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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棣水仙

第四十章領(lǐng)南嶺軍

古棣水仙 光溜溜的熊 2567 2020-04-10 18:05:00

  第四十章領(lǐng)南嶺軍

  南境的雪,比往年來得更早了些??傆腥苏f:瑞雪兆豐年,可在這南境豐年沒見過,半城紅倒是見過不少。大雪封疆,南蠻草原的耶黎臺眾部終歸是坐不住的,幾番殺戮幾番被殺,終歸是為了活著。

  可眼前仗著風(fēng),迎著雪離去的婦人,倒是從未想過活著回來。那身影寂涼、難舍、落寞,但終歸義無反顧。她帶走的還有本該懲罰在吳逐祿身上的三年陽壽,只是替人受譴天道不會姑息,足足千倍三千年還予天地,便是金仙壽元萬載不滅一下子抽走三千年仍是傷及根本,不過胡氏也不在意了,最多二十來年天道便會收回她這條命,其余的壽元再多有何用。

  吳逐祿家中仆役不多,水仙等人也懶得找人,自顧自從他家倉庫內(nèi)取來幾十壇子好酒,攤開了擺成一排。這當(dāng)中出力最多的自然是新進酒鬼夜童,這一次水仙也沒管他是否成年,一壇壇美酒開封,濃郁酒香隔著一條街都能迷醉。

  也無甚美食作陪,水仙等人席地而坐,也不管風(fēng)雪與泥污,聽著房內(nèi)粗重喘息的男女嬌嗔,內(nèi)心更為凄涼。眼眸紅了紅,仰頭,提酒,暢飲一大口。

  酒香入口,甘醇,濃烈。

  “姐姐,大明太平了,天下是不是太平了?”水仙微醺,仗著酒勁兒,問了個大逆不道的問題。

  古棣,提起酒,飲了口,道:“天下太大,想太平太難?!?p>  夏桑也許是醉了,砸碎酒壇,道:“三十萬鐵騎縱馬,不平也得平?!?p>  葉紅酥許是剛才請送子婆婆費了些體力,便是喝了酒臉上仍是一片蒼白,她到不認可夏桑,反駁道:“圣人一言,萬軍睥睨,三十萬鐵騎,難?!?p>  一人否認,一人再語,周而復(fù)始。

  酒水見底時,眾人仍沒個結(jié)論,倒是頭腦發(fā)昏醉意熏熏,不過四人加起也不敵個稚子夜童,他一人便喝干了七成美酒,如今眾人醉,他卻是格外清醒還在不停灌酒。水仙都好奇,他那個小身板是如何將數(shù)倍于自身的酒水灌下去的,存在那?

  忽地,房門驟然被推開,袒胸露乳的吳逐祿滿面桃紅的走了出來,想來這番云雨甚是滿足。胡氏婦人離開時,為其下了忘情咒,關(guān)于她的點點滴滴都隨著咒文深藏心底,此生再難回憶。

  看著已然忘卻一切的吳逐祿,水仙不太想呆下去,昏昏沉沉的起身,拉了拉還在暢飲的夜童,這小子今日無人管束倒是放開了喝,愜意無比。

  “諸位大人,我這孩子,當(dāng)真便有了嗎?”吳逐祿還是不太放心,輾轉(zhuǎn)下還是多嘴問了一句。

  葉紅酥丟了酒壇,冷冷道:“按我所說即可,成與不成,是你的問題。”

  眾人離去,卻是不再多說一句。弄得滿臉諂媚的吳逐祿尷尬萬分,也鬧不明白之前都好好的眾人怎么說變臉就變臉了,常道:伴君如伴虎,這神仙也不好伺候啊。不過無妨,自己后繼有人,便是天大的幸事,其他的不重要。

  眾人回了福滿樓,稍縱,收拾了所有行囊,租了輛馬車,揚長而去。他們也不知道是為什么這么趕,仿佛有人在后面追趕,說不清道不明。

  道上風(fēng)塵,十日左右,南境要塞金徽城近在咫尺。

  交換通關(guān)文碟,驗明正身以及水仙等人如今的軍銜。夏桑算是官復(fù)原職恢復(fù)軍團校尉,水仙則是官升兩級躍過隊正之職,如今也是名旅帥。葉紅酥和夜童,一個是女人一個是孩子并未授予軍銜。古棣為了避嫌女扮男裝,勝任南嶺軍將軍一職。

  南嶺軍非是軍中精銳部隊,甚至連普通軍隊都算不上,嚴格意義上它是一個由囚犯奴隸拼湊而成的囚徒軍。無法,大明正牌軍隊大部分都用來抵御更為難纏的武王叛軍、北方孽根人和海上的強盜,反而是年年侵犯卻止步邊境的耶黎臺眾部多年侵犯已是有了規(guī)律和抵御方案,只要人數(shù)足夠多,倒是不怕對方越境到達內(nèi)腹之地。

  以至于,守衛(wèi)大明南境的除了萬余眾正牌軍隊外,其余七萬都是由囚徒軍代為充數(shù)的。

  而水仙他們要去的南嶺軍減員嚴重,倒不是因為戰(zhàn)事,而是軍事調(diào)度,彌補其他軍隊死亡的空缺,這邊幾個那邊幾個,到了最后只有不足兩百人也就是一個團的兵力還保留原有編制。

  對此古棣倒是沒有太大意見,她們這個小團體雖然五人均有天仙層次實力,可說到底也只有夏桑算是個會行軍打仗的,水仙只能算是會沖鋒陷陣稍微比古棣、葉紅酥、夜童好那么一點而已。

  人少反而更好磨合與管理,可以給古棣等人更多的時間去適應(yīng)和熟悉戰(zhàn)場。

  當(dāng)然,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不是研究如何殺戮耶黎臺眾部,反而是如何降服自己這隊囚徒軍更為重要。

  根據(jù)古棣拿到手的資料,整個南嶺軍最令人頭疼的家伙們都被一個不落的留下。那些好管理聽話的人才是其余將軍炙手可熱的好兵。

  如果以為憑借眾人天仙修為便可武力降服那就是大錯特錯了,武力降服是囚徒們最厭惡也是最不屑臣服的辦法。在未成囚犯奴隸之前,他們可都是些窮兇極惡膽大包天的主,生死對他們而言只是時間長短,仙人更是令人羨慕嫉妒恨的東西。想要讓這么一群人臣服,永遠不是個簡單的事情,可以說幾乎整個南境有大半數(shù)囚犯是不服管教的。只是被分散在各個軍隊中,沒辦法起事不然這么一群有生力量將是比耶黎臺眾部更恐怖的一群人。

  葉紅酥與夜童,一個懶得管一個沒空管,皆是放手聽命而已。倒是苦了水仙與夏桑,尤其是水仙,真得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明白的當(dāng)上旅帥。不過她倒也勤學(xué)好問,不懂便問,有了什么奇怪想法也脫口而出,往往她不成熟的想法也會給古棣、夏桑眼前一亮的靈感。

  古棣領(lǐng)了虎符已有許久,卻不著急認領(lǐng)南嶺軍,她可以想象如今早已接收到軍命的南嶺軍將領(lǐng)是什么樣德行,磨刀霍霍等著她這個將軍到來,下馬威,滾刀肉,油鹽不進,不應(yīng)號令都是不會少的。倒不如晾著他們,好好憋著火,也讓她有個由頭懲戒一番。

  翻閱南嶺軍刺頭資料的古棣突兀問了句:“小山子,你覺得姐姐,是不是個狠人?”

  水仙放下手中資料,揉著發(fā)酸的眼睛,疑惑道:‘姐姐,為何這么說?在我看來姐姐是個好人,與那狠人可沒什么關(guān)系。“

  古棣搖頭苦笑,道了句:”或許吧。“

  水仙道:”姐姐,這一路我見了以往未曾見過的,聽了以往不曾聽過的。有時我也在想,我是不是個狠人,提刀殺過人,縱劍斬過妖,有時甚至冷血的讓自己感到膽寒??蛇@些我問心無愧,便也釋然了?!?p>  古棣抿嘴微笑,道:“倒是讓你小子好好疏導(dǎo)了我一回。也是,家國都快沒了,想那些做什么。殺戮多些便多些吧,因果糾纏早死早投胎吧,也省得在想這些煩心事......“說道最后,古棣的聲音越發(fā)小,唯有她自己能聽到。

  水仙伸長了耳朵,也沒聽到,問道:”姐姐,你說什么?“

  古棣則是對他一笑,道:”沒什么,看你的資料好好研究,若想日后有本事當(dāng)上將軍,眼下瑣碎問題都是經(jīng)驗?!?p>  水仙似懂非懂的應(yīng)了聲,她總覺得古棣好像要做什么大事,卻又不好細問。左思右想,最終還是不想了,跟著干便是,或許真得有那么一天等待天下太平日,她可以榮歸故里孝養(yǎng)雙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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