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病了。
不過短短幾日,她就已病入膏肓。
等元陌入宮之時,王上正飲酒飲的爛醉,他邊哭邊摔東西,一旁的侍衛(wèi)宮女嚇的臉色慘白。
見到元陌時,他忽然就不哭了,伸手扯住元陌的衣袖,口齒不清的嘟囔著:“星兒,她為何…為何會突然病的那么嚴重。”
“明明她前幾日還是好好的…她怎么會…”
元陌沉默著,看著那人哭得稀里嘩啦,忽而昏倒向一旁,元陌薄唇輕啟:“王上醉倒了,你們好生照料好他。”
一旁的宮女連忙上前去攙扶王上,她們垂著頭,低聲應著:“是,元陌大人?!?p> 事出有蹊蹺,元陌原本已經(jīng)參透了七八分,但是這女人忽然病成這般,他倒有些摸不到頭腦了。
他在宮女的引領(lǐng)下去往若星所在的寢宮,那女人病若游絲,一旁的太醫(yī)正急得團團轉(zhuǎn)。
忽而,她抬眸望向了元陌,原本昏暗的眸中閃過一絲光亮,她輕輕咳了咳,開始囑咐身旁的丫鬟太醫(yī):“咳咳咳,下去吧,等會兒我再傳喚你們?!?p> “是,王妃?!?p> 眼見著周圍的人快步退了出去,元陌輕挑眉,客套地行禮:“參見王妃,幾日不見,怎么病成了這副模樣?”
若星忽而笑了,那張蒼白的臉上帶著幾絲無奈:“你不是派人去查過我的底細了,咳咳,你連展顏丸都知曉了,我會變成這副模樣,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元陌輕輕叩了叩手中的折扇,他語氣淡漠:“臣下不知曉?!?p> 空氣忽而如凝滯了一般,隨后,那女子一愣,居然笑了起來。
她聲音很輕,聲線微顫,仿佛在強行壓抑住內(nèi)心的悲戚:“事已至此了,何必裝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模樣,我強行讓王上將去往飛沙國的士兵召回,早已背離飛翠國的意愿,他們自然不愿意再給我解藥了…”
元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抿一口:“哦,那展顏丸,是解藥啊?!?p> 這么一個舉目無親的女子,只身前往強大的南夜國,飛翠國讓她聽話的手段原來是用毒啊。
這樣一切都能解釋明白了,畢竟誰對死亡都是畏懼的。
那女子咳嗽了起來,有淚自眼眶滑落出來,她聲音微弱:“我知曉的,但是之前服毒是我自愿的,這是我唯一能再遇到你的方法了,本來我就沒有多少時日了?!?p> 話音剛落,元陌眉頭輕皺,他將茶杯放下,一揮袖子,他冷冷瞥一眼那女子:“我之前救你,可不是讓你用此種方式回報我的?!?p> 先是攪得南夜國雞犬不寧,隨后再蓄意加害離霜。
她輕輕捂了捂胸口,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對…對不起,可是我…”
元陌忽然笑了,他聲音平淡的聽不出一絲情緒:“哦,或許服毒不服毒,對你來說,并沒有什么區(qū)別,本來你也就只能活到二三十歲。”
“咳咳,你知道了?”
“那是自然,你和你姐姐,都是被斬斷了尾的白狐?!?p> 那張蒼白的臉上掛著淚,眸中滿是難以置信,待若星回過神時,元陌早已離開了。
唯有空氣中浮動的暗香,才證明著,時間仍在流逝。
少年的紫眸在昏暗的光線下看似混濁了不少,他從袖中掏出了一枚干枯的花瓣,像是荷花瓣,由于喪失水分,花瓣呈現(xiàn)出枯黃暗淡之色,早已不比之前那般美麗了。
他的聲音低沉,空靈的宛如鬼魅一般:“你的生命好比這枚花瓣一般,已經(jīng)要走向末端了。”
“我愿意。”
“你說什么?”
“我愿意…把我做成傀儡吧,只有一個要求”
少年忽而笑了,他望向床榻上的女子,帶著幾絲玩味:“哦?說來聽聽?”
“我要一張和離霜一模一樣的臉?!?p> 他需要一個忠誠的偶人,她想要一張不同的臉,也算是等價交換吧。

錦瑟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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