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角居然孤零零的擺著一個花盆,從窗戶里照進來的陽光剛好照射在這植物的葉片上,被光澤的葉片反射出點點的光芒,粗粗一看,這株植物好像全身都在閃光一般。淡淡的氣息似縈繞在它的旁邊,那香中帶苦的味道正是它發(fā)出的。
兩個人走過去,仔細一看,這花盆里的植物只有葉子沒有花朵,莖部細長、高挑足有一尺,葉子呈很深的墨綠色,只有嬰兒巴掌大小,看上去實在平平無奇。若說奇怪的,便只是那些葉子只長在莖部的最上面,下面的莖部很不光滑,卻空空蕩蕩的,沒有一絲葉片,寶兒伸手一摸那莖部,道,“這下面原先也有葉子,只是被剪掉了!”水千沫仔細一看,果然這頸部還有一個新鮮、鋒利的斷茬。
寶兒從這這植物的后面掰下一片葉子,放進了一個事先準備好的桃木質小盒子里,隔著盒子仔細聞了聞,肯定的對千沫一點頭,道,“千沫,我能肯定,就是這個味道,金水就是送這個給喜妃娘娘的?!彼氐狞c點頭,現(xiàn)在沒時間去思考為什么洳妃娘娘也會有與喜妃一樣的東西。還有這葉子到底有什么用處?也許知道了這葉子的秘密,就會知道喜妃隱藏的秘密是什么。
東西即已到手,兩人不再耽誤時間,趕緊向寢殿外面走去,剛一出門就看到一個小宮女站在院子門口,悠閑的看著她們。兩人一驚,嚇得正要躲避,卻見那小宮女輕輕一笑道,“是我,東西找到了?”一身臟污的昭昭滿臉燦爛的笑。
寶兒吁了口氣,點點頭,示意東西已到手了。
昭昭輕笑道,“將東西給我吧!我趕緊給殿下送去?!彼柚鴵Q衣服的名義將東西捎給四殿下,其他人便裝著沒事的樣子回仁春宮,這是事先便定好的計劃,寶兒沒有猶豫從身上掏出盒子遞給昭昭。
昭昭將盒子揣到懷里,又將紅綃的令牌遞給寶兒道,“這個還給你?!睂殐航舆^收好。昭昭對二人道,“紫衣已經(jīng)去仁春宮了,你們抄小路,應該能趕在她前面。”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院子。
寶兒和水千沫長長噓了一口氣,兩人正從角落里拿出隱藏起來的金絲炭和手爐腳爐,就聽到院子的大門“吱呀”一聲響,兩人嚇了一跳,等了片刻卻沒有什么動靜,再去看時,水千沫頓時心里一涼,她急匆匆的跑過去,用力去推那大門,卻發(fā)現(xiàn)門已被人從外面插住了。
寶兒驚駭?shù)穆曇舳碱澏镀饋恚扒?,千沫,怎么門關住了?”水千沫面色蒼白,也是大驚失色。
她們被關住了,被關在了洳妃的寢宮里。
水千沫緊緊咬著下唇,又使勁推了推那大門,大門吱吱呀呀的響著,卻一點也打不開。水千沫的額頭上立刻見了冷汗。
有人關上大門,卻沒有任何金蓮宮的人出現(xiàn)來抓她們,那么,關住她們的人很可能并不是這金蓮宮的人,這人的目的就是想讓她們出不去,然后被洳妃當場抓住,她與寶兒此次有口難言,最輕也會被當成偷東西的賊打死,若是牽連上四殿下......
水千沫突然心頭一亮,對了,此次寶兒潛入金蓮宮,屠弋想必已做出了若是失敗的安排。她趕緊拉著寶兒的手,焦急的問道,“寶兒,四殿下,可有安排失敗接應的計劃?”
寶兒一怔,臉色更是蒼白,好半天,才囁嚅道,“殿下,只給了我這個?!彼龔膽牙锾统鲆粋€金絲絨繡花的錦囊來,那錦囊里靜靜的躺著一粒黑色的藥丸。
水千沫頓時全身一震,指著那藥丸,顫抖道,“這是,這是?”她說不出下面的話,只覺得心里冰涼,卻還帶著一絲小小的希望。
寶兒苦笑,連聲音都散發(fā)著苦意道,“殿下說,這是假死的藥丸,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就直接吃了。他說,沒人會為難一個死人,他會安排人偷偷將我送出宮去?!?p> 假死與真死只是一線。
水千沫更擔心,這根本就是穿腸的毒藥。
能用就用,不能用了隨手可棄。
四殿下,當真心狠至此。一陣比剛才更難受的感覺涌到了全身,水千沫頓時覺得整個心里都涼透了,身體綿軟的幾乎站不住。寶兒一驚,趕緊扶著千沫,呼喊著,“千沫,你怎么了?千沫......”
水千沫一時什么都聽不到了,眼前全是屠弋燦若朝陽的笑臉,耳邊亦盤旋著他的聲音,他小孩子一般要著點心吃;他說他相信她;他說他很高興;他說......
一滴淚還未流下,便被她擦去了?,F(xiàn)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水千沫深深的吸氣,拼命將那難受的感覺甩在一旁。
不論是誰將她關在這里,這人都是想要她們的命。她用力咬著下唇,直到那里隱隱現(xiàn)出血色。無論如何,她都要保住寶兒的性命!
冷靜,越是這樣的時候越要冷靜!
水千沫下意識的掙開寶兒的手,在原地兜著圈,她的腦子亂哄哄的,一時之間各種念頭帶著呼嘯的雜音紛沓而至。
仁春宮。
南貴嬪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斜眼看了看下首的洳妃,洳妃手捧著一盞熱茶,沒有喝,卻似貪戀這熱乎乎的感覺并不撒手。南貴嬪心里冷笑,賤人既然還能支撐,那本宮再添一些助力,看你還撐不撐得住。
沒一小會,一個執(zhí)事嬤嬤面帶討好之色走上前來,道,“娘娘這《女德》《女戒》已經(jīng)都考完了,這下面是不是該考技能了?”此言一出,洳妃立刻放下手里的茶碗,向這邊看來。
南貴嬪微微側頭,道,“嬤嬤是司設女官吧!在這宮里多少年了?做這司設女官多少年了?”
執(zhí)事嬤嬤一愣,趕緊跪下道,“稟娘娘,奴婢入宮里快三十年了。做這司設女官也有十余年了。”
此時,眾候選女官已考試完畢,眾人都規(guī)矩的站著,能聽到南貴嬪與司設執(zhí)事嬤嬤的對話,所有人,包括洳妃都在心里揣度,不知道南貴嬪問這些做什么。
小晴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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