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傻小子?!?p> 聽著朱重八的吼聲,梁棟端著茶杯的手不經(jīng)意的抖了下。隨之看著朱重八又說道。
“那你在這稍等片刻,我們即刻啟程,以免夜長夢多?!?p> 朱重八注意到了梁棟的手抖,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不妥,害羞的撓了撓頭嘿嘿的笑著。忽然又想起來什么,向梁棟泣聲到。
“夫子,謝謝您的好意,只是母親還在床上。。?!?p> 說著說著,已經(jīng)逐漸泣不成聲。
梁棟很理解朱重八的處境,畢竟在這個民不聊生加上黃河泛濫的社會環(huán)境下,梁棟已經(jīng)見過太多太多像朱重八這樣家庭破碎的例子了。
看了眼陳峰,梁棟點了點頭。多年來跟在梁棟身邊的陳峰立刻了解他的意思,退步走了出去,然后又向朱重八說道。
“放心吧。我已經(jīng)讓人去你家中幫你處理親人的后事?,F(xiàn)在你不便回去,就幫著梁穎收拾下物品咱們隨后準(zhǔn)備走吧?!?p> 朱重八聽梁棟如此說,心中也稍有緩解,在這個衣不裹食的年代,窮人們能將離去的親人入土為安都是很不容易的,所以他很感激梁棟。輕聲嗯了下,隨梁穎走出了大廳門。
看著朱重八和梁穎離去,梁棟心中也是百味巨雜,命運這東西,永遠無法預(yù)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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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覺寺外,朱重八,梁穎,梁棟,陳峰四人已經(jīng)在門口站了快一個時辰了,無論怎么敲門,里面都沒有人回應(yīng)。
“大哥,你說這皇覺寺,會不會?”
陳峰看著皇覺寺陰測測的大門,抽了皺眉,向一邊的梁棟問道。
陳峰已經(jīng)記不得多少年沒有在晚上見過月亮了,現(xiàn)在他的記憶里,夜晚就是那么伸手不見五指,透人心脾的黑,仿佛黑到了骨子里,黑到了靈魂。
梁棟也盯著皇覺寺的大門,同樣皺了皺眉。
“應(yīng)該不會,寺院現(xiàn)在很少香火,并沒有什么油水讓官府惦記。只不過,那些和尚被抓壯丁的可能性比較大,這些府衙的之人也是能做出這種事的。這個年頭,神佛在他們眼里不比窮人高貴多少?!?p> 梁棟說著,又看向陳峰。
“陳峰,我記得你會些武藝,翻進去看看吧,現(xiàn)在我們也顧不了那么多,注意安全?!?p> “那我進去看看,大哥你們稍等?!?p> 隨之一個縱躍,陳峰就進了院內(nèi),不多久,皇覺寺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個老僧顫顫巍巍的在陳峰攙扶下走了出來。
“梁施主,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寺中眾僧都下山去化緣自謀出路了,只有我這腿腳不便的老僧在此,讓諸位等候多時了。只是不知深夜到訪,是有急事?”
朱重八看著老僧這衣衫襤褸的模樣,也不禁微微嘆了口氣,看來神佛也吃不飽啊。
這年頭和尚也不容易,精神需求的前提是得先能有口飯吃。連明天都不一定能活過去的人們現(xiàn)在也都認(rèn)識到神佛并不能讓他們餓不死。
化緣?只是比要飯叫的好聽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