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蘇玄忍不住打趣道:“既然你拿出令牌,那自是沒問題了。小妹名聲在外,有時候辦案報你的名號比大理寺的名號還管用,尤其是遇上女子,那簡直是爭先恐后地提供線索。。”
葉清桐瞥了他一眼,不做理會,繼續(xù)說道:“之后我心中記掛此事,終于想起在哪里聽過松平縣令之事了?!?p> “在哪里?”
“你們還記得去年有人敲響登聞鼓狀告吏部侍郎之子聯(lián)合奸商侵占良田,逼死百姓的事兒吧?”
葉蘇玄和南澤梧對視一眼,見他也一臉迷茫,只好回道:“我們沒有你這么好的記性。”
葉清桐沒想到他倆會說不記得,噎了一下只好重頭說起。
“去年年關(guān)時候,松平縣有一農(nóng)家女擊響登聞鼓,說吏部侍郎之子在松平的莊子上新進(jìn)了一批跑馬,需要青苗喂養(yǎng),按每分地五百文收購,這樣算下來每畝地比種糧食收入要多出五錢銀子還多,于是百姓們立刻就將自家地里的青苗送去他的莊子?!?p> “不按重量按田畝,倒還是第一次聽說?!?p> “是的。這個農(nóng)家女娘親死得早,父親又是個心眼實誠的莊稼漢,所以她從小就要比別人多長一個心眼,聽說此事后,她也覺得有詐,便勸住了她爹。眼看只有她家的青苗還未收割,莊子里的管家趁她去書院幫忙的空檔,多用了兩錢銀子就誆騙她爹將家里的青苗收割送去了莊子上。她回到家見田里空空,她阿爹拿著銀子笑瞇瞇地交到她手里,只覺得無可奈何,只好努力忽視心中不安,安慰自己起碼銀子是真的。就這樣平安無事地過了幾個月,就在她以為是自己多慮時,糧商拿著字據(jù)上門了。”
“字據(jù)?”
“對。據(jù)說從前年開始,有糧商與他們簽了字據(jù),秋收時候按每斗三百文的價格收購,有多少要多少,若是遇上災(zāi)年還可以視情況提高價格,所以松平的農(nóng)戶幾乎都簽了?!?p> “三百文?”葉蘇玄皺了皺眉,和南澤梧對視了一眼,接道:“京城的米價一般是二百五十文到二百八十文一斗。糧商為什么要用三百文收購,總不可能是什么大善人吧?!?p> 見他倆還算是知曉民生之事,葉清桐剛剛嫌棄他倆記性不好的悶氣好歹松掉一點(diǎn),好言解釋道:“那糧商說他家的米多數(shù)銷往京城外,能賣出四百文每斗的價格?!?p> “聽起來倒也合理?!?p> “松平的百姓也是這么想的,所以再加上前年糧商也確實按照字據(jù)的價格收了糧食,所以去年他拿著新的字據(jù)上門時,農(nóng)戶都毫不猶豫就按了手印。但農(nóng)戶們不識字,糧商又有意隱瞞,所以他們都不知道字據(jù)最后還有一行小字寫著,簽了字據(jù)的農(nóng)家就只能將糧食賣個這個糧商,若是賣給別人便要按照上一年的收成雙倍賠錢?!?p> 聽到這里南澤梧和葉蘇玄恍然大悟般地點(diǎn)點(diǎn)頭:“原來如此?!?p> 葉清桐嚴(yán)肅地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沒錯。先用高于米價的價格收購稻谷,農(nóng)戶自然會選擇將原本自留的稻谷也全部賣給糧商,再去市場上買米。這一招是為了清空存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