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的手藝我也是佩服的,大部分已經(jīng)刻的惟妙惟肖了,要不是事先知道,我也是認(rèn)不出來的?!?p> “哪里,哪里?!毙す苁缕綍r神里神氣的,這會點頭哈腰的。
“皇上近來已經(jīng)不吃馬蹄糕了,你可會刻那玩意?”
“小的回去琢磨琢磨,看看實物,應(yīng)該不成問題?!?p> 煙蘿算是聽明白了,他們這是合伙給皇上的食物造假,我的媽呀。
“快走?!甭曇魳O小,但也把煙蘿嚇了一跳,一個不小心,喊出了聲,是明羽。
“誰在哪里?”肖管事低聲喊道,順著那個聲音走了過去。
人是沒見著,地上卻多了個手絹。肖管事?lián)炱鸩榭矗裆行┓鸽y。
“納蘭明羽?哪個宮的,你認(rèn)識嗎?”李總管拿過手絹。
“是,是小的手底下的一名宮女,夜深了,您且先回,這事小的會處理得當(dāng)?shù)?。您放心,絕不會有什么差錯。”肖管事極力向李總管保證。
煙蘿兩人一路小跑,回了宿舍。
原來,明羽沒有完全睡著,迷糊中見煙蘿匆忙出去,也跟了上去,奈何深更半夜,煙蘿走的又快,不便叫停,遂一路跟著。
“你也聽到了?”煙蘿蒙住被子,輕聲細(xì)語地問道。
“嗯,就當(dāng)什么都不知道,來宮里這么多年,你還不懂嗎?”
明羽和煙蘿初來宮里時,很多規(guī)矩都不明白,因此受了不少責(zé)罰和欺負(fù)。
這五年下來,他們也漸漸明白,不聽,不看,只做自己的事。
第二天起床時,明羽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少了條手絹,到處翻遍了也沒找著。和煙蘿兩人互換了眼色,頓時緊張了起來。
“萬一掉在。。。可怎么辦?”煙蘿趕緊捂住自己的嘴,不敢說出口,生怕被人聽了去。
明羽咬著嘴唇,皺緊眉頭,祈禱手絹沒有被管事發(fā)現(xiàn)。
晌午,明羽領(lǐng)了個差事,被吩咐去御膳房拿食盒,里面有酸棗糕,送給田貴人處。
膳房空無一人,明羽找了幾個食盒,一一打開確認(rèn),都沒有糕點,明羽有些納悶了,看來得跑一趟,回去問清楚。
最后一個食盒,正要蓋回去時。
“好啊,你敢偷吃送給貴人的糕點!“崔尚儀高聲喝道。
明羽慌張了起來,連連擺手,“沒有,我沒有,這些食盒原本就是空的?!?p> “還敢狡辯不是?你們這些個粗使胚子,總是嘴硬,不打一頓是不行的,來人啊?!?p> 崔尚儀哪里會聽解釋,當(dāng)下叫了兩個太監(jiān),拉著明羽出去。
“崔尚儀,我真的沒有,真的沒有?!懊饔鹗箘艗暝?,解釋,沒人理會,依舊被強行拉著走。
回到院里,不由分說,任由明羽哭喊,太監(jiān)們將她綁在凳子上。
“納蘭明羽偷食貴人糕點,被我當(dāng)場捉住,罰20大板,扣半年俸祿。你們瞧見了,不安安分分,敢壞了宮里的規(guī)矩,挨板子那是最基本的?!?p> 說完,崔尚儀湊到明羽耳邊,輕聲說道:
“沒事半夜瞎逛什么,不管有沒有聽了不該聽的,總是要有個交代的,今日起,嘴巴給我嚴(yán)實點,不然,有你好受“,明羽頓時明白,手絹定是被發(fā)現(xiàn)了。
“給我打!“,一聲令下,板子也跟著落下。
煙蘿干完活回來,從院外就聽見哭喊聲,進院里瞧見明羽在挨板子,屁股上盡是血,崔尚儀坐在邊上,其他人在旁圍觀。
“崔尚儀,明羽犯了什么錯,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她吧,這樣的板子會把她打死的?!盁熖}立馬跪著懇求。
“識相的,就走遠點,打死了,那也是她的命。“崔尚儀用腳撥開煙蘿,不再理會她。
“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她吧,剩下的,我替她受,我替她可以嗎?“
煙蘿看著已經(jīng)昏蹶過去的明羽,哭成了淚人,還在不住的求情。
“我知道你們平時甚是要好,替?這是沒這個道理的,別壞了規(guī)矩,要么你跟她一起受罰,要么滾遠點?!按奚袃x起身,拍了拍衣服,對眾人喊道:
“熱鬧看夠了,都回去干活,該干嘛干嘛去,別給我偷懶!“
板子打完,兩個太監(jiān)把她拖到了柴房,關(guān)了起來。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的,他們好端端地為什么打你,我興許是想到了。是我對不起你,你要是有個好歹,我怎么有臉去見納蘭大娘。”煙蘿又抽泣了起來。
“我去,就這樣,挨打了?隨便一個借口,就把人打個半死不活?踢我的那個女人叫崔尚儀?!想必剛來柴房的也是她咯?!鼻鄼幾Ьo了拳頭,出去后勢必要以牙還牙才行。
“什么?崔商儀來過了?她有沒有對你怎么樣?說了什么?定不會有什么好話的?!睙熖}更收不住了,心想著這下明羽在宮里的日子怕是沒好的了。
“行了,別哭了,你也可真是傳說中的豬隊友。等出去了,想想什么法子治治他們?!?p> 袁青檸氣不打一處來,這崔尚儀他們也太欺負(fù)人了。
“嗯?豬隊友,你又說的什么話?”煙蘿沒聽明白,明羽自從好些了,就一直說些奇怪的話,也記不住事情了,納蘭大娘知道了,還不得傷心了。
“你千萬別沖動,我們是斗不過他們的,能保命就好了。且不說崔尚儀高我們一階,她入宮十多年,在這宮里是老人了,她不好惹,我們的俸祿都得分她一份,才有安生日子。你可不能再出什么事,納蘭大娘還等著你?!睙熖}一臉擔(dān)憂。
“納蘭大娘?這不會是我娘吧?”青檸猜測著。
“當(dāng)然啊,你忘了什么,也不能忘了你娘吧?!?p> “我得走了,很晚了,一會查房,發(fā)現(xiàn)我不在,又不得了了。其他事,我們后面再說。“煙蘿邊說邊收拾餐碗,出去了。
柴房的味道真是聞夠了,這副身子骨也是弱的沒話說了。
青檸看著搖曳的燈光,一股記憶中最熟悉的落寞感油然而生。
她自小就從不合群,獨來獨往,老師一度覺得她過于內(nèi)向,生怕有自閉的可能,而所謂的母親總是任由她去。
是余陌,是余陌讓她覺得這世間還能有一絲絲的真情。此刻,他怎么樣了?在哪里?有沒有到處找著自己?青檸思緒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