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寡婦早早的就描畫了一番,她太想男人了,特別是春季還有這個年紀。她從不需要出門,更不能象人盡可夫的妓女去門口招客。
突然一陣的敲門聲,她連忙插移蓮步到了門前:“那一位?”
“過路的、能否進門討口水喝?”
一個陌生的聲音,但年齡絕對不會大。她從門縫看出去,確實如此,而且還有一張干凈稚嫩的臉。她連忙打開了門,看著面前的這位青年:“兄弟能否換個人家去討,我這孤身一人的,又是夜晚讓你進來怕招人閑話的?!?p> 她的聲音已經(jīng)嗲的不的了,苗條而不失豐滿的身子早早的便讓出一個人能進去的空間。
那青年聞言頓時臉上一紅:“姐姐言重了,小生討口水喝馬上就走?!?p> “是嗎?那你可別動了壞心思?”她說完自已也哈哈大笑了一陣子:“進來吧!姐姐是逗你玩的?!?p> 屋里很干凈,一張古樸的小桌上放了兩杯茶。張寡婦已經(jīng)看出來這是個雛兒,她栓死了門坐在了青年的對面:“弟弟由那里來,可曾用過晚飯?”
他羞澀的搖了搖頭,一付靦腆的樣子,也不敢抬頭看她一眼:“長安。”
“出門在外這樣那行,要是不嫌棄姐姐這里到是有殘羹剩飯?!闭f著她立即動手將兩個饅頭與半碟兒炒蛋放到了青年的面:“兄弟怎么稱呼?”
“王生。”他確實餓了,當然也忘記了矝持。
“你到這里干什么?”
“投親?!?p> “什么親戚?”兩個對坐著,一杯香茗閑談了起來。
“表姐?!?p> “叫什么名字,我也幫你留意一下?”
“死了?!蓖跎男那楹芫趩剩骸敖憬愦蠖鞑谎灾x,小的告辭了?!?p> 王生說著站起身來。
“慢著,弟弟即無了去處不妨在這里將就一宿。不瞞你說自從丈夫去后我也夜夜擔驚受怕的,你在這里權且作個伴兒!”張寡婦第一次接觸到這么俊俏的青年,芳心暗動了許久。
“這、男女有別怕玷污了姐姐的清白?!蓖跎鷮擂蔚恼f到。
“弟弟多慮了,請隨我來?!睆埞褘D早就等不及了,上前一把拉住了王生向著內(nèi)室走去。
鼓打二更了,楊樹已經(jīng)感到?jīng)]有什么事情了。雖然進了個青年,可寡婦要偷人并不是自己所該管的事兒。想到這里他出了巷口,回了家。
張屠夫遠遠的一見他離開早就急不可奈的躥到了寡婦的門前。這次他學乖了,并沒有敲門,而是縱身一躍上了墻。
屋里雖然滅了燈,可男女茍且之聲清晰可聞。張勇一下子火就上來,心中暗罵這個臭婊子,一天離不開男人就受不了。他剛剛湊到了窗前突然身了一顫,撲通一聲一頭載倒在地。
“什么聲音?”正在激情四溢的兩個人聽到了聲音都是一愣。
“出去看看?!?p> 張寡婦連忙催促著王生,王生卻是一臉膽怯??粗」褘D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他終于狠下了心,穿上了外套走了出去。她也緊隨其后的跟了出來,見一個人影一動不動的趴在了地上,兩個人都是一驚。
“喂!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趴在地上?”王生隔著挺遠大聲的喊了一句,沒有反映。
“過去看看?!睆埞褘D突然感到了一絲恐懼,這個人影太面熟了。
兩個人象是嚇到了一樣,一點點兒的湊了過去,她一見那人氣就不打一出來,抬腳狠狠的踹了一腳說道:“張勇,你干嘛又來嚇人?”
“張勇是誰?他干嗎半夜三更的來到這里?”王生一聽認識也松了一口氣。
“你個挨千刀的快點起來,別在這里裝死。”張寡婦也沒有回答王生的話,又沖著趴在地上的張勇吼了一聲。見沒有反映她也慌了,又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不會是死了吧?”
“你可別嚇呼人?。∥沂潜荒銖娏粼谶@里的,真出了人命可真是說不清啊!”王生一聽到了人死了,不知是那來的膽量。猛的上前一把掀起了張勇,又用手試了下鼻息:“真的死了,這可怎么辦,要是讓官府知道了咱倆犯奸還不得下大獄??!”
王生真的懵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張寡婦愣了一會兒,又看王生那窩窩囊囊的樣子:“別哭嘰癩尿的,男人能不能有點兒出息?這事兒千萬不能報官,先找個地方把人處理了。明天我對外就說你是表哥,等風聲過了咱倆就拜堂成親。”
“算了吧我的姐姐,您還是饒了我吧!您說把尸體處理了可以,明天咱倆就各奔東西。”王生連忙站起身來,哭喪著臉說到。
“你敢!”張寡婦雙目一瞪:“你小子玩了老娘就想跑,當心我告官這人就是你殺的?!?p> “那這人往那里處理?”一聽報官王生真的害怕了,乖乖的問到。
“你扛著尸體跟我走?!?p> 楊樹一進了衙門,便見公孫羽陰沉著臉:“張屠夫失蹤了。”
“什么張屠夫失蹤了?”楊樹先是一愣:“這事兒跟張寡婦有關嗎?”
“他昨天真的沒去寡婦那里?”
“沒有,我在守了一夜?!睏顦洳桓页姓J半道溜走的事兒!一個搞破鞋還不至于鬧出人命吧?
“那么你再尋查一下吧?”
郭老歪、正通錢莊的老板。他的腦子里永遠都裝著錢,是個只進不出的吝嗇鬼。頎長肥胖的身子下面是兩條小短腿,走起路來象只鴨子一樣左右的搖擺著。
“老板換錢!”一個長相俊美的后生在關門之前進了店。
“好!”只要有了生意,他的那張臉是滿滿的笑容:“你想怎么換?”
青年由懷中掏出一只五十兩的金元寶往欄柜上一摔:“換些銀票與散碎銀子?!?p> 郭老歪看著那錠金子,猛的站起身子跑到了門口,然后四下看了看:“伙計關門?!?p> “掌柜的干嗎要關門哪?”那青年不解的問到。
“客官不要誤會,我是為了您的安全?!闭f完后他又給青年沏了杯茶,拿過金子瞅了一眼,官錠,這種黃金純度最高,巿場上是不許流通的。而且必須是足兩,一點兒誤差都沒有:“金換銀一比八十,您這錠五十兩換銀四千兩?!?p> “知道?!鼻嗄耆撕攘艘豢诓瑁骸拔乙迨畠傻默F(xiàn)銀,剩下的都換成五十兩的銀票。”
“好咧!年輕人辦事兒就是爽快?!彼呎f邊迅速的辦理完了業(yè)務:“銀子要元寶還是散碎一些的?”
“四個十兩,剩下的散碎一些即可。”青年人看著那伙計已經(jīng)將門窗都關了,才將票子與銀子裝進了懷中:“掌柜的我從那里出去??!”
“三子,”三子是那伙計:“快送客官由后面出去?!?p> 郭老歪拿起了金元寶,放在嘴邊用牙齒咬了一下。絕對是百分百分的好東西。突然一抬頭他看見已經(jīng)走出去的客人又走了回來:“客官還有什么事?”
“我忘了取一樣東西?!?p> “什么東西?”
“你旳命?!痹捯粑绰湟槐侄逃终直〉亩痰队晒贤岵弊玉薨欀婚g插了進去。在他還沒有倒下之時,青年由懷中取出來了一個沙布包輕輕摁在了刀口上慢慢的拔出了刀。
四個菜兩壺酒,兩個人:“表哥,這酒算是給你接風洗塵?!睆埞褘D瑞起了面前的酒,一雙媚眼眨也不眨的盯著王生,嬌里嬌氣的說道。
“姐姐您還是讓我走吧?”王生哭喪著臉哀求道。
“怎么我長的不美嗎?”她說著已經(jīng)坐進了王生的懷里。
“美!可一旦事發(fā)怎么辦?”
“怕什么?人是你殺的,還是我殺的?我看那色狼就是喝多了自已摔死的。好了不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喝完了酒咱們還要入洞房哪?”
郭老歪與三子的尸體被剝的赤條條地擺放在長布衙門的驗尸房里。仵作腦門上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汗珠:“回老爺,沒有傷口?”
“沒有傷口能死了人?開膛破肚?!?p> “慢!”逍遙王背著手由外面走了進來。
“王爺?!惫珜O羽連忙一施禮,屬于無能驚動了您!”
“我看看。”逍遙王說著來到了尸體頭上,用手掰開了尸體的嘴,有一點兒血絲停留在牙縫之間。他又一點點的撥弄著尸體的脖子,一個不明顯的傷口從褶皺之間露了出來。好快好薄好窄的刀,這把刀世上只有一個人有,那就是鬼見愁。號稱殺手之王的鬼見愁。他為什么要殺一個錢莊的掌柜?而且不惜暴露自己的行蹤哪?
“姥爺,您一定知道兇手是誰吧?”楊樹看著面具上的那雙眼睛。
“知道,但我從沒有見過那個人,見過他真面目的都是死人?!?p> “那么恐怖?”
“回去跟你爸說鬼見愁來了。”
老人、慈祥的老人。溫暖的陽光照射到山坡上的小院子,也照在了他的身上。兩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孩一左一右的站在身旁,臉上都掛著幸福的笑容。
院門口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年青人,朝氣蓬勃的年輕人。他慢慢的走到了老人的面前,眼睛卻盯在姑娘的臉上:“好美麗、好溫柔的姑娘?!?p> 他完全沒有將老人放在眼中,而且已經(jīng)伸出了手,要去撫摸姑娘的臉。
“咳咳!”老人咳嗽了兩聲:“年輕人就是年輕人,敢想敢做,怎么你不是看上了她們倆個吧?”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么美麗的姑娘陪著一個老人豈不是浪費了嗎?”
“是??!我也是這么想?別說兩個,一個都是太奢侈了??墒撬齻兤褪窍矚g,就是喜歡天天陪伴在一個什么都不是的老人身邊?!?p> “我不信,打死我也不信那個妙齡少女心甘情愿的陪伴在象你這樣老而無用的人身邊。你敢不敢讓我試試?”
“怎么試?”老人撲哧一下樂出了聲來,他突然覺得面前的這個愣小子很可笑,簡直就是可笑之極。
“當然就這么試,”話音未落他一下子摟住了一位姑娘,竟然在她的粉腮之上狠狠的親了一口。然后就松開了手,退到了老人的身邊:“怎么樣,她是不是沒有反對。如果要是我愿意,即便是在過分一點兒她們也心甘情愿!”
“你是誰?”老人的臉上終于掛不住了。
“這個我一會兒告訴你,你又是誰,為什么住到了這里?”
“這地方不能住嗎?”
“不能?”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我說不能就不能?!蹦贻p人肯定的說。
“可我已經(jīng)住進來了?”
“那你就得死?!?p> “大膽的兔崽子竟敢冒犯你家姑奶奶,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剛剛被親的姑娘不知道為什么象是才反映過來一樣,臉色通紅的罵著。猛的由腰間拔出了軟劍迎風一抖刺向了青年。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一點兒都不假。剛剛還郎情妾意,現(xiàn)在卻象三伏的天說變就變,翻臉就動了劍?!鼻嗄暧颓换{(diào)的說著,身子向旁邊一閃,伸手快如閃電一般,劍卻到了青年的手中。
“你。”出手的女孩子一下子愣在了當場。
“退下,看來今天只得由老夫出手了?!?p> “鐵笛仙:哈哈哈!你的這張臉在面具里面藏了半輩子,今天我終于算是見到了真容?!?p> “看來你是有備而來?”
“當然,我就想看看逍遙王身邊大護法的能力怎么樣?”
“自古英雄出少年,”鐵笛仙說著由腰間拔出了鐵笛,由椅子上站起身來:“出手吧?”
“您先請?!?p> “為什么?”
“我怕界時你一招都出不來?!?p> “狂徒?!辫F笛仙徹底憤怒了,一招仙人指路直戳青年的咽喉。
青年不閃反退,這正應了鐵笛仙的招,他手指一壓崩簧,一棵鋼球由笛管之中嗖的一下射出,直奔青年的咽喉。
與此同時青年的手在面前一晃,鐵笛仙的臉上樂了。世上沒有人能躲過這一招,也沒有一個活人見過這一招。兩個人同時住了手,靜靜站在了那里。鐵笛仙的笑容已經(jīng)變成了驚恐,單手緊緊的握著鐵笛人仰面朝天的倒在了塵埃。
世上為什么要有寡婦,寡婦的生活那么枯燥,只要心眼一活動她不但有了稱心如意的男人,還可以再次旳戴上大紅花。
新娘子是世上最美的女人,新郎官卻哭喪著臉。一對的大紅喜燭之下,她終于等不及自己揭開了蓋頭。臉上還是掛著笑,笑的還是那么開心快樂。她突然感到自己就是一只貓,一只抓到了老鼠的貓。
“小哥哥當了新郎官還不笑一個。”她將一張美麗的臉湊到了王生的面前,然后揪起性感的唇在那張可人兒的臉上香了一下。
“咱們搬走吧?去那里都行?”王生近似乎哀求。
“不,我就要住在這里,我要讓螭龍城所有的人對我羨慕嫉妒恨?!?p> 張寡婦將香噴噴的身子坐進了王生的懷中,她知道怎么挑逗男人,更知道男人都是貓,饞嘴的貓。
“是他嗎?”逍遙王問從王生婚禮現(xiàn)場回來的元元與芳芳。
“不是,王生的個子沒有那么高,人也沒有那么帥?!?p> 這是城里進來居住的唯一青年人。逍遙王也不相信會是他,一個殺手想尋求避風港的方式很多,娶親是最最愚蠢的一招:“從來往的商旅當中查。”
螭龍城平靜了十八年,十八年的光陰并不算短,也絕對不能算長。螭龍城并不算大,更不能算小。這里藏一個人很容易,即便他每天在街上閑逛,只要稍稍化下妝你就很難發(fā)現(xiàn)。
小裁縫店的招牌終于將布衣街最后一個空白給添補了進來,張寡婦做夢也想不到這位白凈面皮的小王生竟然是個裁縫,而且是手藝相當不錯的裁縫。
剛開張的第一天,百靈便帶著菱喜兒光顧了。
“小哥兒長的好漂亮,就是不知道手藝怎么樣?”百靈是城中光顧布衣巷次數(shù)最多的女人。她有些色迷迷的盯著王生白凈的面皮,說話的聲音絕對給個姑娘都不換。
“姐姐:我相公是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張寡婦象防賊一樣的盯著百靈,又看了眼她身后的菱喜兒:“這是誰家的千金,真是活脫脫一個大美人啊?”
“大妹子真的不知道,這是菱喜?。∥业男⊙绢^!”百靈克意的顯白了一下。
“菱喜兒!我的媽呀!您要是不說我可真的不敢認?。 睆埞褘D克意夸張的張大了嘴巴,裝做一付吃驚的樣子來:“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姐姐孩子可曾許了人家,要是沒有這現(xiàn)成的喜錢您可不要讓了別人。咱們城中大戶人家的公子我可都熟悉,這女婿我包您滿意!”
“大妹子這張嘴真是破碗都能讓你說出花兒來,別閑扯了,讓妹夫給我們娘倆選選料子。馬上就熱了,換上一身即涼快又得體的衣裙吧?”百靈說著向王生拋了個媚眼。
“婦人就選這個淡綠的花色吧?杭州的絲綢即輕盈又緊密。保證穿在身上即涼快又高雅;小姐嗎?”王生抬眼看了眼姑娘:“小姐還是穿白色的好,高貴而不失素雅,純樸而不失妖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