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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游

第三十七章 夢

繁花游 龍幼宜 2648 2020-03-10 00:28:00

  我閉上了眼,再睜開,他把劍反手一扔,入鞘。

  然后抓住我另一只腳踝。

  “我…”我剛想求饒,他把我的腳放在了他腿上。

  “為什么不穿鞋?!彼_口,聲音有點低。

  我愣了一下,“啊?”

  他幽幽的看了我一眼,看得我頭皮發(fā)麻。

  “問你怎么不穿鞋。”他伸手把我拉了過來,抱在懷里,下巴抵著我的頭頂。

  “下次不要不穿鞋就出來,地上涼?!彼е艺玖似饋?,完全沒有別人那種用了藥以后的軟腳蝦狀態(tài)。

  他把我放在床上,拿了腳爐過來,把我的腳放上去,然后拿了帕子把我腳踝上的血擦掉。

  弄完以后才坐在了地上,眼睛還是無神的。

  我看著他,他伸手抵著眉心,手肘抵在膝蓋上。

  “你看到了我最狼狽的樣子…”他開口。

  我靠,我沒看見

  “我沒看到?!蔽艺f,現(xiàn)在劍就在手邊,一下就抽出來的話我還是有勝算的。

  “所以你明天要給我做早飯,只做我一個人的,要你現(xiàn)在為止都還沒做過的?!彼ь^笑著看我。

  我愣了一下。

  “我…救了你,還要給你…做飯?”我疑惑的問。

  他低著頭笑了兩聲,又抬起來看我。

  “那我給你做?!彼f。

  我愣著點了點頭。

  他把手上的血擦掉,拿了床頭的披風(fēng)給我披上,把我整個人都裹在披風(fēng)里,帽子也戴上,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他面對面抱了起來,我嚇了一跳,手摟住他脖頸,腿夾住他的腰。

  “你要干嘛?”我問。

  他笑了兩聲,“非禮你?!?p>  然后壓了壓我的后腦勺,讓我把頭低下來,抱著我回了房間,到床邊拍了拍我的背,“到了,下來。”

  我紅著臉?biāo)砷_他,不知道是悶紅的還是壓紅的。

  我坐在床邊,他把腳爐拉過來,讓我踩在上面。

  “就算著急,地上那么涼,不要不穿鞋了。”他說著拿了帕子蹲下來,我把腳縮了回來。

  “不用,我自己來。”我說。

  他伸手拉住我的腳踝,往外一帶,然后開始擦,“謝謝。”

  “…不用謝?!?p>  “…”白茳和白離推開門的時候就看見帝世墨蹲在我面前給我擦腳,而且帝世墨衣服也沒換,衣服上還有血,散開的頭發(fā)也有點凌亂。

  我想收回腳,但是他握得太緊,于是我只好把還沒摘下來的帽子往下拉了點,試圖擋住我的臉。

  “主子,你沒事吧?”白離開口。

  “進來,關(guān)門。”帝世墨說。

  他們倆走進房間把門關(guān)上。

  “主子。”白茳喊他。

  他擦干凈我的腳然后把我的腳放在腳爐上。

  “等腳暖了再上床?!彼f,我點點頭。

  帝世墨走到外間坐下,把手伸出來,白茳替他把脈。

  “這次沒有之前嚴(yán)重。”白茳說。

  帝世墨點頭,白茳拿了銀針在他手臂上扎了幾個穴位。

  “…”他拔出銀針,開口:“主子你這次發(fā)作離上次不過十日。”

  帝世墨點了點頭,“你們先回去吧,有事明天再說?!?p>  白茳和白離對視一眼,行禮出去了。

  我縮進被子里,把披風(fēng)解了放在旁邊,然后躺了下去。

  “困了?”他走過來問。

  我閉著眼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伸手進了被子,我一下坐起來,“你干嘛?”

  他把湯婆子放在我腳邊,然后笑著看我,“不是困了?”

  我紅著臉瞪他一眼,躺下去背對著他,“我睡了,你走吧!”

  他笑了兩聲,“那我也回去睡了?!?p>  我點點頭。

  他把蠟燭熄了,然后回了書房,白茳白離在書房里等他,他們已經(jīng)把地上和劍上的血跡處理干凈了。

  帝世墨只說是我救了他,其他的沒多說,白離給他運功再確認(rèn)一下,白茳也沒提找人分擔(dān)毒性的事。

  我以為我今天會晚點再睡著,結(jié)果一閉眼就睡著了。

  我已經(jīng)太久沒夢到家里了,所以看見天花板的時候還沒反應(yīng)過來。

  我躺在床上的視角并不全,但是我看到了房間門后的報警器,窗臺上也有一個。

  今天格外的安靜,可能爸媽上班去了。

  我仔細(xì)看著這個房間,房間里開著空調(diào),窗外是灰蒙蒙的天。

  我聽到了開門的聲音,然后是爸媽的說話聲。

  他們放下了菜打開房間門看我,爸對媽搖了搖頭,門鈴響了,媽去開門。

  “你們是誰?!”我聽見媽的聲音,爸轉(zhuǎn)過身去了客廳。

  “你們干什么?!”爸的怒吼。

  客廳傳來東西倒地的聲音,一個穿黑西裝的人打開了我房間的門,對藍(lán)牙耳機說了什么。

  “…”他們把爸媽拉進來,爸臉上還有傷。

  “爸!”我喊他,但是發(fā)不出聲音。

  我想醒過來,但是醒不過來。

  兩個男人拿了一臺儀器過來,儀器一頭的針穿過我手背的動脈。

  “別碰我女兒!”爸剛動了兩步就被打了。

  “爸!媽,快報警啊,快報警??!”我喊他們。

  媽靠著墻一手,離窗臺中間有張書桌。

  “別碰她!”媽大喊一聲,儀器正在運作,身體血液在流失。

  “媽!報警??!”

  “爸!”我哭著喊。

  “報警?。 蔽腋杏X動了一下,睜開眼是帝世墨,我靠在他懷里。

  “做噩夢了?”帝世墨問。

  外面天還沒亮。

  我記得媽往窗臺那邊走了兩步,應(yīng)該是去按報警器。

  我感覺渾身發(fā)冷,牙齒都有點打著寒戰(zhàn)。

  我動了動手,想抱住自己,帝世墨拉了被子上來蓋住我。

  “…”我閉上眼睛,不讓眼淚流出來,這只是夢而已,只是夢。

  “我想寫信…”我開口,聲音也帶著點顫抖。

  帝世墨讓我靠在床頭,把披風(fēng)給我戴上,去拿了木桌和紙筆來。

  他幫我研墨。

  我把這個夢寫了下來,問江予安他最近有沒有回現(xiàn)代,讓他回去看一看,以確定我是做夢還是真的發(fā)生了這件事。

  我感覺身上有一股寒意,寫出來的字都有點抖。

  帝世墨抬頭看我的時候發(fā)現(xiàn)我臉色發(fā)白,嘴唇都沒有血色,于是伸手碰了一下我的額頭。

  “若槿你怎么了?”他問。

  我搖搖頭,“沒事,你能幫我叫沈云來一下嗎?”

  帝世墨出去了,我感覺小腹絞痛,是月經(jīng)來了。

  沈云進來幫我換了衣裳,弄好一切然后塞了個湯婆子給我抱著,現(xiàn)在天還沒亮,我讓她等天亮了把信拿到姜峽那里寄出去。

  沈云給我擦了擦冷汗,讓我好好躺著。

  沈云走了,帝世墨再進來。

  我倚靠在床邊,他進來以后坐在旁邊。

  “說說你的事吧。”我開口。

  他沒有束發(fā),看起來便沒有那么盛氣逼人,反而帶上了少年人的影子。

  他說了出生,中毒,心頭血,奇鳴,毒經(jīng)。都是我知道的事。

  奇鳴從他三歲以后隔幾年就會回來看看他,但是一直都沒有找到解藥。

  “但是若槿的解毒丸我吃了以后,痛感便減少了,是為什么?”他問。

  我笑了一下,“因為加了兩味止痛的藥,奇鳴只管藥效,但是沒考慮到用藥的人的身體感受?!?p>  他看著我,隔了一會兒才開口“待天亮后我便離開?!?p>  我笑著看他,一時沒懂他說的是什么,便問:“回府?在這里住的不開心嗎?”

  “開心,怕你不開心?!?p>  我看著他微皺起的眉頭,“你是怕我因為你殺人而不開心?”

  他默認(rèn)。

  “我沒什么不開心的,你殺的也不是我的親人,只是你殺人確實不對,你要是過意不去就去順天府自首吧,我又不管這些事。”我笑著說。

  “再說,我也不是什么嫉惡如仇的人,所以你應(yīng)該擔(dān)心的是焦移和太子他們不開心才對,擔(dān)心我做什么?!?p>  他沒說話,現(xiàn)在從他眉眼能看見少年人的困惑。

  我又說:“你要是住得開心就住,我是怕你不方便,因為白茳他們離得遠(yuǎn),要是你有什么事他們不能及時趕過來。”

  他笑了一下,“有你就夠了?!?p>  我坐到床邊,“餓了?!?p>  他看著我,“我去給你做早飯?!?p>  我點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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