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間,已過了七日。
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蛇毒解,熱瘡散。濟世堂逐漸有治愈的病人,相繼離開。
他們當中,有錢的,診費自不必說。生活貧苦的,大夫們也不跟他們要。
秭歸白家,憑的是醫(yī)術精湛,奉的是濟世為懷。家風嚴正,濟危救困,醫(yī)德如此,全憑良心。
這七日,烈家兩兄弟每天都來。
烈宇軒陪在白巧玲的身邊,學著給病人煎藥熬湯,處理傷口。
而烈灼顏,常常持劍于廊下,望著忙碌的人,想著自己的心事。
曉夢蝶貓著腰,躡手躡腳的鉆進醫(yī)館廚房中。不消片刻,又從里面悄悄溜了出來。
她的行為詭異,引起了烈灼顏的注意,見她轉到一處低矮磚墻邊,沒了身影,邁步上前,烈灼顏跟了過去。
曉夢蝶一心只想著自己的美事,自然顧不得其他。況且,烈灼顏原本就修為上佳,輕功又好,走路自然不帶一絲聲響。
只見她背靠在矮墻后邊坐下,懷中多了一壇,那日烈灼顏買回的美人醉。
這酒,后來被白允藏在醫(yī)館廚房的壁爐內側,就怕臉部帶傷的曉夢蝶偷喝到,延遲傷愈。
哪知,最后還是被她尋到。
“這點小把戲,還能難得到我?!睍詨舻笱蟮靡獾?。
她晃晃酒壇,打開木塞,鼻尖輕點。
頓時,一股濃郁的酒香彌漫開來。
“哇!”曉夢蝶舔舔唇片,嘴饞的將壇口靠近。
“不許喝?!绷易祁佈勖魇挚欤瑩屜纫徊?,把酒壇奪了過去。
“你還我!”
美酒近在咫尺,卻被人突然搶走。
曉夢蝶惱怒非常,嘴巴嘟起,伸手扯住對方的衣襟,往身前一帶。
“你……”遂不及防,烈灼顏身體前傾,眼看就要撲到她的身上。
左手伸出,支在墻上,右手握著酒壇,防止其打碎。
現(xiàn)在的兩人,姿勢非常之尷尬。
曉夢蝶背靠磚墻坐著,一手撐地,一手拉著他的衣襟。
臉頰向上仰著,眼睛睜的大大的,雙唇微張,兩腿左右分開。
而烈灼顏,半跪在她的兩腿之間,左手撐在墻上,右手握著酒壇。
兩個人之間只差半寸,假若烈灼顏剛剛動作再慢一點點,二人的唇,必定會碰到一起。
“好誘人。”烈灼顏盯著她撩人的面容,微張的紅唇,不禁喉頭發(fā)緊,心跳加速。
被人這么近距離的盯著,曉夢蝶不覺自己面紅耳赤。她急忙松開烈灼顏的衣襟,不好意思的別過臉去。
意識到這一點,烈灼顏反應過來。
“抱歉!”
膝下用力,烈灼顏反身,并肩坐在了她的身邊。
為免尷尬,他道:“你臉上有傷,不能喝酒?!?p> “這有什么,你看,都快好了?!睍詨舻钢缸筮吥橆a。
烈灼顏看了看,輕輕嘆口氣,心道:還是留下疤了!
見他不語,酒壇也沒有還給自己的意思,曉夢蝶撅起嘴巴,用委屈的眼神看著他。
烈灼顏轉過臉不看他,語氣堅定道:“就是不準喝!”
“你……”
就在這時,矮墻另一側,發(fā)出嘻嘻嗦嗦的聲音。
兩人立即閉嘴,側耳傾聽。
“公……公子……烈公子,你拉我到這兒來做什么?”
白巧玲被人抓著手腕,又羞又惱,臉頰緋紅。
“白姑娘,請恕宇軒無理,我實在……實在是有話要對你說?!绷矣钴幙粗难劬?,目光灼灼,胸膛起伏。
一個是自己的師姐,一個是自己的兄長。
僻靜之所,矮墻屋后,孤男寡女,拉拉扯扯。四周的氣氛,突然變得曖昧不清起來。
一墻之隔的兩人,不禁對視一眼。
疑惑、好奇、驚訝……他們大氣不敢出,生怕錯過什么精彩非常的事情,豎起耳朵聽著。
“烈公子,您有話直說,不過,請你先放開我?!?p> “不,巧玲。”
烈宇軒呼吸凝重,表情嚴肅的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