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童話只能是童話,人都是活在現(xiàn)實中的。
那一天,李寒枝一個人在畫室里練習(xí)繪畫,這個時候,一通電話在畫室里響起。
李寒枝抬頭看了眼墻上的掛鐘,現(xiàn)在不過是晚上8點,不是那個人打來的。
李寒枝嘆了口氣,拿起手機那一刻卻有些驚喜,這讓原本沉下去的眸子多了些光彩。
時淵!
學(xué)長打電話過來。
“喂,學(xué)長,有事嗎?”
李寒枝忍住內(nèi)心的激動,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語氣平淡如水。
“阿寒,你現(xiàn)在能來一下學(xué)校側(cè)門的咖啡廳嗎?我有些話想跟你說?!?p> “現(xiàn)在?”
李寒枝走到窗戶旁,隨手推開一扇窗子,外面便是街道,瓢潑大雨無情地拍打著這個城市。
一切都顯得虛化的不真實。
這么大的雨啊……
李寒枝心里有些犯難。
“不急,”
電話那頭傳來那個溫柔的聲音,“現(xiàn)在雨有些大,你可以慢慢過來的?!?p> 話雖這樣說,李寒枝還是立刻收拾好東西出發(fā)了。
畢竟這是學(xué)長第一次主動約她見面。
學(xué)校側(cè)門外面是個很繁華的街道,在大雨的幕簾中,四周的霓凰燈渲染出昏暗的影子。
李寒枝一個人撐著傘走在街道上,或許是因為大雨的緣故,這街上的行人出奇的少。
不知怎的,一時間,李寒枝想起了剛來學(xué)校的那天夜里??植赖母杏X讓李寒枝不由的加快腳步。
這時,耳畔時鐘的嘀嗒聲再次響起。
李寒枝加快腳步,驚慌地跑著,卻被眼前的一排無人的車擋住了腳步。
這并不是停車位。
握住雨傘的手不禁縮緊,她渾身開始發(fā)抖,不遠處十分醒目的路標散發(fā)出刺眼的寒光——忘川路。
怎么又是這?
她咽了口唾沫,顫抖得打量這這周遭的一切,詭異的平靜,一個沒有任何喧囂的夜晚。
后退幾步后,李寒枝突然扔下雨傘,一個勁兒地往回跑,不顧一切的往前沖。
大雨沖刷著一切,但是她什么也來不及想,什么也不顧,似乎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獸一般。
李寒枝背著所有人的方向,一個勁兒地逆著所有行人跑。
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對于她這樣的行為感到差異。
這條街上的每個人都無一例外地撐著雨傘,木納地向這李寒枝完全相反的方向走著。
“小心!”
一聲刺耳的急剎聲灌入耳,李寒枝只覺得身體被人很大力地推開,摔在地上,一時間激起路面的水花。
李寒枝猛地回頭,卻只能看見一個少年倒在血泊中,身體因為疼痛不停地抽搐。
車停了,卻沒有人下來查看。
只有車子上的遠視燈規(guī)律的一閃一停,投射出暴雨的痕跡,落在地上,激起冰冷的水花。
“謝奕!”
李寒枝向他沖了過去,顫抖著捂住他汩汩流血的傷口。
“你……你別嚇我?!?p> 雨水順著她的黑發(fā)流下,劉海在大雨的沖刷下服帖地貼在額頭處。
李寒枝面色蒼白地看著他,一時間大腦里都是空白一片。
她是誰,她在哪……怎么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對了,打電話,120……
對……
李寒枝一股腦兒的把包里的東西全都倒在雨地里,拿了好幾次才成功拿到手機。
“喂,醫(yī)院嗎,我這里有人出車禍了,”
地方?
對,還有地方。
“這里是樹人東路,快來人啊……”
“來不及了?!?p> 少年拉著李寒枝的衣袖,氣若游絲。
“阿寒,你知道嗎,以前的我從不相信一見鐘情,遇見你之后,我相信了?!?p> “你的一顰一蹙,一舉一動……咳……咳……”
“你別說話了,救護車馬上就來。”
“即使……即使你愛的不是我,但是……咳……遇見你,是我莫時淵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莫時淵!
“你說你是莫時淵?”
李寒枝愣住了,狠命地搖動著少年的身體,但是他卻永遠的閉上了眼。
他是莫時淵,那學(xué)長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