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奴什姹(二)
“奴什姹！”
蘇白走到了厄爾提斯的面前。
白衣劃入了厄爾提斯的脖頸三分，淡藍(lán)色包裹著一抹白光的火焰落入其中，灼燒著流淌鮮血僅僅剩下半條身子的厄爾提斯，可厄爾提斯僅僅是抬動了眼皮，凋零的星空是滅世的火焰，可對于現(xiàn)在的它而言，就只是多一處傷痕而已，聽到蘇白用神語所說的奴什姹，它盯著蘇白的眼睛，說著最古老的神語:“凋零的星空，傳說中滅世的火焰，那么你到底是誰？”
“這是蒼琰，不是凋零的星空?！?p> 蘇白再次劃入白衣三分，充滿白色的眼睛與厄爾提斯那雙碩大的黃金瞳對視道。
“說出奴什姹，我可以不殺你！”
“哈哈哈哈哈！”厄爾提斯的笑聲這樣刺激不再穿透整個宮殿，反而是顯得滄桑，它的那雙眼睛中沒有任何的不甘，“你知道奴什姹是什么？”
“讓損傷的天族完全復(fù)生，哪怕是失去神律的天族都可以恢復(fù)如初！”
“可你知道奴什姹為什么是密煉術(shù)中的禁術(shù)？”
蘇白收住了白衣，湛藍(lán)色火焰也回到了他的身邊，蒼白色的眼睛中看不到一絲的情緒:“世界上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p> “等價交換?！?p> “是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
厄爾提斯因為鮮血的流淌語氣有些虛浮:“可這個代價是你的生命，你愿意嗎？”
從離開那個溫馨的家開始，蘇白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個世界原來更多的是冷酷，自己不過是世界之中那一個小小的不起眼，就算消失也沒有影響的小齒輪而已。
冷眼，輕視，嘲弄......
這個世界其實是灰色的。
直到謝闞衣的到來。
艾莎·梅涅克，一個在他渺小而又短暫人生中留下難以磨滅印記的女人。
她是光。
照亮了蘇白灰暗的世界。
“奴什姹！”
蘇白再次重復(fù)。
————
當(dāng)莫雷蒂進(jìn)入到宮殿之中的時候，看見的是厄爾提斯被斬斷的身軀圍繞在百層階梯的周圍，焦黑的身軀，蘇白緊握白衣蜷縮著躺在滿是鮮血的地板之上，自己身上也染滿了鮮血，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厄爾提斯的。
小白沒死。
他卻沒有找到高恩·維特。
他最終登上百層階梯，才看見昏厥的高恩，身軀瘦小，完全不像曾經(jīng)的高恩·維特，他將手放在高恩的左胸上，許久才道:“沒死?！?p> 將高恩與蘇白提在身上，重新踏在大殿之上，他才看見了阿加莎。
終究還是倒在了黑暗之中。
白骨與血肉。
就像是他曾經(jīng)想的。
人生，你越是討厭的，它往往都會實現(xiàn)，你越是希望的，它往往也會實現(xiàn)。
離開之前，莫雷蒂劃開了厄爾提斯的頭顱，從中取了一塊晶瑩的骨頭，鑲嵌在厄爾提斯后腦的白骨，握上卻冰冷刺骨，小塊狀，更像是指骨，卻比指骨大了太多。
當(dāng)他走出宮殿的時候，宮殿徹底被沙漠掩蓋。
黑石囚籠，他踏出的時候，后面的黑光便關(guān)閉了。
只有約納爾與洛微妮還在等待。
————
一個渾身裹著黑衣的男人來到了空無一人的黑石囚籠，關(guān)閉的厄爾提斯的都莫戈，他僅僅是一個揮手就打開，男人提著黑箱走入都莫戈，揮手之間，厄爾提斯的兩段尸體從黑色的沙漠之中浮現(xiàn)。
懸浮在半空。
斷口處光滑，骨頭呈現(xiàn)純黑色，那雙升入天穹的骨翼在這個時候也在上半身，只是沒有了黑火的填充。
男人伸出手，掌刀，厄爾提斯的血肉像是被刀切開一般，一層皮連帶著肉都脫落，只剩下一條碩壯的白骨，獅子頭顱也是如此，伸出的手掌輕握，白骨瞬間碾碎，化作粉塵，男人打開黑箱，粉塵自動進(jìn)入到黑箱之中。
關(guān)箱。
厄爾提斯的都莫戈這一次徹底關(guān)閉。
厄爾提斯復(fù)活與阿難陀舍沙的施展造成的屬性暴動讓整個古羅前一段時間通信徹底關(guān)閉，狂風(fēng)暴雨不說摧毀了整個城市，卻是讓整個古羅的排水系統(tǒng)以及地下水道有一定的負(fù)載。
當(dāng)大雨停止。
大街上雜亂不堪。
古羅市政府已經(jīng)忙著修復(fù)在狂風(fēng)暴雨中摧毀的某些建筑。
希斯·克羅瑞亞坐在已經(jīng)起飛的飛機(jī)上，瞧著剛剛露出烏云的太陽，他閉上眼，腦海中回憶著厄爾提斯所說的一切，池園紅衣也在飛機(jī)上，抱著暗紅色長刀迦具土，微暖的陽光照耀在她這張美麗的臉龐上，顯得不真實，她百思不得其解，阿難陀舍沙這樣的滅世神律真的可以斷開？
巴剎與柳倉涿泉沒有同他們一起。
巴剎接到了新的任務(wù)。
至于柳倉涿泉，他坐上了回冬押的飛機(jī)。
黑刀斷了，這一次他真的要拿真正的黑刀了。
只是那族里的......
柳倉涿泉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長發(fā)，陰柔俊美的臉上滿是苦惱，倒是不時有空姐走過來詢問他，渴不渴，餓不餓......
北極。
一望無際的冰雪，探索團(tuán)的船停下，艾莎·梅涅克就算裹著厚重的衣服，曼妙的身材依稀可見，漫長黑發(fā)，鼻梁高挺，精致的眉眼周圍始終縈繞著燦爛，就像是夏日溫暖的陽光，特別是橙色的瞳孔，北極的寒風(fēng)吹拂，她不由得抱著手臂跺了跺腳，低聲嘟囔了好幾句。
甲板上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大多是白人，都是同一個地質(zhì)科研團(tuán)的人員，當(dāng)艾莎走出來的時候，三四個男性科研人員都走了過來，艾莎容貌精致，帶著中國式的婉約長相，卻有一股灑脫之氣，對于這群人而言，頗有親近之感。
當(dāng)然，最重要的還是容貌二字。
“艾莎，吃過早飯了嗎？”
“剛吃。”
“一會兒下船以后，你可要跟緊，戴好墨鏡，一定要小心?！?p> “知道，不過科研團(tuán)的裝備更加重要一些，不要讓探索裝備受到了損傷才是重要的事情?！?p> 艾莎斷斷續(xù)續(xù)的回話，作為一個安插上史學(xué)教授名頭的她，這些天來倒是用談吐間的學(xué)識證明了這一點，畢竟奧賽羅中還有普通的文化課，她所選擇的便是歷史，而且她教授的還是天族的歷史。
科研團(tuán)團(tuán)長阿斯蘭絮絮叨叨的說著注意事項，還讓一位叼著大煙的船長講述他們的一些經(jīng)驗，而團(tuán)長阿斯蘭則是來到了艾莎身邊囑咐，艾莎作為新加入的成員，第一次跟隨他們行動，自然而然需要交代的更多。
這一次的探索團(tuán)的任務(wù)是探索北極圈內(nèi)某一塊經(jīng)常性發(fā)生震動的地方。
艾莎同樣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而來。
他們所認(rèn)為的是震動，可奧賽羅卻是檢測到了屬性暴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