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以為,語言可以像心電感應一般,我一說,你便懂。
如我曾在思想的海洋中暢游,在夢里與萌動陌友甜蜜低語,在高山白云間想象風的氣息和呼嘯,在綠樹鶯鶯碧水微波間想象自然的芬芳和鳥兒的鳴唱。
也曾想象在金戈鐵馬、呼喝廝殺中所向披靡,在山呼海嘯的歡呼人潮中矜持微笑、洋灑發(fā)言,在旌旗獵獵的軍陣前令旗紛走、揮斥方遒。
可身邊之人,多庸俗,入其耳中,如夢如幻般的精彩,似牛嚼牡丹,霧靄朦朧。
后來。
世間的華麗辭藻,使我深深吸引。言語之間的意境、魅力讓我渴慕無比。
可見的,我去追求;如幻的,我去想象。
可悲的是。
如幻的,我能躍然紙上,不時以筆墨展現(xiàn)。
可見的,你說來,他人感覺尋常,其中飽含的精彩,無人能懂。
那些世俗間諸事,不宜以華麗辭藻描述。
因我未能做到我想要的那般模樣,為何要以華麗的辭藻來粉飾她?
倘若做了,我又有何面目去面對那些精彩的辭藻?
她們不是應該去描述美好、精彩、華麗的嗎?
怎么能用來被庸俗的人和事去使用?
我不像些許文人墨客那般,喜歡用高遠、華美的詞語去遮蓋自身。
哪怕有一點瑕疵,我都不愿為其配上不符的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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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文化,博大精深。
高談闊論者,也有坐井觀天、不自量力之人;謙虛之言者,也有胸懷高遠、羞與之為伍之人。
觀多人。
言語間煌煌大言,卻不過是以卵比石,縱有驚奇言語,一試便知深淺;也有卑微維諾之語,乃不敢以瑕玉比之羊脂,縱有自卑之態(tài),拂塵便現(xiàn)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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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我發(fā)現(xiàn)。
我發(fā)現(xiàn)我經常被俗人小覷,無論交際,還是事業(yè)。
“我的某某能力一般”
“我的某某能力說得過去”
“我最擅長的是某某能力”
好像詞語顯得蒼白。但與行業(yè)頂級大咖相比,我又有何自滿之情呢?
“我最擅長的是某某能力”與“我的某某能力說得過去”相對比,被對方認為:“我最擅長的是某某能力”也許也優(yōu)秀不到哪里。
結果。
在我還未能展現(xiàn)比常人、比同層次更優(yōu)秀的能力之前,就被歸于“平庸”的垃圾堆,不屑一顧。
“共同學習,我了解的內容還比較少”
“我這人心大,粗心,請你多多幫忙查遺補缺”
“同輩論交,我也在成長當中,相互學習”
這些話聽著好像太過自謙,略顯自黑。但與各種高級精英相比,又有何自夸之處呢?
“共同學習,我了解的內容還比較少”。對方想:“嗯,還是前輩呢,原來是個銀樣镴槍頭,看來他知道我能力很強?。『吆?,還有點自知之明!”
“我這人心大,粗心,請你多多幫忙查遺補缺”。對方想:“原來是個粗心眼,做的成績這么好/混的這么好,看來不是走了狗屎運,就是有個大佬在費力幫扶他。菜雞,還想跟我做朋友。”
“同輩論交,我也在成長當中,相互學習”。對方想:“這還是前輩呢/哥哥呢,原來他自己道行還不行,我跟著他有什么前途?”
結果。
對方在還沒有看明白形勢,沒認清自己有多大斤兩之前,就已經瞧我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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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懂,之于師者,謙虛也;之于自知者,惶恐也;之于庸者,事實也。
眼界不同、層次不同、措辭不同,所得結果皆不同。
之于我者,羞與庸者為伍。
高談闊論者,未必有才學;惶恐自謙者,未必庸也。
觀人之法,非萬全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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