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掃了眼,兩個穿著像酒店侍應(yīng)的下人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帶著蔑笑。
這場面怎么看著都辣眼,又有些熟悉,曾幾何時,他在墨家不就是受這種待遇。
只是,趙廣軍可是趙家的大少,正兒八經(jīng)的正統(tǒng)繼承人,怎么會混得這么慘。
趙廣軍像是毫無所覺,恭恭敬敬地向作出請的手勢,在前引著兩人進(jìn)去。
兩人的腳步,卻被下人給攔了下來。
“站住,干什么的?”下人一步攔在中央,眼睛卻是直勾勾盯著柳紅煙,在她曲線玲瓏的曼妙身材上來回打量。
趙廣軍面子掛不住,冷面道:“你們干什么,這是我的客人,讓開!”
另一下人走到他面前,不冷不熱地開口:“大少,咱們有規(guī)定,不能讓來歷不明的非趙家人進(jìn)入,請別讓咱們難做!”
“什么來歷不明,他們都是我的恩人,出身名門,得罪了貴賓你們擔(dān)待得起嗎?”
下人斜眼撇了林宇兩人一眼,不以為然,“貴賓也得按規(guī)矩,把資料提供上來,等審核,現(xiàn)在一邊去,別妨礙咱們工作?!?p> 他揮揮手,一副不耐煩地要驅(qū)趕,手卻是往柳紅煙推過去。
那點齷齪心思,已昭之若揭。
另一下人先一步擋在兩人身前,嘴角笑得極奸滑。
然而,他眼前黑影一閃,轟地一下,腦袋猛地后仰身子被撞飛。
正向柳紅煙伸手的下人連反應(yīng)都來不及,就被林宇橫著推向墻壁,連續(xù)兩聲悶響。
兩個下人幾乎同時撞在墻壁上,一聲不吭就暈了過去。
趙廣軍臉上的憤怒凝固,嘴角微抽,這才反應(yīng)過來。
“實在抱歉,秦少,柳小姐,讓你們見笑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致歉,似足一個習(xí)慣了聞來順受的受氣包。
堂堂大少,在自已家里,連兩個看門的下人都敢作弄,也太窩囊了點。
林宇拍拍手,示意他繼續(xù)帶路。
趙廣軍這才加快腳步,有些心虛地趕緊帶著兩人進(jìn)去,弄得跟作賊似的。
一路上,看到穿著工作服在干活的仆人,都是一個個肆無忌憚地打量著當(dāng)然,大部分的視線都集中在柳紅煙的身上,她今天穿的是白色真絲長袖襯衫,領(lǐng)口繡著一朵荷葉流蘇,珍珠貝母紐扣,有著宮廷貴族的華麗唯美。
加上修長姣好的身材,所過之處,目光無不聚焦在她身上。
背后傳來下人們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的議論聲。
趙廣軍像是早就習(xí)以為常,只是加快腳步,充耳不聞。
帶著兩人來到一處偏僻的小院子,與其他地的富麗堂皇截然不同,這里不但看起來破舊,內(nèi)外雜草叢生,連衛(wèi)生都不怎么樣。
在其他地方隨處可見的仆人,這里一個也沒,趙廣軍推開有些脫色的鐵門,臉色卻忽地一變。
里邊傳來了女子壓抑的驚叫聲,他再顧不上招呼兩人,疾步?jīng)_進(jìn)屋里。
林宇緊跟在后,剛沖進(jìn)廳,就看到一個五十出頭的中年,正抱著一個四十左右的貴婦,貴婦容貌出眾,自有一股雍容之色。
此時卻驚慌失措,拼命躲避著男人,雙手抵住對方,可惜力氣不濟。
趙廣軍怒吼一聲沖上去,連忙撕扯開那男人,“趙菱,你干什么!”
趙菱一把將他甩開,順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長款西裝,看樣子是個管家。
“夫人說身子骨有些不大利索,我就替她檢查一下,大少,你不會怪我吧!”
他看著趙廣軍,皮笑肉不笑地說著,眼睛連看都沒看林宇兩人。
趙廣軍臉紅一陣,白一陣,好幾秒,一句話也沒憋出來。
反倒是貴婦人一邊整理著被撕開的衣服,一邊拉了拉趙廣軍,勉強擠出笑容道:“趙總管有心了!”
聽到這一句,趙廣軍腦袋幾乎都已經(jīng)低到胸膛,想起剛才林宇在門口的驚人表現(xiàn),抬頭向他發(fā)出求助的目光。
然而,林宇面對他近似懇求的目光,毫無所動。
“秦少,幫我!”他聲音艱澀地開口。
貴婦聞言,打量著這兩個陌生人,臉上卻露出擔(dān)憂之色。
林宇站在那,像是一個旁觀的路人,饒有興趣地看著事態(tài)發(fā)展。
“趙大少,這是你的家事,還是自已解決吧!”
沒想到在如此關(guān)頭,居然還被拒絕,趙廣軍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無比難看。
你明明有本事,卻不幫我,他心里熊熊怒火在燃燒,連帶著對林宇也徹底恨上。
趙總管目光這才打量起林宇兩人,隨即就被柳紅煙給驚艷到,眼中露出一抹貪婪之色。
他用居高臨下的口吻問:“這倆個是誰?”
趙母拉了拉兒子,趙廣軍這才粗著聲音道:“他們是我的朋友?!?p> “做過報備沒有!”
趙廣軍不出聲,像是犯了錯的倔強孩子。
“那就是沒有,你當(dāng)咱們趙家是菜市場么,什么人都往回帶,不知道有多少居心叵測之徒,想要從咱們家撈好處?!?p> 趙總管說著,指著林宇兩個,“我懷疑這兩個就是不懷好意,都跟我回去做背景調(diào)查!”
話語中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口氣,讓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貴婦拉住趙廣軍,不讓他出聲。
柳紅煙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一個小小的酒窩讓她俞加風(fēng)情萬種,一下勾得人心神不寧,如同一道火焰燒起來就再滅不掉。
趙管家盯著她微微失神,隨即已忍不住出手,直接去抓!
他不需要問對方是認(rèn),反正是趙廣軍帶回來的,層次高不到哪去。
以趙家的權(quán)勢,以他的位置,基本上可以無視大部分的規(guī)則。
柳紅煙一動不動,好像連反應(yīng)都沒來得及,他的臉上已露出得手的笑意。
旁邊忽然有惡風(fēng)生起,趙總管身為地級高手,五感極為敏銳,看也不看反手一掌打去。
在他看來,唯一敢跟自己動手的,就只有新來的那小子。
觀其年齡,撐死不過黃玄兩級,一巴掌就能解決的蒼蠅而已。
然而,他的手掌如同擊在大山之上,狂暴到無可阻擋的力量直接推著他的手強壓回來。
在趙菱驚駭中,整個人轟地撞飛出去,破開窗戶,遠(yuǎn)遠(yuǎn)飛到院子外邊。
林宇仍舊站在原地,仿佛連動都沒動過,“煩人的蒼蠅沒了,趙大少,我們談?wù)務(wù)掳伞!?p> 他就像是真隨手拍死了一只蒼蠅,屋里安安靜靜,趙廣軍神色由怒轉(zhuǎn)驚,看著林宇的眼神復(fù)雜.
柳紅煙美眸連眨,暗忖他的實力又恢復(fù)了不少,昔日的霸道也在回歸。
“這位是秦少吧,真是不知該如何謝您!”
趙母最先反應(yīng)過來,連忙招呼起兩人。
一臉感激地說著好話,又是泡茶,又是切水果。
她在廚房仔細(xì)收拾了一番,重新恢復(fù)了原有的高貴雍容,看起來,依舊是位天生麗質(zhì)的美麗貴婦。
那端莊的儀態(tài),處處透著細(xì)節(jié)的講究,一看就知道是出身不凡的女子。
一言一行,都透著感激與尊重,對林宇和柳紅煙說著好話,又不著痕跡地打探兩人的底細(xì)。
只是,林宇對她的熱情絲毫不感冒,直接看著趙廣軍,“戲看膩了,想跟我合作就別玩花機,不然就一拍兩散!”
趙廣軍驚愕,“秦少,您說什么。”
他裝出一副無辜狀,又看向柳紅煙,滿臉疑惑。
“從你的女人到老娘,你還真舍得下血本,你處心積慮接近我,難道是為了演戲給我看?”
屋里安靜了三秒,趙母臉上堆著的熱情笑容僵住,趙廣軍眼神復(fù)雜。
知道是被對方看穿,深深嘆息一聲,才緩緩開口:
“我知道秦少是墨家的殺手锏,為人仗義,就讓小莉去和您搭上線,又讓管家和母親演了一出戲,這些都是為了引爆您和趙家的沖突。”
“這樣我才能和您聯(lián)手,共同對抗趙手月!”
這個趙家大少目前已經(jīng)是一個棄子,一個有著大少頭銜的工具人,被二少爺趙手月一房玩弄玩股掌之間。
趙廣軍母親那邊家族衰落,早已沒有了助力,還成為拖累。
他縱是不甘,也只能一直忍著,在察覺到二房正在對付墨家后,他就策劃著借助林宇的力量,打擊趙手月一系。
林宇對于被人利用,并沒有多大的憤怒。
利用也是相互的,趙廣軍密謀算計自己,他又何嘗不是通過這趙家大少來破局。
墨家在魔都可無力可用,事關(guān)衙門,也不能一味以力破局。想要打敗敵人,最好還是從內(nèi)部瓦解。
正說話間,外邊突然傳來動靜。
一陣密集沉重的腳步聲迅速由遠(yuǎn)及近,門口人影一閃,一個昨天還見過的熟人帶著一行人闖進(jìn)來。
個個身形彪悍,尤其是一個須發(fā)皆白的魁梧老者,一身氣場宛若實質(zhì),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荒級!
領(lǐng)頭的不是別人,正是趙手月,他一看到林宇,立即喜形于色。
“我道是哪條不長眼的瘋狗敢到我家來鬧事,原來是你!”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新仇加舊恨,讓他面色猙。
言畢,抬手一指林宇,沖著身邊的魁梧老者道:“陳長老,就是這小子在機場傷了您的弟子,去把他打死,女的我要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