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詭異的笑浮上那女子俏麗的臉,她掃了一眼身旁立著的男子:“你可知道,大人今日去了哪里?”
那是鳳千言的貼身護衛(wèi),名叫周風。
在一個血統(tǒng)為尊的國家,他額上那淺淡的紅印,早已注定他不能是主子。
護衛(wèi)仍舊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他看似并不想搭理朝香,談吐間充斥著輕蔑:“大人去了哪里你無權(quán)干涉,更無權(quán)知道?!?p> 無權(quán)干涉,無權(quán)知道?這小小的護衛(wèi)官威倒是不小。
朝香轉(zhuǎn)過身,正對著身旁的男子:“哦?是嘛?是不是時間一久,有些事情你也記不得了,你尚且有把柄在我手上?!?p> 見對方默不作聲,朝香嫵媚一笑:“怎么不說話了?大人的情報比起你的貪酒誤事,哪個更重要呢?”
話音未落,周風冷哼:“呵呵,告訴你也可以,不過永遠永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不過是大人的一個小小的線人,當然,偶爾也是消遣的玩物…”
如此一番,算是徹底激怒了朝香,她抬眸,伸手抽出了一只匕首,冰冷的刀刃架在了對方的脖頸之上,她聲調(diào)壓低:“閉嘴!”
周風忽而一聳肩,調(diào)笑般開口,然而那種輕蔑始終沒有消散:“姑奶奶消消氣啊,何必大動肝火呢,告訴你便是了,大人今日去為云洛姬掃墓,見到了一和云洛姬一模一樣的女人?!?p> 朝香愣住了:“云洛姬?”
此番莫不是,真的照應了那一句云泥之別。
在鳳千言的眼中,她于云洛姬比起來,或許連對方的一根手指都不如。
朝香忽而癱坐在了地上。
……
自從掃墓折返回來之后,身旁的女子就已經(jīng)表現(xiàn)的抑郁寡歡了。
她眉頭始終緊鎖著,斜斜坐在原地,不知曉在想些什么。
察覺到了不尋常,靈櫻乖巧的湊了上去:“霜兒不要悶悶不樂了,你看…”
然而下一秒,追鴆的舉動就已經(jīng)將她的注意力全數(shù)吸引,那個可愛的姑娘氣鼓鼓起身:“啊啊??!追鴆你怎么又偷吃我買的雪團子!”
追鴆含糊不清辯解著:“不過…不過吃了一點點…”
“啊?。《伎斐酝炅?,還說是一點點…”
離霜抬眸,看見腮幫子鼓鼓的追鴆被靈櫻狂追,他還故意邊跑邊吃,這么一副場景,她瞬時被逗樂了。
離霜嘴角微揚:“這兩個人總是這么活力十足?!?p> 元陌點了點頭,他取出一只糕點盒子,打開,里面躺著幾只白白胖胖的團子,每只團子還被小心翼翼印了紅色的梅花。
“喏,剛路過時,我也帶了一些?!?p> 她以為當時這人當時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還記著呢,一絲暖意融入心尖,離霜取起一只小小的團子放入口中,那糕點入口涼絲絲,在體溫作用下緩慢融化,吃完一顆之后,口中甚至有奇異的香氣回蕩。
離霜又取起一只,遞向了元陌:“這個和南夜國那里的糕點有很大的不同,你也嘗嘗?!?p> 對方也不見外,直接吃了。
自指尖傳來的柔軟觸覺,讓離霜震驚了些許,那張雪白的小臉襲上了一絲粉紅。
沒過多久,靈櫻的聲音將她的理智喚回了幾分:“啊,這是何物?”
一只紅色剪紙蝴蝶,仿佛被賦予了生命一般,撲閃著從外面飛了進來。
離霜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她起身,死盯著那只蝴蝶,一旁的追鴆亦沉靜下來,唯有元陌輕輕笑著,隨手捻起那只蝶。
離霜上前幾步,正要去攔他:“小心,這個…”
察覺到對方的關(guān)切,元陌寵溺地摸了摸離霜的頭:“不慌,是個老朋友?!?p> 那只蝶被丟入茶杯之中,沾水之后,瞬間化成了一股輕煙,有空靈的聲音傳來,是個男音:“老朋友,今夜子時,城西外一聚…”
元陌掃了一眼追鴆:“鳳燭么?你可還記得?!?p> 追鴆點頭?“兩年前,大人的朋友,你們一起飲過酒,屬下還記得?!?p> 是什么樣的朋友,行事如此怪異。
離霜幾乎不假思索:“我和你一同去。”
“哦,他可是個危險人物,尤其是這里?!?p> 元陌伸手點了點離霜額上的紅印,輕輕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