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輕羅一歲了
佘時依舊是那個規(guī)律的模樣,清晨六點(diǎn)整,生物鐘準(zhǔn)時喚醒了他。窗外的天剛蒙蒙亮,帶著雨后特有的濕潤氣息,他輕手輕腳地起身,走進(jìn)廚房。案板上很快傳來切菜的輕響,鐵鍋與鏟子碰撞出細(xì)碎的聲響,混著米粥翻滾的咕嘟聲,在寂靜的清晨里格外溫馨。
里屋的床上,輕羅早早就醒了,小家伙不吵不鬧,只是坐在被窩里,用胖乎乎的小手把玩著又靈散落在枕頭上的長發(fā),柔軟的發(fā)絲纏繞在她指縫間,像一團(tuán)黑色的絲線。
“姑姑?!币宦曑浥吹耐繇懫?,帶著剛睡醒的迷糊。
又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轉(zhuǎn)頭看去,瞬間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睡意全無——不過一夜的功夫,懷里的小奶娃竟長成了約莫一歲孩童的模樣,穿著小小的睡衣,正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望著她,嘴里清晰地喊著“姑姑”。
“你是小星?”又靈試探著問,聲音里帶著難以置信的驚訝。
輕羅重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小腦袋隨著動作微微晃動,看起來憨態(tài)可掬。
還好淺梔在梔山閑來無事時,為輕羅準(zhǔn)備了各個年齡段的衣物,夜神送來這些衣服時,還細(xì)心地按年歲標(biāo)注了號碼,此刻找起來倒也方便。又靈抱著輕羅走到衣柜前,看著滿柜琳瑯滿目的小衣服,柔聲問道:“不知今日小星想穿哪件衣服?”
輕羅的目光在衣柜里轉(zhuǎn)了一圈,最后樂呵呵地伸出小手指向一件淡綠色的襦裙,裙擺上繡著精致的纏枝蓮紋樣,看起來清新雅致。
“那我們就穿這件?!庇朱`笑著將襦裙取下來遞給輕羅。
輕羅小手抓著裙子轉(zhuǎn)了個圈,身上閃過一絲微弱的白光,裙子竟自己套在了她身上。只是步驟實(shí)在混亂,貼身的肚兜被穿在了最外層,裙擺也歪歪扭扭地卷在腰間。
“你現(xiàn)在法術(shù)還不穩(wěn)定,力道和分寸都掌握不好,再過些時日,就能自己穿得整整齊齊了?!庇朱`無奈地?fù)u搖頭,耐心地將輕羅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脫下,再按照順序重新穿好。淡綠色的襦裙襯得她肌膚勝雪,活脫脫一個粉雕玉琢的小仙子。
剛幫輕羅洗完臉,轉(zhuǎn)身去拿潤膚霜的功夫,小家伙就不見了蹤影。又靈正疑惑著,就聽到外間傳來佘時驚訝的聲音。
“你是小星?”佘時站在客廳中央,不可思議地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腳邊的孩子,一夜之間從襁褓嬰兒長成會走路的小童,任誰都會覺得驚奇。
“我是小星?!陛p羅張開雙臂,努力想讓自己與佘時平視,可她小小的身子站在地上,只到佘時的膝蓋,這愿望顯然是奢望。她干脆蹬蹬蹬跑到桌邊,踩著小板凳站在桌子上,仰著小臉看著佘時,模樣認(rèn)真又可愛。
佘時剛準(zhǔn)備伸手將輕羅從桌子上抱下來,門鈴?fù)蝗豁懥似饋怼?p> “我來開!”輕羅像個小大人似的擼起袖子,跑到門邊,踮著腳尖夠門把手,小手在門鎖上一陣亂扭,卻怎么也打不開。
“還是我來?!辟軙r走過去,輕輕一擰,門就開了。
門開的一瞬,李風(fēng)拎著一大袋早餐,笑嘻嘻地出現(xiàn)在門口。他的目光卻沒在佘時身上停留,直勾勾地盯著佘時懷里的輕羅,眼睛瞪得溜圓。
“佘時,怎么一夜不見,她就長這么大了?”李風(fēng)湊近了些,看著肉乎乎的輕羅像一團(tuán)軟軟的棉花糖,窩在佘時懷里,嘴角還帶著甜甜的笑意,不由得心都化了,“也太可愛了吧!”
輕羅眨巴著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咋咋呼呼的大哥哥,小眉頭微微皺起。
李風(fēng)沒在意她的表情,依舊滿臉期待地問:“我可以抱抱你嗎?”
軟糯糯的奶音清晰地吐出一個“不”字,李風(fēng)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像被凍住了一般,看起來有些滑稽。
沒等季沫反應(yīng)過來,懷里突然一沉,剛剛還在佘時懷里的輕羅,不知何時已經(jīng)瞬移到了他的懷里。小家伙軟綿綿的,像沒有骨頭似的靠在季沫胸前,還親昵地蹭了蹭。
“你長得好好看?!陛p羅仰著小臉,看著季沫溫和的眉眼,由衷地贊嘆道。
“你也好看?!奔灸凰涞糜行┎缓靡馑?,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
李風(fēng)將早餐放在桌上,快步走到季沫身邊,滿臉討好地看著輕羅,眼睛里閃爍著喜愛的光芒:“哇,還有這么可愛的小娃兒,比我見過的所有小孩都好看!”他轉(zhuǎn)頭看向佘時,語氣里滿是羨慕,“boss你可真有福氣,還沒成婚呢,就當(dāng)?shù)耍憧催@奶娃娃長得,我都想去捏捏她的小臉?!?p> 佘時眼角的黑線突突直跳,剛想開口解釋,就被季風(fēng)歌打斷了。季風(fēng)歌對又靈始終有些芥蒂,坐在沙發(fā)上顯得坐立不安,看到李風(fēng)和季沫都圍著輕羅逗弄,猶豫了一下,也湊了過去。三個大男人圍著一個小小的輕羅,像看稀奇似的,怎么看都覺得新鮮,時不時發(fā)出一兩聲驚嘆。
又靈換好衣服走出房間,看到廚房里佘時正忙碌的身影,便走過去準(zhǔn)備幫忙。剛把水龍頭打開,冰涼的水流剛觸碰到指尖,就被佘時攔住了。
“你手受傷了,不要碰水?!辟軙r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jiān)持。
又靈舉著自己完好無損的手,在佘時面前晃了晃,疑惑地說:“你看,這不是好了嗎?昨天只是輕微燙傷,涂了藥早就沒事了?!?p> “我說還沒好,就是還沒好?!辟軙r霸道地關(guān)掉水龍頭,將一杯熱牛奶遞給又靈,“你站在一旁看我做就好,這點(diǎn)活我一個人能應(yīng)付?!?p> “你去哪?”見又靈端著牛奶轉(zhuǎn)身要走,佘時連忙拉住她。
“我去給小星喝牛奶呀!”又靈揚(yáng)了揚(yáng)手里的杯子。
佘時卻將她按在廚房的凳子上,柔聲說:“這牛奶是給你熱的,小星早上已經(jīng)喝過了?!?p> “哦?!庇朱`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小口小口地喝著牛奶,嘴角沾了一點(diǎn)白色的奶漬。喝完后,她舔了舔嘴角的殘余,將空杯子遞給佘時,俏皮地說:“這個就交給你洗了?!?p> 她拍了拍手,站起身:“既然這里用不著我,那我就出去陪小星玩了?!?p> 轉(zhuǎn)身的瞬間,佘時突然從身后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溫?zé)岬拇捷p輕覆上她的嘴角,將那點(diǎn)奶漬舔舐干凈?!霸谶@兒陪我?!彼穆曇舻统炼鴾厝?,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
又靈的心跳驟然加速,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她捂著紅到脖子根的臉,幾乎是倉皇而逃,連腳步都有些踉蹌。而這親昵的一幕,恰好被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的季風(fēng)歌看在了眼里。
又靈躲在廁所里,一邊打嗝一邊用手拍打胸口,努力平復(fù)著狂跳的心。以前的她也是這樣,一害羞、一緊張,就會控制不住地打嗝。季風(fēng)歌站在廁所門口,看著她這副模樣,眼神里閃過一絲疑惑——難道你真的是小又?那個會因?yàn)橐稽c(diǎn)小事就臉紅心跳的小又?
又靈轉(zhuǎn)身時,正好撞見季風(fēng)歌正盯著自己出神,腦海里突然閃過之前季風(fēng)歌踢自己的畫面,心里的羞赧瞬間被惱怒取代。她故意抬腳,狠狠踩在季風(fēng)歌的右腳上。
“你擋我路了?!庇朱`板著臉,從他身邊繞了過去。
季風(fēng)歌卻像著了魔一般,默默地跟在又靈身后,眼神復(fù)雜地看著她的背影,似乎想從她身上找到更多熟悉的痕跡。
佘時將早餐端上桌,細(xì)心地扶著又靈在自己身邊坐下,陰冷的眸子掃過一直盯著又靈的季風(fēng)歌,那眼神冰冷得像淬了寒冰。李風(fēng)看到這場景,都不由得打了個寒戰(zhàn),識趣地轉(zhuǎn)移了話題,逗著輕羅玩。
“小星,到姑姑這里來,姑姑喂你吃早餐?!庇朱`朝輕羅招了招手。
“我不要姑姑喂,我要夜哥哥喂?!陛p羅卻搖了搖頭,端著自己的小碗,邁著小短腿走到季沫身邊,將碗遞給他,然后熟練地爬到季沫懷里坐好,等待著被投喂。
又靈瞅了瞅季沫溫和沉靜的側(cè)臉,心里暗暗想著,還別說,季沫身上那種溫潤如玉的氣質(zhì),著實(shí)有些像夜神。她在心里默默嘆氣:唉,夜神呀夜神,你再不來,你的小可愛都要認(rèn)別人做哥哥了。
“風(fēng)哥哥喂你如何?”李風(fēng)不甘心地湊了過去,學(xué)著季沫的語氣柔聲問道。
卻被輕羅毫不留情地嫌棄了:“不要,我只要夜哥哥喂?!?p> 李風(fēng)討了個沒趣,只好悻悻地坐回自己的位置,看著季沫耐心地一口口喂輕羅吃飯,心里滿是羨慕。
早餐的氣氛還算融洽,輕羅和李風(fēng)他們相處得十分和諧。吃過早餐,佘時就帶著又靈出了門。
“佘時君,我們?nèi)ツ??”坐在副駕駛座上,又靈看著車子駛離熟悉的街區(qū),好奇地問道。
佘時正專注地幫她系安全帶,陽光透過車窗灑在他絕美精致的側(cè)臉上,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一舉一動都散發(fā)著致命的吸引力。又靈看得有些出神,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怎么了?”佘時系好安全帶,轉(zhuǎn)頭就對上她直勾勾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沒、沒什么,就是有點(diǎn)口渴?!庇朱`被抓包,臉頰瞬間漲得通紅,慌忙移開視線。
話音剛落,一個溫柔的吻猝不及防地落下,帶著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清香?!艾F(xiàn)在還渴嗎?”佘時的聲音帶著笑意,在她耳邊響起。
又靈被吻得暈頭轉(zhuǎn)向,只顧著一個勁地打嗝,搖了搖頭表示不渴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過神來,又問道:“哦,對了,我們到底要去哪呀?”
“超市?!辟軙r言簡意賅地回答,發(fā)動了汽車。
又靈更疑惑了:“現(xiàn)在去超市干什么?家里的日用品還很充足啊。”她的臉上寫滿了不解。
“你不是說要去云山嗎?”佘時一邊開車一邊解釋,“那里地處偏僻,買東西不方便,所以我們?nèi)コ卸噘I些日用品和食物,囤積起來,省得到時候手忙腳亂?!?p> “你確定要去?”又靈還是有些猶豫,“云山之巔可是與世隔絕的地方,別說超市了,就連網(wǎng)絡(luò)都沒有,你能適應(yīng)嗎?”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去哪都可以。”佘時轉(zhuǎn)過頭,眼神堅(jiān)定地看著她,“我已經(jīng)把這些年攢的假全請了,足夠陪你在那里待上一陣子?!?p> 車子停在一家大型超市門口,兩人走進(jìn)去,又靈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偌大的超市里竟然空無一人,貨架整齊地排列著,明亮的燈光照在空曠的大廳里,顯得格外冷清。
“佘時君,這里怎么一個人都沒有?”又靈拉著佘時的手,小聲問道,心里有些發(fā)毛,“太安靜了,安靜得讓人覺得奇怪。你知道嗎?暴風(fēng)雨來臨的前夕,往往都是這樣寧靜得可怕?!彼褡鲑\一樣,警惕地環(huán)顧著四周,生怕突然從哪個角落竄出什么東西來。
佘時卻毫不在意,指著不遠(yuǎn)處的嬰兒用品區(qū)說:“你看看這個?!?p> 又靈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貨架上擺滿了各種品牌的尿不濕,包裝上印著“媽媽的呵護(hù),寶寶的舒適”之類的標(biāo)語。她拿起一大包尿不濕,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還是沒弄懂這東西的玄妙之處。
“這個是給肉團(tuán)子買的?”她舉著尿不濕問道,語氣里滿是新奇。
佘時看著她認(rèn)真研究的模樣,故意逗她:“你也想要?”
又靈連忙搖了搖頭,臉頰微紅:“才不是?!彼嗣虿粷袢彳浀谋韺?,實(shí)話實(shí)說,“就是覺得摸著倒極舒服?!?p> 超市里很安靜,只有他們兩人的腳步聲在回蕩。透過微黃的燈光,貨架之間的通道像一條條幽深的小巷,古色古香的裝飾風(fēng)格讓整個超市更添了幾分靜謐。午風(fēng)透過通風(fēng)口習(xí)習(xí)吹來,送來縷縷淡淡的花香,仿佛能點(diǎn)染每個人的夢境。
而此時的佘時家,三個大男人因?yàn)樽蛱焱媪艘灰沟挠螒?,此刻正橫七豎八地躺在沙發(fā)上呼呼大睡。輕羅精力旺盛,在三個人身上爬來爬去,像個調(diào)皮的小猴子。最后,她停在李風(fēng)懷里,好奇地玩弄著他早上精心打理過的頭發(fā)。
李風(fēng)那張平日里瀟灑英俊又帶些萌寵氣息的臉,被肉團(tuán)子的小手揉捏得不成形。輕羅覺得還不過癮,索性從旁邊的畫具盒里拿出畫筆,在李風(fēng)臉上肆意涂抹起來。
“咯咯咯……”銀鈴般的笑聲在屋里回蕩,與男人們響亮的呼嚕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奇妙的氛圍。
李風(fēng)被折騰得不耐煩,迷迷糊糊地?fù)狭藫隙?,大概是潛意識里知道懷里有個小寶貝,他瞇著眼睛,將肉團(tuán)子更緊地抱在懷里,嘴里還嘟囔著:“小壞蛋,別鬧……”
季風(fēng)歌趴在茶幾上,嘴角流了一灘口水,似乎在做什么美夢,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赏蝗唬孟裣肫鹆耸裁粗匾氖虑?,猛地驚醒過來,慌忙沖出去開門,門外卻空無一人。他愣了愣,又關(guān)上門,倒在地上繼續(xù)呼呼大睡。
輕羅玩膩了畫筆,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足足有一厘米那么長,像兩把小扇子。她粉嘟嘟的小手放在嘴邊哈了口氣,掌心突然騰起一團(tuán)小小的火焰。大概是覺得好玩,她對著李風(fēng)那金黃色的頭發(fā)就伸了過去。
很快,一股焦糊味混合著空氣中殘留的花香,傳進(jìn)了每個人的鼻子里。
季沫最先被這奇怪的味道驚醒,一睜眼就看到李風(fēng)的頭發(fā)已經(jīng)燃起了一小簇火苗,嚇得他趕緊去拿滅火器。輕羅卻在一旁拍著小手叫好,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闖了禍。
“李風(fēng),你醒醒!快醒醒!”季沫一邊撲火一邊大喊。
睡夢中的李風(fēng)被濃煙嗆得咳嗽起來,醒來后的第一時間不是關(guān)心自己的頭發(fā),而是下意識地逗懷里的肉團(tuán)子:“小寶貝,怎么了?”接著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燒焦味,他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黑漆漆的焦渣在手里簌簌掉落。
“我的頭發(fā)!”李風(fēng)發(fā)出一聲慘叫,看著鏡子里自己燒焦的頭發(fā),眼前一黑,重重地倒在了沙發(fā)上。
“李風(fēng),你怎么了?”季沫連忙上前探他的鼻息,確認(rèn)沒事后才松了口氣,一盆冷水毫不猶豫地澆在了李風(fēng)黑漆漆的頭上。
而另一邊的超市里,又靈正被眼前的景象吸引著。各種商品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漫天飛舞,圍繞在又靈身邊,咿咿呀呀地鬧騰著,仿佛在歡迎她的到來。安靜的超市霎時變得熱鬧起來。
“佘時君你看看這個,乖不乖?”又靈從飛舞的商品中拿起一件大紅色的衣裙,上面還帶著一對可愛的兔子耳朵,她興沖沖地穿在身上,轉(zhuǎn)了個圈,裙擺飛揚(yáng),嫵媚中帶著幾分俏皮,看得佘時一時竟找不到詞語來形容她的驚艷。
“你低下頭來。”又靈踮著腳尖,手里拿著一對兔子耳朵發(fā)箍,想要給佘時戴上。
佘時雖然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shí)地微微低下了頭。又靈趁機(jī)將兔子耳朵發(fā)箍戴在他頭上,然后后退幾步,手摸著下巴,像個鑒賞家似的駐足欣賞。
“不錯不錯,佘時君戴這個的確很合適,簡直太可愛了!”又靈由衷地贊嘆道,看著平日里冷峻霸道的佘時戴上兔子耳朵,那種反差萌讓人忍俊不禁。
“若是佘時君可以穿上這個……”她的目光落在旁邊的兔子套裝上,眼睛一亮,不知何時手里就出現(xiàn)了三套毛茸茸的兔子連體衣,白色的絨毛看起來極為可愛。
“不買也不穿。”佘時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耳根卻悄悄紅了。
“佘時君你看看這三件衣服多好看,多乖呀?!庇朱`不死心,拿著衣服在他面前比劃著,“到了冬天,我們穿著這個一起坐在電視機(jī)前看電視,吃著零食,那得多溫馨啊。”
見佘時不為所動,她又換上撒嬌的語氣,拉著佘時的胳膊輕輕搖晃:“好不好嘛?我最愛的、高大帥氣的佘時君?”
又靈嘟著嘴,眼神亮晶晶地看著他,那模樣楚楚可憐,任誰都無法拒絕。佘時終究還是敗下陣來,無奈地嘆了口氣:“你若喜歡就拿回去,反正我是不會穿的。”說完,他推著購物車就往出口走,仿佛多待一秒就會忍不住改變主意。
“切,每天除了白色就是黑色,就不能換個顏色穿穿,一點(diǎn)情趣都沒有?!庇朱`抱著兔子衣服,看著佘時遠(yuǎn)去的背影,小聲嘀咕著,眼里卻閃爍著勢在必得的光芒。哼,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穿上的,否則我就不是又靈!
她看著佘時身上萬年不變的白襯衣、黑西褲、黑皮鞋,無奈地?fù)u了搖頭,然后推著空車子,一路走一路將那些在天上飛的各色零食通通放進(jìn)購物車?yán)铮砥?、巧克力、果凍……不一會兒就堆成了小山?p> “佘時君等等我!”又靈推著滿滿一車零食,小跑著追了上去。
佘時一回頭,就被又靈那滿滿一車的零食給嚇住了,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你這是什么表情?買這么多零食干什么?”
又靈下意識地護(hù)住自己的“戰(zhàn)利品”,像只護(hù)食的小獸:“好吃啊。”
“家里沒給你飯吃?”佘時有些無奈,他總是擔(dān)心這些零食吃多了對又靈的身體不好。
“給了啊?!庇朱`理直氣壯地回答。
“那就放回去。”佘時的語氣不容置疑。
“為什么?”又靈不服氣地噘起嘴。
“這些都是垃圾食品,吃多了對身體不好。”佘時耐心地解釋道。
“這些才不是垃圾,味道可好了,不信你嘗嘗?!庇朱`說著就打開一包薯片,遞到佘時嘴邊,卻被他殘忍地扭過頭拒絕了。
“這些吃多了容易上火,還沒營養(yǎng),放回去?!辟軙r的態(tài)度很堅(jiān)決。
又靈眼珠子一轉(zhuǎn),知道硬碰硬不行,便開始耍小聰明,默默地將一半的零食放回貨架,只留下三分之一,可憐兮兮地說:“好了,就這么一丟丟了,應(yīng)該對身體不會有影響了吧?”
可佘時還是不滿足,又從她的購物車?yán)锬米吡舜蟀耄詈笾皇O铝攘葞装?。又靈撅著嘴,看著自己心愛的零食一點(diǎn)點(diǎn)被拿走,心里的委屈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她推著幾乎空落落的車子,慢吞吞地跟在佘時身后,感覺自己這趟超市算是白跑了。
回去的路上,車?yán)锏臍夥崭裢饽亍M饷娣比A的街道早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霓虹燈閃爍,車水馬龍,一派熱鬧景象。又靈瞥了一眼身旁專心開車的佘時,他小麥色的皮膚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有質(zhì)感,可她卻沒心思欣賞,只是悶悶地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車輛,以及那些喝醉酒在街上說笑打鬧的人群。
“小氣鬼,又不花你的錢,還不讓我拿?!庇朱`在心里憤憤不平地嘀咕,“我怎么就喜歡上這么個吝嗇鬼呢?又不給零食吃,還不讓我跟其他男生走得太近,更不讓我一個人出去,簡直就是軟禁!我的媽呀,我怎么活得這么辛苦……”
佘時將車停在路邊,轉(zhuǎn)過頭,認(rèn)真地看著又靈:“你就那么喜歡吃那些東西?”
又靈猶豫了一下,緩緩地?fù)u了搖頭。她心里清楚,就算說喜歡,佘時也未必會讓她把零食帶回家,他向來是說一不二的。
“其實(shí)也沒有非要吃的……”她小聲說道,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佘時看著她委屈巴巴的樣子,心里也軟了。他認(rèn)命地嘆了口氣,以前就因?yàn)槌粤闶尺@件事,他跟又靈吵了好幾次架,還有一次差點(diǎn)鬧到分手。他握緊又靈的手,語氣里滿是寵溺:“等把家里那些健康的零食吃完了,我親手給你做,用新鮮食材,不放添加劑,可好?”
“當(dāng)然好呀!”又靈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高興得像個孩子,差點(diǎn)盤腿坐在車?yán)?。她剛?zhǔn)備打開一包薯片慶祝一下,突然記起佘時的規(guī)矩:絕對不能在車上吃任何東西,會弄臟內(nèi)飾。
她不舍地將薯片放回袋子里,剛轉(zhuǎn)過身,就看到一包已經(jīng)打開的薯片遞到了自己眼前。
“吃吧。”佘時的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又靈狐疑地接過薯片,小心翼翼地放了一片在嘴里,嘎嘣脆的口感讓她瞬間滿足。她抬起頭,疑惑地問:“你以前不是最不喜歡別人在車?yán)锍詵|西的嗎?說會有味道,還難清理?!?p> 同樣的話,同樣的場景,仿佛又一次在佘時眼前重現(xiàn)。他記得很久以前,又靈也曾這樣問過他。
“你的喜歡,將會成為我的原則?!辟軙r用同樣的話回復(fù)了又靈,語氣溫柔而堅(jiān)定。
聽著這句話,又靈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咬薯片的聲音都不自覺地大了幾倍。她拿起一片薯片,遞到佘時嘴邊:“你也嘗嘗?”
佘時沒有直接咬,而是微微俯身,用牙齒輕輕咬住薯片的一端,然后將另一端送到又靈嘴邊。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彼此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車內(nèi)曖昧的氣息越來越濃重,直接讓又靈喘不過氣來。她的臉頰像火燒一樣滾燙,慌忙移開視線,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最后實(shí)在受不住,竟打開車窗,任由外面的冷風(fēng)吹拂著自己滾燙的臉頰,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尚睦锏奶鹈酆图聞樱瑓s像潮水般洶涌,久久無法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