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guī)鸵嫁葥Q藥的時候帝世墨沉著臉站在旁邊,目光要是能化形,我得被戳成篩子。
“你看著我干嘛?”我給尹思奕蓋好被子。
“沒。”
侍女來說澹臺麟來了,帝世墨出去了,我坐著看尹思奕。
“兄長!”澹臺麟笑著喊了一聲,帝世墨走過去。
“聽說是你把若槿帶來的?”帝世墨第一句就問了這個。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著把遇到我和我給尹思奕療傷的事說了,還著重的問了一嘴是不是江那邊的女人都這么主動,結果就看見帝世墨臉越來越黑。
澹臺麟覺得他好像心情不大好,甩下一句明天再聊就跑了。
我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帝世墨就站在院子里,雪在他身上落了薄薄一層了都。
“你干嘛呢?”我走過去拍掉他頭上的雪,得踮著腳,要不夠不到。
“你低頭!”我說。
他低下頭看著我,我把雪都拍掉用袖子沾了沾他頭上的雪水,然后給他戴上斗篷的帽子。
“你想當雪人嗎?走了,進屋。”我拉他的手,但是他沒動。
我轉過來看他,在想他是不是凍傻了。
“你怎么…”
他捧著我的臉吻下來,我睜著眼看他,因為要抬起頭,所以帽子滑了下去,他一手摟著我的腰靠近了一些,他帽子幾乎擋住了我們倆的臉。
我手不知道放哪里,最后還是揪著他斗篷的邊緣。
“唔…”我別開臉喘氣。
他拇指在我臉頰上輕輕摩挲著,“別再走了,陪著我好嗎?”
我抬頭看他,兩張臉離得很近,他眼眶有點紅,我的話哽在喉嚨里,最后只是踮起腳吻了他,閉上眼把眼淚逼回去。
…
我坐在尹思奕床邊,帝世墨去皇宮里了。
“哥,你醒來給我一個建議好不好?”
“哥,怎么辦???”
“哥…”
我握著他的手說話。
我彎下腰額頭抵著拇指。
“…”我聽見很輕的笑聲,抬起頭看他,他睜開眼看著我。
“哥?”我喊他,他動了動嘴,我湊過去聽,“你想問我什么?”
我笑著看他,“我想問的太多了,你好好休息,等你徹底好了再說?!?p> 他笑了一下,閉上眼又暈了過去,我把他的手放進被子里。
去熬了湯藥端來,遇到白茳剛回來。
“沈小姐?”他看著我。
我笑著看他,“我哥醒了?!?p> 他微微笑了一下點點頭,“那沈小姐快去吧?!?p> 我端著藥回了房間。
…
“開春戰(zhàn)役會很麻煩,我建議是推到入夏,而且我們現在還沒有他們的具體位置?!鄙賹m御說。
澹臺蛟點點頭,“派去的人倒是來了消息,但是他們摸不到主帳的位置,一旦靠近主營就會被誅殺,很難確定里面有多少儲備?!?p> 帝世墨拿出一個賬本,“這里面記錄了他們的儲糧情況,開春戰(zhàn)役對我們是最有利的,開春時他們糧食不夠,先斷了他們的運糧路線,開春時出戰(zhàn)是最好的。”
少宮御打開賬本,里面清楚記錄了呼延一族的儲糧情況和運糧路線,連糧商都記得清清楚楚。
“而且,只要派去的人確定主營的位置就夠了,主帳不會超過百里,他們的武器裝備不如我們,而且少,呼延一族營地都選在荒原與深峽中,在深冬斷糧的情況下,開春他們必定要出來?!钡凼滥f。
澹臺蛟和少宮御對視一眼,澹臺蛟點點頭,少宮御也答應了,帝世墨準備了那么多年的計劃幾乎把每一種可能性都想了,就算是他們天降奇兵也打不過穆勒的重火力,更何況他們所謂聯盟的帝家根本不可能出手,就算出手也不是對穆勒出手。
帝世墨的目的并不是屠盡番邦,他要屠盡的是呼延一族,而且現在的呼延一族在番邦已經臭名遠揚了,帝世墨以自己的名義聯合了番邦三部,到時候呼延一族屠盡,剩下的番邦他們三部自己處理。
…
“…”我打了個哈欠,把書放到枕頭底下,然后縮進被子里睡了,一下午尹思奕都沒有再醒來過。
我把毒經都翻了一遍帝世墨也沒回來,太困了,已經是亥時末了。
帝世墨回來的時候是寅時一刻了,躺上床把身子捂暖和了再鉆進我被子里。
“嗯…”我哼了一聲又睡著了。
帝世墨把我抱在懷里,輕輕揉了揉我的頭發(fā)才入睡。
…
早上睜開眼,床上只有我一個人,帝世墨應該一晚上都沒回來,我自己梳洗打扮,穿好衣裳,今天穿的是我留下的那些衣裳,披風是我最常戴的那件。
白色的衣裙,深粉色的披風,連發(fā)髻也是從沈云那里學來的那種,用的是一只金底琺瑯掐絲繞海棠的簪子,是沈羌和沈安荻送我的那只。
我推開門出了房間,去看看尹思奕,他迷迷糊糊的,喝完藥又睡了。
“沈小姐?”白離看到我喊了一聲,我笑著看他,他臉色還是有點不好。
“真是抱歉,因為我,你才生病?!蔽覍λf。
他笑著搖搖頭,“是我身體底子不好,等過一陣子多鍛煉就好了?!?p> 我微笑著搖了搖頭,去行宮廚房做了早飯,留了白茳白離的份,剩下的裝進食盒,煮的都是我之前沒煮過的:
山藥紅豆糕,紅棗南瓜小米糊,蒸餃,蝦仁蒸蛋羹,再清炒了兩個菜。
我拎著食盒進了皇宮,皇宮的侍衛(wèi)一開始還沒認出我,后來才發(fā)現是衍王經常帶的人,就讓我進去了。
我直接去的議事堂,守在外面的侍衛(wèi)沒見過我,他說里面很多有地位的親王都在,我想了想也不打擾他們,就在外面待了一會兒,今天沒下雪,但還是很冷,有個侍女來送茶,她見過我,我沒看到她,她進去送茶的時候給帝世墨說了一聲。
我聽到門打開了,轉過來看,帝世墨跑出來把我抱了個滿懷。
“怎么不進去?外面這么冷。”他緊緊的抱著我說。
“你們在談事情,我進去不太好,正好今天沒下雪,我就在這里看看?!蔽覑瀽灥恼f。
他牽著我進了議事堂,進去以后他說還有一點事,很快就好了,然后讓我坐在偏廳,我這才發(fā)現食盒沒拿進來,剛準備去拿那侍女就拎著食盒進來了。
“謝謝你,我剛忘記了?!蔽倚χf。
她笑著看我“我去給你拿毯子,小姐你在這等我。”
我點點頭,把食盒放在爐子旁邊。
我坐著隨便拿了本書看,他們的字我不太能認全,但是一部分還是能認得的。
侍女很快給我拿了毯子來,給我煮了茶才走的。
我吃了一塊糕點,這次是蘋果餡的。
我看一頁書要看挺久的,因為有很多字不認識,連蒙帶猜個半小時左右才能看完一頁。
“若槿?!钡凼滥χ哌M來。
我笑著看他,“商議好了?”
他看著我,“還沒,但是我讓他們先休息吃飯去了,你吃過飯了嗎?”
我搖搖頭,指了指放在角落的食盒,他把食盒拎過來,把東西都拿了出來。
“這么多你一個人拎過來的?”他問。
我咬了一口紅豆糕,“嗯,又不重。”
他笑著點點頭。
“你昨晚沒休息吧?大概還要多久才能弄完?”我放下筷子問他。
“再一個時辰就差不多了?!?p> 我點點頭,“那我等你好了,我正好在這里看看書?!?p> 他笑著抬頭看我,“好?!?p> 吃完飯帝世墨把東西都收好了才去議事堂,我坐在偏廳看書,這本講的是穆勒國的成立,我就看了一會兒就想睡覺了,吃飽了身上一暖和就犯困。
書掉在地上響了一聲我就醒了,把書撿起來,里面翻開了一頁,畫了塊長方體的東西,我猜不到是什么,就這一頁看了會兒,然后看到一個描述,通體碧綠,能通神。
青玉牌?!
我清醒了,仔細看了看這一頁寫的東西,感覺像一個神話但是我不太能翻譯出來,只看到剛才那一句,還有一句,認主許愿。
我就愣住了,能通神!認主許愿!
很有可能就是青玉牌。
帝世墨來的時候我還在努力認字,后來他把那本書也帶著回了行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