江的尸體還沒有干呢。
他能不在乎嗎,只不過形式比人強,在報仇和活命只見,他不敢盲目地走上第一條路,因為他知道那條路毫沒有生機。
秦陽點了點頭,道:“第一,今日的事情,你們王家的人最好爛在心里,楊家不應該知道,其他家族不應該知道?!?p> 王政連連點頭,只道是沒有超出他的意料。
頓了頓,秦陽繼續(xù)道:“第二,王云海,是我的朋友,怎么做,你應該明白了吧。”
王政看了一眼同樣處在震驚之中的王云海,一時之間竟然生出了妒忌的情緒。自己算盡心思,最終也是沒有巴結上古月門。
這王云海走了什么狗屎運,竟然認識這么強大的高手。
王云海自己也是一愣,沒想到秦陽會提出這種要求,想起了秦陽之前說的話,心中有些復雜。
之前你對我以禮相待,照顧有加,這是因,如今我路過王家,出手救你,就是這果。
他當初只是看秦陽年少有為,才提點一二,想要結為盟友而已,沒想到秦陽這般強者竟然就這么記在了心上,還了這個因,就了如今的果。
王政此時又怎么看不出來,連連點頭稱是,道:“秦前輩放心,從今天開始,云海只要是愿意,就是我王家的少主,享受頂級的待遇?!?p> 秦陽淡淡地看了一眼,手中靈力凝聚化作了一道長劍,又隨手將王云海腰間懸著的玉佩隔空取過。
靈力長劍打入了玉佩之中,瞬間變成了一個劍型的標志。
“王兄,從今以后,只要是你遇到了什么難處,捏碎這塊玉佩,在下必然第一時間趕過去?!鼻仃栞p笑一聲,將手中的玉佩還給了王云海。
后者只能是哭笑了一聲,恭敬地一拱手,道:“秦,前輩,在下當初其實也沒有做什么特別的事情,何苦勞煩前輩做這些?”
秦陽連連擺手,道:“王兄,若是論年紀,在下還要小你十歲,又怎么擔得起前輩二字,若是王兄愿意,咱們還是以兄弟相城。
“至于這些,王兄也不必介懷,只是小弟的一些心意而已,算不得什么?!?p> 王云海也不再推辭,拱拱手,道:“如此,云海就愧領了,秦兄弟潛龍在淵,未來不可限量,不過若是真得有事情需要王某,還是那句話,二指寬的紙條傳來,在下義不容辭?!?p> 秦陽淡然一笑,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王冉和王政,心中動起了心思。他此番雖然是震懾住了王家的眾人,但是自己總有走的那一天。
若是那一天他不在水月了,難保王云海還會發(fā)生什么。
想到此處,他從乾坤戒中取出一枚丹藥,卻是他在當初鐵石川的乾坤戒中搜刮到的療傷丹藥。
這丹藥也是中品,價值不會低于數(shù)百納靈丹。不過對于秦陽來說,卻是用處不打。隨手將丹藥彈出,落在了王冉手中。
“王長老,多有得罪,這丹藥雖然算不得上品,但是向來治你這傷綽綽有余,權當是之前秦陽出手的賠禮了,還請王長老收下吧?!?p> 王冉雖然修為不高,但是畢竟活了兩百歲,見識頗廣,一眼便看出這丹藥不是凡品,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