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嵐放下手臂,一雙狹長的眸子盯著不遠處的澤洛,不可察覺的嘴角牽扯出一個詭異弧度。
澤洛見一擊不成,立刻發(fā)動了第二輪攻勢,速度比之前也快了幾分,眨眼間就來到了周嵐面前,然后探出手臂就要掐住周嵐的脖頸。
周嵐見狀,身形只是在原地晃動了兩下后,就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殘影,眨眼間身子一矮,然后迅速出手一刀刺進了澤洛的手腕,隨后一擊擊退。
感受到手腕處傳來的劇痛,澤洛咆哮道:“啊……該死的小不點兒,我保證你會后悔…我要將你撕碎?!?p> 周嵐一臉不屑道:“好??!只要你有這個實力?!?p> 眼看著被比自己弱小的人輕視,澤洛滿臉通紅,也不顧鮮血淋漓,繼續(xù)追擊周嵐。
雖然澤洛的速度很快,但相比之下周嵐所表現(xiàn)出的敏捷卻是比他高出不止一籌。
往往澤洛沒發(fā)動一次攻擊,周嵐都會巧妙的躲閃,并且會用手中匕首給對方刺出一個血窟窿。
眨眼間澤洛的身上已經(jīng)被刺出六處血洞,雖然沒有致命傷,但這些傷口帶來的痛感已經(jīng)足以令他心中生寒。
看著場下周嵐的表現(xiàn),桑德的眸子微微收縮,他感覺有些詫異,他想不明白,為什么這個43號用匕首的手法如此怪異,一般人用匕首給對手帶來傷害的同時,都會潛移默化的扭動,或者切割,以此來給對方造成更大的傷害,可場下這個少年卻是一擊得手后便立刻收手,毫無停留,這樣的手法讓他不自覺的想起了兩個人,一個是曾經(jīng)的戰(zhàn)友毒蜂,還有一個就是組織最近正在尋覓的背叛者“梟”,想到這里桑德的眸子中閃出殺意。
就在這個時候,螳螂搖晃著臃腫的身體來到了他的身邊。
“該死的……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桑德眼中的殺意瞬間消散,連忙擺出笑臉道:“呵呵……你看看你,總是這么容易生氣,我不過是順路過來看看,相信你不會介意吧?”
螳螂冷笑道:“哼…順路?這種騙鬼的謊話你也說的出?”
桑德聳了聳肩,無所謂道:“既然你知道我來的目的,還問什么?”
螳螂隨即有些陰沉道:“桑德,有句話我要提醒你,現(xiàn)在場下這個少年,還有對面那個66號,9號都是我看中的,你最好別打他們的主意,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還有不要用左伽來壓我,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是他的手下了?!?p> 桑德聞言看了咱看臺對面的譚星和狄笑,然后又瞥向了場下的周嵐,沉吟片刻后說道:“螳螂,難道你看這個少年的身手不眼熟嗎?”
螳螂何等眼里,所以知道桑德的意思,隨即說道:“是的,目前來看,這小子的身手很像毒蜂,也只有那個家伙會用這么執(zhí)拗的方法戰(zhàn)斗。”
桑德隨即又說道:“你聽說過“梟”嗎?”
螳螂聞言一怔,然后露出驚訝之色“你該不會覺得這個小子就是“梟”吧?不可能,絕不可能……”
桑德突然板起臉,正色道:“你也知道我們的規(guī)矩,即便是左伽也不能違背,所以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至于這個小子究竟是不是我要找的人,我自然會想辦法調(diào)查的,至于那兩個小子,我們就公平競爭吧!放心,因為是你,所以我不會用威逼利誘那一套,選擇權(quán)交給他們自己吧!”
螳螂面色難看,但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在心中暗暗祈禱“小子,快點想個辦法呀!你再暴露下去,恐怕我也救不了你了。”
此時的螳螂心中已經(jīng)有一半的把握能夠確定周嵐就是雅歌城中盛傳的“梟”了。
作為一名殺手,周嵐的直覺非常靈敏,就在剛剛桑德透露出殺機的那一刻,他心底已經(jīng)察覺到了危險,就在與澤洛交手的間隙,他正好瞥見了看臺上那個擁有一對灰色瞳孔的枯瘦男人,隨即他便確定了那危險的來源就是此人。
“為什么?他為什么會對我流露出殺機?因為眼前這個家伙嗎?不對,那是因為……”猛然間周嵐想到了一個可能,而且他知道如果真像自己想的這樣那就危險了。
“我知道了,是因為我用匕首的方法,絕對是因為這樣,該死,怎么就疏忽了呢?不行我得想個辦法來轉(zhuǎn)移他的視線……希望還來得及?!?p> 想到這里,周嵐不再顧及暴露自己的實力了,他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改變自己一貫的戰(zhàn)斗方式。
可這件事情說來簡單,但做起來可是十分困難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定習(xí)慣,就比如你平時寫字都用右手,可因為受傷,所以不得不用左手的時候,往往會力不從心。
突然間,譚星之前與他切磋時的場面在腦海中陡然閃過,想到這里周嵐心下一喜,隨即只見他悄無聲息的將匕首輕輕拋起,由正手變?yōu)榱俗笫帧?p> 這一變化看在螳螂眼中不由的松了口氣,于是他瞥向桑德的表情,心里卻是咯噔一下,因為桑德那灰色的眼眸依舊死死的注視著場下的周嵐。
雛鳥們沒有看出什么,只有譚星突然面色一滯“這小子怎么了?為什么突然改變攻擊方式?”
周嵐可管不了那么多了,現(xiàn)在他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將譚星的戰(zhàn)斗方式表現(xiàn)出來,好在周嵐的適應(yīng)能力很強,即便是不能發(fā)揮十成,但七八分卻還是能模仿出來的。
澤洛此時已經(jīng)重重的喘起了粗氣,隨著血液的流失,他的臉色變的慘白,而且他的心中已經(jīng)對眼前少年產(chǎn)生了畏懼。
周嵐見狀,心中暗道:“沒辦法了,原本還想陪你玩玩的,但現(xiàn)在沒辦法了,那我就快些幫你解脫吧!”
想到這里,周嵐化被動為主動,反手刀舞的虎虎生風(fēng),再配合上他敏捷的身手,澤洛悲劇了,甚至連抵擋的能力都沒有了。
“看到了嗎?桑德,看這小子匕首用的,沒有幾年功夫怕是達不到這樣的火候?!斌牍室獯舐暤?。
桑德此時也有些恍惚了“難道剛剛只是巧合嗎?他不過是在折磨對手?”
雖然產(chǎn)生了疑問,但是桑德并沒有完全打消顧慮,他還是決定要對這個小子調(diào)查一番。
澤洛倒下了,倒在了血泊中,因為周嵐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不知道有多少傷口,而這些鮮血就是從中留下來的。
周嵐隨手將匕首射出,直接插在了澤洛的尸體上。
欄桿再度升起,周嵐松了口氣后緩步走了過去,其實他想回頭再看一眼那個灰色瞳孔的男人,但他控制住了,他知道一旦這么做,很可能再度加深那人的懷疑。
不得不說,周嵐的表現(xiàn)給雛鳥們做了一個很好的示范,那種對于殺戮的畏懼,霎那間被消磨了至少一半。
回到看臺,另一名雛鳥自告奮勇,與周嵐擦肩而過的時候,兩人還在空中擊了一掌。
“加油。”
“我會的……”
回到譚星身邊,周嵐深深的松了口氣。
譚星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問道:“發(fā)生了什么?”
周嵐沒有看他,同樣輕聲回道:“繼續(xù)看著場下,別看其他地方,我們對面那個站在螳螂身邊的男人有古怪,我懷疑他可能察覺到我的身份了,所以才那么做。”
譚星聞言心下一緊,但是臉色沒有什么變化:“你準備怎么辦?”
周嵐回道:“現(xiàn)在他應(yīng)該只是懷疑,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轉(zhuǎn)移他的視線,恐怕這次需要你出手了。”
“你說吧!我接下來要怎么做?”
“今天考核過后,我們也許會有一些休息的時間,到時候我會提議帶著大家去凱琳酒館聚一下,然后你需要做的就是找個借口離開,然后用我的尖刺再殺一個人,記住,一定要一擊斃命?!?p> “嗯!我知道了,喉嚨對嗎?”
“嗯,不過你千萬小心?!?p> 譚星無所謂道:“放心吧!我也許知道選擇誰了。”
“嗯!你看著辦吧!”
想好了應(yīng)對之法,兩人也就不再擔心什么了,只等今晚過后,這件事情也會告一段落的。
接下來的幾場考核,沒有什么意外,都是以雛鳥順利擊殺對手結(jié)束。
很快,狄笑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要說雛鳥中還有誰能讓周嵐在意一些,那狄笑絕對算上一個,因為從這幾天的考核來看,這家伙絕對是個高手,而且周嵐有種直覺,如果單對單正面交手的話,他沒有百分百的信心能夠戰(zhàn)勝這個有些貪財?shù)募一铩?p> 狄笑選擇的武器是一把長刀,只見他步入場中那一霎那,整個人的氣質(zhì)就發(fā)生了變化,那殺氣竟然如實質(zhì)般散發(fā)出來。
一般人感受的還不太明顯,但是周嵐和譚星卻是感覺到了,當然,在場的所有考官,包括桑德恐怕也察覺到了這個年輕人不同尋常。
“我去……看來這家伙藏的挺深啊!這殺氣,簡直恐怖??!”譚星不由得感嘆道。
周嵐點了點頭說道:“恐怕這家伙手上也有不少的人命啊!”
譚星說道:“這家伙之前跟我說了,之前考核中他已經(jīng)殺了23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