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森林的家嚴(yán)格來說不算是小區(qū),狹窄的大門旁邊既沒有崗?fù)?,也沒人值守,業(yè)主的小車停在道路的兩側(cè),只在中間留了一條車道,道路兩旁的墻上自然是到處的牛皮癬……
八層樓的小高層也沒有電梯……還好,門一打開,跟外面是兩樣的風(fēng)景。
裝修風(fēng)格很清新,女主人也很善持家,家里家外干凈整潔。
吵架自然是在樓下,道乙重點的檢查地點自然是小女孩的房間……還沒等道乙進(jìn)到房間,一股臭氣沖了出來。
道乙扇了扇鼻子:“很臭,你聞不到嗎?”
秦樹林抽了抽鼻子,搖了搖頭:“沒有呀,這房間挺通風(fēng)的。是不是這幾天房間里沒人住,沒有開窗。”
秦樹林把窗戶打開,卻沖不走道乙心中的那股臭氣。
道乙明白了,碰上了穢物,自己鼻腔的靈脈已開,自然能聞到更多的氣味。
靈力入目,道乙看了看新買的家具,沒多時便把注意力放在了床頭柜上。
“這個柜子,能打開嗎?”
“打不開。”秦樹林皺了皺眉,“我女兒把鑰匙弄丟了,自從搬上來就沒有打開過?!?p> 道乙走近了些,努力地往柜里瞧去,看清里面的東西時,瞬間直扇鼻翼:“就是這里有古怪,而且鑰匙就在里面,你們根本就打不開?!?p> “鑰匙在里面?鑰匙在里面怎么可能鎖???”秦樹林很是驚奇。
“這種事情我也解釋不了?!钡酪也幌攵嗾f,“這樣吧,我們把它搬下去,找個開鎖師傅,讓他幫忙打開柜子。當(dāng)然,你還要去準(zhǔn)備兩樣?xùn)|西,我們才好進(jìn)行下一步行動?!?p> 都是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下的社會新人,秦樹林自然不太相信這些……只是道乙言之鑿鑿,又人品在線,不好搏面子,只能照辦。
幸好有小車,辦這些事還算利落,不到半個小時,便采買到了道乙要的兩樣?xùn)|西,糯米和紅布,也找到了一家開鎖的檔口。
床頭柜的鎖具,是最低級的鎖具等級,秦樹林付過二十塊錢后,開鎖師傅沒花一分鐘就把柜子打開了。
柜子打開,一股惡臭釋放,開鎖師傅、秦樹林始料不及,連連退后……抽屜里有一截高度腐爛的手指,沒錯就是人類的手指。
“怎么會這樣?不可能!在家具市場我明明檢查過……”秦樹林驚訝得直瞪眼。
現(xiàn)在肯定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在道乙的眼中,隨著臭氣散發(fā)出來的還有黑氣,可不能讓這些黑氣再去害人。
道乙把秦樹林買來的糯米灑了幾把到抽屜里,然后用紅布蓋在抽屜上,這才把糯米和斷指倒到紅布上,用紅布包了起來。
紅布打好結(jié),又找來紅塑料袋裝上,這才算是告一段落。
“找段河堤,把它燒了,把灰灑入河水中,這些就不要我去了吧?”道乙問道。
“行、行?!鼻貥淞挚粗差^柜,還是有些發(fā)怵,“這個柜子也不要了,也一起燒了,反正也不值幾個錢?!?p> “隨你,要用也可以用。”道乙也不相勸,“今天先就這樣,先送我回去。記住,要在太陽之下焚燒?!?p> 秦樹林把道乙送回公司的時候還不到下午兩點,這時候正是一天當(dāng)中太陽最大的時候,也是處理這種陰穢之物最好的時段。
道乙算是把麻煩處理了,他卻不知道,這也給他惹上了一段因果。
毀了別人的法術(shù),還是用很極端的方法,確實容易帶來仇恨。
處理穢物有不同的方法,挖坑掩埋是一種,當(dāng)天焚燒,灰燼入水也是一種。
正常人眼中的穢物,在斜道眼中是寶物,挖坑掩埋還能給人找回的機(jī)會,過了水火則萬劫不復(fù)。
道乙回到公司,自然是又鉆到保安部,讓道乙感到累的是屁股還沒坐熱,又有電話找來。
“真是個多事之秋……”道乙在心里恨恨地咒了一句。
“姐,有事?”來電的是秋慧香,道乙也只能接通電話。
“道乙,出事了,你兄弟惹麻煩了?!鼻锘巯阏Z氣有點急促,顯然是問題不小。
所謂兄弟,自然是春哥兒。
一個小護(hù)士,姿色又非一流,能惹什么麻煩?
道乙皺了皺眉:“春哥兒?不會吧,她能惹什么事?老實孩子一個……”
“不……不是,是有人找她麻煩,你快過來一下吧。”
“有人找她麻煩?找醫(yī)院保安哪,實在不行就報警。我又不是警察,管不了太多事?!?p> “報了警,可是警方說是私人糾紛,要我們自己協(xié)調(diào)解決?!?p> “糾紛?什么糾紛?說清楚,具體是什么事情?!?p> “今天中午,咱科室來了一批自稱是大石縣的人,他們手持一張借條,說是李吟春的老爸欠了他們?nèi)f塊錢,他們要春哥兒還錢,要不就要春哥嫁給他們的老大抵債……”
“等等,這事難道警察也不管嗎?”
“沒用的。警察來了,他們不說抵債的事,就說要還錢。債主來要債,又沒有用強,警察也不太好管……只是警察也不能老呆在這里,他們在這里呆上十幾分鐘就要走……都已經(jīng)報了兩次警了?!?p> 道乙明白了,這個問題或許還真要自己去解決。
別的不說,不就是錢嗎?三十萬塊錢……雖然以后要李吟春還賬比較困難,但救急不救窮,該給還是要給。
“這樣吧,我這邊一會兒還走不開,你就跟他們說在籌錢,等半個一個小時的我就過去……”秦樹林沒有回來,道乙還真是不敢離開太長時間。
“那你快點,那些人很暴躁的?!?p> 道乙很想說,你也很暴躁,卻忍住了,連連答應(yīng)之后掛了電話。
護(hù)理科的男性本就不多,能辦事的人更少,這種事不找自己找誰……
好在不到半小時,秦樹林就回來了,道乙跟他簡單地交待了幾聲,就想離開。
秦樹林說要開車送道乙,道乙卻拒絕了,只是要了SUV的鑰匙。
有秦樹林在,道乙還是比較放心。先前借車是想玩空城計,現(xiàn)在就是開SUV出去也不怕。
“兄弟,我們今天這樣就行了嗎?不會再有事了吧?”秦樹林邊說邊塞過來一個大紅包。
“你這是干啥?”道乙連忙要拒。
“道不輕傳,易不空出,我知道的?!鼻貥淞钟惨酪乙矝]辦法,只能是以后再找補。
“科學(xué)也要相信,該治療還得治療。”道乙點了點頭,“什么時候……要不明天找個時間,我去看看他們,說不定也能想些辦法。”
“你是醫(yī)生?”
“懂點中醫(yī)?!钡酪艺f道,“今天還有點事,有個同事有點麻煩,需要我去處理。這邊你多費點心。”
“沒事,這是我份內(nèi)的事?!?p> 對于道乙的本事,秦樹林已是深感佩服。床頭柜還沒打開就能預(yù)料到里面的東西,并提前做好準(zhǔn)備,這就不是常人能有的本事。
同事有麻煩需要他去處理,在他看來也很應(yīng)該。
正所謂能者多勞。
懂醫(yī)術(shù)的小護(hù)士,通玄術(shù),又能躲子彈……好像很全能。
要說和卞總裁還是很般配,只是……看他們的關(guān)系好像還真不太好。
看著道乙離去的背影,秦樹林想法很多。
等道乙趕到急診科時發(fā)現(xiàn)秋慧香額頭上居然有塊瘀青,道乙皺了皺眉,看了看圍在護(hù)士站的幾名彪形大漢,冷冷地問道:“誰干的?”
彪形大漢雖然形象兇惡,卻也沒有一個人出來認(rèn)賬,看來不是愣頭青,都是些老油條。
秋慧香只好自認(rèn)倒霉,拉了拉道乙的衣袖:“算了、算了,走路不知道讓誰給絆了一下,在臺子上磕的?!?p> 道乙明白了,磕的是不假,有人使絆子也是真。
只是這幫家伙裝孫子,道乙也沒有太多辦法。
沒有造成嚴(yán)重后果,就算是查監(jiān)控找到使壞的人,最多也就是賠禮道歉。
幾句好話,聽了又不長肉,不聽也罷。
“春哥呢,到底怎么回事?”都不說話,道乙只好問了起來。
“你就是吟春的男朋友是吧?”一位領(lǐng)頭模樣的中年人走到道乙跟前。
“你誰呀?”道乙上下打量了一下。
脖子上大金項鏈,手上是碩大的金戒指,大花的襯衫露出偉岸的肚皮,真不是一個俗字所能形容得了。
“我叫龍招風(fēng),你可以叫我龍老板?!饼堈酗L(fēng)手往耳朵邊一伸,身后便有手下便把雪茄煙遞上,雪茄煙入嘴,跟前的又有人把火點著……
逼格很高,連道乙看了都想點贊。
“醫(yī)院禁煙,小心噴水?!钡酪抑噶酥割^頂?shù)南绹婎^。
“行,看兄弟一個面子,忍了?!饼堈酗L(fēng)把火機(jī)推開,又把雪茄遞回了身后,“是這樣的,李吟春女士的父親,李大庚同志,他欠我三十萬塊錢,這是他的借據(jù)。”
“李大庚同志表示他無力償還,讓我來找他的女兒,也就是李吟春女士,說讓她代為償還三十萬借款?!?p> 龍招風(fēng)說完,把借條在道乙眼前亮了亮,只是當(dāng)?shù)酪疑焓忠訒r,龍招風(fēng)拒絕了:“看就看,不要上手。雖然這東西是復(fù)印件……復(fù)印也很貴的,別給弄壞了?!?p> “不是,李長庚他干什么了?要借你三十萬,還有龍老板,你做的是什么生意?不會是放高利貸的吧?”道乙笑了笑,找了張椅子,在他們面前坐下。
“這個事情是商業(yè)機(jī)密,我不能告訴你。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就行了,這借條是真的,李長庚也確實有說找李吟春女士還債,我們手機(jī)里有他的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