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探病
鄭義已經(jīng)住了十天了,身體也調(diào)理的好多了,說來也奇怪,這十天,謝府也沒派人來看一下,畢竟據(jù)說是深受喜愛的孫子,不過畢竟是醫(yī)患關(guān)系,沒必要探究太多,所以也就聽之任之了,每天傅言西也會例行檢查一次,今天在檢查的時候,來了一個人,林靜怡。林靜怡從謝府那邊知道鄭義在慈恩堂養(yǎng)病特來探望。在上次詩會上兩人只有一面之緣,也沒什么交集,所以見來人探病,便打算離開。
“傅大夫,請留步,我想問下良義的情況。還需要在這邊呆多久。”在林靜怡看來,一般的病癥根本不需要留下來觀察,只需在家靜養(yǎng)即可,不是慈恩堂為了多收一點(diǎn)錢就是為了別的什么故意將人留下。
“林小姐,謝太傅的病癥我一早和他說過,只需要按時吃藥15天即可,在哪里都一樣,我這邊也十分繁忙,既然林小姐是謝太傅的朋友,也希望你多勸勸他,讓他早點(diǎn)回家療養(yǎng)?!?p> 鄭義突然插嘴道,“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我知道呆在這里對我是最好的,靜怡你別多事?!?p> “良義,祖父讓我問你,還記得你要做的事嗎?”
傅言西覺得這不應(yīng)該是她聽的,所以就匆匆離開了。
鄭義望著她離開的背影,久久才回過神,“我自有分寸?!?p> 林靜怡看著他的表情心里一陣刺痛,女人在感情方面向來比男人敏銳。是的,他喜歡謝良義,自從大半年前,他自稱謝義,是父親至交好友的兒子,前來拜會,猶記得那天在府邸前,她剛從皇宮回府,正準(zhǔn)備下車就聽到一聲馬鳴聲,在那個瞬間,那個男子容顏清秀俊雅一如西陵的松柏,只一眼便沉淪。妾乘油壁車,郎跨青驄馬。何處結(jié)同心,西陵松柏下。
“你認(rèn)識傅大夫?”
“不認(rèn)識,只不過看著她想起了我的未婚妻?!?p> 是了,他有未婚妻,記得是半個月前,祖父有意撮合我們倆,這時候才知道他已定親,且承諾事成之后他就會娶她,心痛的無法呼吸。
“祖父這幾日有要事找你相商,想問你身體怎么樣?能去那里嗎?”
“可以,但是靜怡我還是要再次明確一下,我已經(jīng)有未婚妻了,我承諾過此生只娶她一人,所以你沒必要每次都以自己為擋箭牌來隱瞞我與你祖父的見面?!?p> “我知道,我這么做不是為了你,是為了我祖父,雖然這么多年謝家與林家似乎都是中立派,但是不可否認(rèn)的是,謝家一直屬于世家大族而且手握軍權(quán),而我林家是寒門出生又深受皇恩,如果兩家接觸過多,勢必會引起其他世家大族,甚至是皇上的猜忌。我也知道,我和你接觸過多會影響我的聲譽(yù),但是在家族利弊面前這都不算什么。”
“既如此,那我就交代幾句,就和你一起出去?!?p> 慈恩堂,門診內(nèi)室里,傅言西正在給一個婦人診治,楚湘云站在一側(cè)幫忙。因山叔的加入,所以傅言西在正堂東西兩側(cè)分別開設(shè)了兩個門診內(nèi)室,正堂為病人等待休息、抓藥的場所,因?yàn)槿溯^多,所以特意又雇了一個叫陳立的小廝負(fù)責(zé)指引和抓藥,而且不知為何似乎形成某種默契般,女病人自然找傅言西醫(yī)治,男病人就去找山叔醫(yī)治。不過為了謹(jǐn)慎起見,傅言西也時不時的會找山叔交流,并和山叔約定將病人的醫(yī)治情況整理成醫(yī)案留作研究以防醫(yī)錯病,山叔也是深受醫(yī)錯病的危害也覺得此舉甚好。
此時楚湘江跑進(jìn)來“西姐姐,西姐姐那個大哥哥跟著那個來的姐姐離開了?!?p> “哦,他們辦理出院了?!?p> “沒有,大哥哥說有事要出去一趟,辦完事還會回來的?!?p> “恩,好的,我知道了,小江子先出去玩吧?!背娼蚕雽W(xué)醫(yī),但是年齡小,閑不住所以有時候就幫忙抓藥,有時候就坐在父親旁邊學(xué)習(xí),因?yàn)樵褐凶≈粋€病人,也時不時的跑去看看病人情況,并叮囑他吃藥。
女人在一起就是八卦多,此時楚湘云說道,“言西姐,原來住在我們院里養(yǎng)病的是當(dāng)今最年輕的太傅院院正,謝家未來的少家主啊。”
“我看你都沒和他說過話,你怎么知道的?!?p> “還不是這幾日堂內(nèi)來了好多年輕的小姑娘,那些姑娘根本沒病,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的,就是為了見他一眼。”
“肯定聽了不少他的八卦,說說看?!?p> “不想說?!?p> “為什么?”
“我一開始對他挺有好感的,我以為他喜歡言西姐你,為了來見你,淋了雨暈倒在院門口,而且我看他看姐姐也覺得他喜歡你,可是我聽說他喜歡林小姐,兩人走的很近,據(jù)說兩家肯定以后要結(jié)親的。而且今天林小姐一上門,他就走了,不正是說明了那些傳聞是真的嗎,既然已經(jīng)有了要結(jié)親的人了,還來騷擾姐姐,這不是始亂終棄嗎?!?p> “難怪這兩天我看你對他都沒什么好臉色。我還以為他對你做了什么呢?其實(shí)你這樣不就是欲加之罪嗎?他沒說喜歡我,也沒騷擾我,我們就是簡單的大夫和病人關(guān)系,他有喜歡的人和我沒關(guān)系,所以不算始亂終棄。”
“那言西姐,你怎么躲著他?!?p> “我哪里躲他了?!?p> “自從他來了之后,你都不住這里了,以前也有住院的病人啊,你都不這樣。”
傅言西頓時有種被抓包的窘迫感,“那是最近父母在家總是念著我,所以才回去的,跟他沒關(guān)系?!?p> “原來姐姐你不喜歡他啊,聽說他的事情,我還替姐姐難過的,又不敢告訴你,你不喜歡他就好?!?p>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歡他啊?!?p> “兩只眼睛都看到了,因?yàn)槟憷鲜嵌⒅牟》堪l(fā)呆?!?p> 傅言西突然咳嗽幾聲道“我那是想處方。你這個小妹子年紀(jì)不大,心思過于細(xì)膩了?!?p> 傅言西一開始心思還有點(diǎn)搖擺不定,所以這次她一直躲避著鄭義,怕自己再次淪陷,再次受傷,在現(xiàn)在這個結(jié)婚對于女人來說就是第二次生命的時代里,沒什么比守住本心更重要,傅言西固執(zhí)的認(rèn)為,只要心是自由的,那么自己也是自由的?,F(xiàn)在他聽到了這個消息,對于她來說,就是斬?cái)嘧约鹤詈竽钕氲囊桓?,弦斷了,心也就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