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要對付的人不是袁牧嗎?”梁瓷拍了拍心臟。
正是因為知道易聞霄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所以才感到他會出事是多么令人震驚的事情。
梁瓷一點都不懷疑是簡歸蕪做了什么,而不是易聞霄出了什么意外。
易聞霄是什么人啊。
他厲害,但從來小心謹(jǐn)慎,從來不會狂妄自大,他做的事情一旦有過了度的風(fēng)險,就一定會及時止損。
易家的產(chǎn)業(yè)也許不能永久,但沒人懷疑易聞霄會帶著他的事業(yè)越走越高。
可是,現(xiàn)在卻告訴他,易聞霄出事了?
“連你都猜到是我做了什么,你說,他會猜不到嗎?”簡歸蕪聽到梁瓷這么問,指尖抵著下巴,看向窗外,聲音低下來,“就這樣,還要護著我,傻不傻啊……”
“你說什么?”梁瓷一下子沒有聽清。
“我說,我要對付的是袁牧,從來都是?!焙啔w蕪微微一笑。
梁瓷怔怔地看著簡歸蕪。
這一刻,她在她眼里看到了風(fēng)華。
這把出了鞘的劍,從不再掩飾自己的鋒芒開始,一舉一動都凝聚了萬千光華,劍之所指,志在必得。
“我不管你,反正這不關(guān)我的事?!绷捍蓻]好氣的說,“這事還管不管?”
“管什么?”
“你們倆的名聲現(xiàn)在都不太好,明光的臟水可是潑得毫不留情?!?p> “這樣啊。”簡歸蕪指尖輕點,站起身,抽出靶心的小刀,“那是該管管了。”
……
?。凼裁聪蚝纾娴氖窍蚝鐔?,我很懷疑,這根本是兩個人吧?]
?。巯蚝缒敲锤蓛舻呐⒆?,簡歸蕪也配?]
[不是吧不是吧……竟然是被包養(yǎng)的啊,我說最近怎么沒存在感了,這是被金主嫌棄了?]
?。垡茁勏鲆膊皇鞘裁春脰|西?。?p> ?。坶L了一張好臉又怎么樣,人品也就那樣了。]
[人模狗樣。]
?。蹌e這樣說,是被簡歸蕪蠱惑的吧……]
[我聽說當(dāng)初那部劇的戲份是她搶了趙嫻的。]
?。圻@什么人啊,這種事都做的出,真是看錯她了。]
……
網(wǎng)絡(luò)上的風(fēng)向忽然就變得有些奇怪。
如果說之前是易聞霄和簡歸蕪一起被罵,到了后來就變成了簡歸蕪一個人被罵。
袁牧在知道這件事情后只是嗤笑一聲,“還以為他是多光風(fēng)霽月的人呢?!?p> “少主,他只是沒有心?!彼灾豢吹玫嚼妗?p> “對啊,我都忘記了?!痹恋?,“他是出了名的冷血,這次真是多虧了簡歸蕪,也不知道她怎么混到他身邊的。她最近怎么樣了?”
“聽說易聞霄把自己的公寓留給她了,她也一直不見蹤影?!?p> “你說,她還在那個公寓里嗎?”
“應(yīng)當(dāng)是不在了?!币慌缘娜舜寡壅f。
“是啊。”到了現(xiàn)在,這次的事情再明顯不過,除了簡歸蕪,還有誰有機會這么坑他一把。
以簡歸蕪的警惕心,肯定早就不在那里了。
“你看。”袁牧的心情還算不錯,“我早就說了,她就算有別的心思又怎么樣?還不是只能為我所用?”
“這一次,可真是很大一塊肉?!?p> ……
被袁牧猜測不在公寓里的簡歸蕪在公寓里看著窗外,手里還是拿著手機。
“你還在那座公寓里?”席佑有些著急地問她。
“是啊?!?p> “你還真是不怕啊。”席佑氣笑了,“到現(xiàn)在這一步,易聞霄這事兒說和你沒關(guān)系都沒人信,你還敢留在他那兒?!”
“席佑?!?p> “你別真的是傻了吧!簡歸蕪,別忘了我們的目的!你不能出事?。?!”
“席佑!”簡歸蕪的聲音微微凜冽。
“……”席佑一下子閉嘴了。
“首先,我很冷靜。”簡歸蕪的聲音重新恢復(fù)平靜,“就算我不冷靜,也比你好得多,不需要你質(zhì)疑我的決定?!?p> “其次,你的目的和我的目的不一樣,只是方向一樣?!?p> “最后,我出事,我也能幫你達(dá)成你的目的,所以,我還是那句話,不要質(zhì)疑我的決定。”
席佑深吸一口氣,“我需要理由。”
“離開那么幾年,你還真是越來越……”簡歸蕪輕嗤一聲。
席佑抿唇。
他知道是他沖動了,如果他以往也這么沖動,也早就活不到今天了。
“你知道易聞霄原本住在這里吧?”
“不知道?!币茁勏龅氖虑?,哪有那么容易查探?
不等簡歸蕪說話,席佑趕緊接,“現(xiàn)在知道了?!?p> 簡歸蕪也不管他,“這里是頂層,樓下每一層都都易聞霄的人,沒人的地方就空著?!?p> 席佑一驚,猛地從轉(zhuǎn)椅上站起來,“你被困住了?!?。 ?p> 席佑說完這句話之后,電話兩頭忽然一片寂靜。
大概寂靜五秒。
“咳咳?!毕訉擂蔚孛亲幼剞D(zhuǎn)椅上,“咳咳咳咳咳。”
“看來不止意識沒了,腦子也沒了?!焙啔w蕪面無表情。
席佑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還真是傻了。
這是誰啊,困住簡歸蕪,這不是笑話嗎?
困住了簡歸蕪能是這反應(yīng)?
……不過這還真不好說,除了剛送去組織那一年,之后的簡歸蕪。就再也很少失態(tài)了。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們,是保護易聞霄的?!?p> 可是現(xiàn)在,住在這里的人,只有簡歸蕪。
他說把這件公寓給了她,其實是把這棟樓給了她,也是把這棟樓里的人給了她。
原本他給她的,還真是一點都沒有收回,除了他自己。
所以說,傻不傻???
席佑意會過來,神情都古怪了,“所以還真是沒有你做不到的事啊,易聞霄可是出了名的冷情冷血?!?p> 沒有什么能被他放在心上的那種冷情冷血。
可是他做了什么?
簡歸蕪做了那么多事,他竟然還要護著簡歸蕪?
易聞霄什么時候做過那么虧本的事?
“……”簡歸蕪沒說話。
“那他可危險了?!毕咏K于接了一句。
席佑是知道易聞霄的命有多值錢的。
能知道易聞霄命有多值錢的可都不是普通人,如今他的危險可不僅僅來自于商場上那些見風(fēng)使舵左右逢源的商人。
還來自于暗處各個組織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