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的時間過后,張隨帶著大夫回來了。
大夫診脈后表示,“我行醫(yī)多年從未遇見您家老爺這種怪病,昨日診脈已是時日無多,可今天卻只是氣虛受寒,怪哉怪哉?!遍_的藥也多是補氣血止咳潤喉的,“好生休養(yǎng)生息,身子就會慢慢好起來了?!?p> 等大夫走后,蘇蕪悔也站了起來,“張大公子現(xiàn)在還有事嗎?”
張昊對著蘇蕪悔行了一個大禮,羞愧的說道:“蘇姑娘叫我張昊就行了,你現(xiàn)在可是我們張家的救命恩人,有什么要求盡管提,以后有什么困難的地方你也盡管開口?!?p> 俞氏也不好意思的上前道:“之前多有得罪,還請?zhí)K姑娘別掛在心上。”
擺了擺手,這種事,蘇蕪悔早就見怪不怪了,“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之前的事我不會放心上的,如果沒其他事我可就走了?!?p> 她現(xiàn)在只覺得累得慌,想早點回家躺床上好好睡上一覺。
張昊道:“蘇姑娘今天確實辛苦了,改日再登門道謝,我這就讓下……”
“我送!”張隨幾個箭步走到了蘇蕪悔身旁,“我送她回去?!?p> 回去的路上,張隨除了出來時感謝了蘇蕪悔,之后就沉默著的一句話也沒說,靜靜的跟在蘇蕪悔身后。
他怎么也沒想到蘇蕪悔自從那天后,感覺整個人都變的不一樣了。
張隨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喜歡上蘇蕪悔,只覺得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見她一個人偷偷的抹眼淚。
自己就突生想將她好好保護起來欲望,可是卻不懂怎么表達。
家里只關心哥哥的學業(yè),起初是想引起家里人的注意開始胡作非為,而家里人多態(tài)度對自己則是只要不鬧出人命、每日回家,一切隨便他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所以對蘇蕪悔的表達可能太激進了,導致后來關系越來越惡劣。
直到那件事發(fā)生后,除了長相,張隨絲毫找不到蘇蕪悔以前的影子。
他覺得自己想要保護的那個姑娘,好像就這樣不見了,現(xiàn)在的這個蘇蕪悔根本就不需要他的保護。
張隨想的投入,走在前面的蘇蕪悔突然停下了腳步,他險些就撞了上去。
蘇蕪悔轉(zhuǎn)過身說道:“剛才忘記問了,你爹生病那天有去過哪里或者帶什么東西回家嗎?”
“你,你等我想想?!睆堧S理了理思緒不去想剛才的事,仔細回想了一下那天,“我記得出門的時候,我爹說過要去租出去土地看一下。”
蘇蕪悔摸了摸自己下巴,點頭說道:“好,明天你帶我去一趟?!?p> 今日所除的妖邪,修為并不高,大概是才成妖不久就迫不及待想提高自己的道行。
也不知道本體還是否殘留有邪氣,得去確認一下才行。
“去哪里干什么?”張隨好奇的問。
蘇蕪悔愣了愣,眼里凈是困惑,這她自己說不明白,以前做任務的時候都是她老爹在一邊解釋。
她是怎么說雇主都聽不明白,說了只會讓事情變得麻煩。
時間久了蘇蕪悔的名字也出名了,她不想多說什么,雇主也都不在多問,問了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蘇蕪悔想了一下,“額,怎么說呢,你爹的病應該和那里有關?!?p> 張隨問道:“為什么和那里有關?”
“那里有不好的東西?!?p> “什么不好的東西?”
“就是妖邪。”
“從沒聽過這種東西,什么是妖邪?”
“就是不好的東西?!?p> “……”張隨懵了,這怎么還繞給回去了。
看了眼張隨的樣子,蘇蕪悔想著這也不是辦法,就照著書上的說道:“有的修煉成精的妖為了更快達到高境界時,會吸取一個人的全部陽氣,這樣可以使妖迅速擁有一百年的修為,而這種走“捷徑”的妖,即是妖也是魔,統(tǒng)稱為妖邪?!?p> “……”什么妖什么魔說的張隨還是一頭霧水。
蘇蕪悔見他還是一副不懂的樣子,也無力在解釋,“算了算了,我想買點黃紙和朱砂墨,你知道有哪家店鋪比較好嗎?”
鬼針一時半會是練不出來的,符紙倒是可以節(jié)省蘇蕪悔很多靈力,也以便不時之需。
原主很少會在街上閑逛,大多數(shù)的時間不是在上山采藥,就是在醫(yī)館在家,常年三點一線,記憶里也就沒有關于這些個玩意的跡象。
張隨下意識的想問為什么,想起剛才的事就改口道:“湘水鎮(zhèn)的南邊就有一家,黃紙做的挺好的店鋪,可朱砂墨是只有富饒些的地方才有賣,咱這小鄉(xiāng)鎮(zhèn)……”張隨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朱砂呢?”
“朱砂的話藥鋪應該有。”
蘇蕪悔點了點頭,有朱砂也可以簡單的做一些來應急,“走,先去藥鋪。”
朱砂真挺貴的,買了才一兩朱砂,就用了她近一兩銀子,著實讓蘇蕪悔肉痛了一把。
張隨想付賬,自然是被蘇蕪悔拒絕掉了。
去買黃紙的店鋪時,順道買了點白酒。
黃紙、朱砂、白酒,蘇蕪悔需要的東西全都買齊了。
張隨一直就默默的跟著,很是好奇蘇蕪悔買這些東西到底要做什么,只是覺得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買黃紙的店鋪老板卻開口了:“小姑娘你買黃紙做什么?”
“做符紙。”
“符紙是什么?”
“嗯……驅(qū)鬼辟邪的東西?!?p> “什么叫驅(qū)鬼辟邪???”
張隨聽著這對話,還是令人熟悉的“配方”。
說到這里蘇蕪悔覺得哪里很是不對勁,不知道妖邪就算了,為什么連驅(qū)鬼辟邪也不知道?
蘇蕪悔轉(zhuǎn)頭看向同樣張隨,奇怪的問道:“你也不知道嗎?”
張隨一臉懵的搖頭,“我也從未聽過這個詞?!?p> “那鬼呢?知道什么是鬼嗎?”
張隨還是搖頭,“沒聽說過。”
蘇蕪悔覺得自己觸及到了一大塊的知識盲區(qū)。
“那人死后會怎么樣你知道嗎?”
“自然是化作魂魄去往酆都城輪回了。”張隨更奇怪了,這不是從小到大就知道的的常識問題嗎?
知道有魂魄,卻不知道魂魄化鬼,分明符箓功法都是通用的,在這邊卻沒有鬼和妖邪的說法,還有酆都城是什么?
蘇蕪悔覺得有必要找一本這個異界的書看一下才是。
“張隨,你家有沒有那種記錄五州大小事的書?”
張隨想了想,“我記得我哥應該是有這么幾本書的,蘇姑娘要是想看,我這就去找我哥?!?p> “麻煩你了,我在交叉口那等你。”蘇蕪悔想過和張隨一起回去,可自己實在是不想走了。
過了一會。
張隨就氣喘吁吁的抱著幾本書回來,遞給蘇蕪悔,“就是這幾本了?!?p> 蘇蕪悔接過書后,遞了一張畫好疊成三角的符紙給張隨。

槐娘
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