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到從剛進來第一天就發(fā)現(xiàn)的這絕生谷有一處設(shè)置了結(jié)界,而結(jié)界中誰都不敢踏入,能在絕生谷中設(shè)立單獨一處結(jié)界那必定是非同一般之人,那人想必就是她。
走到那女子面前,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是疑惑的看著那女子的容顏,那女子眼眶濕潤一臉心疼的詢問:“你叫什么名字?”
葉命蝶有些不解,可這女子若是想殺害她剛剛自己明明已經(jīng)瀕死,她救下自己那邊就不是為了害她,那就不怕告知她名字:“葉命蝶。”
可這話一出自己被那女子一把抱住,抱得很緊,葉命蝶趕緊掙脫開說:“我身上臟?!?p> 絕生谷呆久了渾身傷疤與泥土突然見到一個衣著這么干凈的人只覺得自己不配與她站在一起。
掙脫開后卻見那女子眼淚滑落,滿眼心疼的說:“命蝶,我是你的母親。”
這話一出讓葉命蝶整個人趕緊向后退了兩步,什么意思?母親?怎么可能?自己的母親為什么也在絕生谷?這不可能!可轉(zhuǎn)念一想谷如痕曾經(jīng)對自己說過的話,再加上這女子確實給她一種前所未有的親切感。
各種想法交織在腦海里,正在想著,身后一人拿刀向她們二人砍來,葉命蝶剛要拿劍相抵,只見那女子直接擋在葉命蝶身前一掌便將那人擊退。
這么厲害?葉命蝶看呆了,那女子拽起她的手說了一句:“這里危險,你跟我來?!本妥е北记胺蕉ァ?p> 徑直跑到了那個她一直懷疑的單獨的結(jié)界處,可她卻無力四處望去,身體無力的傷痕在這一時間發(fā)作,她暈了過去。
夢中依然恐懼的不敢沉睡,好多人拿刀向她砍來的畫面一幕一幕襲來,驚醒時滿頭大汗,第一反應(yīng)是找劍,轉(zhuǎn)頭看到身旁的那位女子心疼的看著她。
葉命蝶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張望著四周,她躺在床上,周圍是一個桌子,屋內(nèi)不大可在絕生谷里有這樣一間屋子簡直是想都不敢想的,那位女子端起準備好的一碗粥遞給她:“命蝶,吃點東西吧?!?p> 葉命蝶驚呆了,這可是絕生谷,竟然還能做粥,在絕生谷的四個多月,她要么偶然能找到點水喝,要么就是撿一些地上的果子,甚至有時撐不下去還喝自己的血,才勉強撐了這么多日子。
葉命蝶接過粥,狼吞虎咽的一口直接干了進去。
“你是誰?”喝完的葉命蝶顫顫巍巍的問。
那女子眼淚滑落,葉命蝶的一舉一動都讓她心疼不已:“我是你的母親,舞傾墻?!?p> 舞傾墻?聽到這三個字葉命蝶腦海中各種記憶襲來。曾經(jīng)在武林大會上各派掌門提及到舞傾墻與封玄奕爭吵,難道?這不可能!
葉命蝶跌跌撞撞的從床上起身,拿起桌上的水倒進一直拿在手中的空碗,直接用牙齒將手指咬破將血滴進水中,轉(zhuǎn)頭看向舞傾墻。一旁的舞傾墻也看出了她的意圖,也將自己手指割破滴血入碗中。
二人一眼都不眨的盯著碗中,兩滴血逐漸交融在一起。
這一刻,葉命蝶滿眼含淚,她終于找到了她的母親,她有太多話想說,可是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眼淚滑落,她滿眼含淚的問:“你怎么知道我是你的女兒?”
舞傾墻亦是同樣的滿眼含淚,一字一句解釋道:“你與你哥哥脖頸間同一位置有一顆同樣的痣,在你出生時我便知道,你的名字是我取的,我給你取名為命蝶,是希望你的命運可以像蝴蝶那樣自由自在的?!?p> 葉命蝶紅了眼眶,不可置信的問:“你說封玄奕是我的哥哥?”
舞傾墻更加激動了:“你見過你哥哥?他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他可好?”
這一刻仿佛這一切答案都在腦海中了,那個一直被各派排擠視為魔教的玄熏閣掌門封玄奕竟是她的哥哥。
“他很好,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玄熏閣的掌門了?!比~命蝶看出她關(guān)切的心情,還是想讓她放心,所以沒有說太多。
舞傾墻欣慰的點了點頭嘟囔著:“那就好那就好。”轉(zhuǎn)瞬又想想起什么了一樣握住葉命蝶的手問:“那你呢?你這些年好不好?你又為什么會在這?”
葉命蝶不知如何開口,這一刻她找回了母親,可這些年的苦楚曾在葉家寄人籬下的那些委屈她又如何開口呢。
“我很好,只是..你為何不要我?”葉命蝶沒有訴苦,因為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即使說出來也不可能改變了,只會讓說者再回憶起,聽者心疼而已。
“你是我的親生女兒我怎么會不要你?”舞傾墻情緒激動,可卻也在盡力克制,開始將曾經(jīng)的過往講給命蝶聽。
那年她是清幽峽的武功造詣最高的弟子,深得師父喜歡,并且多次表示要立她為下一任掌門。她與幾名弟子一同下山游歷之時,遇到身負重傷的男子暈倒在荒地,其余人擔心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可只有她不想見死不救。
她獨自一人背著他送到了醫(yī)館讓郎中救他,便離開了。
再相見時便是武林大會,她一眼便認出了他,竟是玄熏閣閣主封顧巖。她以為他不會認出自己,可她不知道他一眼便也認出。
那年的玄熏閣是江湖第一大派,就連傅康派也只能位居第二,可當時的玄熏閣掌門封顧巖修習的乃是不同于其他五派的武功,既不用刀也不用劍,而且可以每人選取自己的靈器,可以是任何一件物品。
這讓都統(tǒng)一用劍或刀的五大門派心生看不起,并認為這是邪魔歪道之術(shù),而玄熏閣掌門封顧巖并沒有就此妥協(xié),而是依然讓派內(nèi)人自己選擇靈器。
那年武林大會,舞傾墻與封顧巖第一次交手,他讓著她,二人打了個平手,可在場所有人都看出他在讓著她。
與她一起下山游歷的霓煙花,刻意傳出舞傾墻與封顧巖有情,所以才會刻意讓著她之事,當天傳到峽主耳朵里便訓斥了舞傾墻,畢竟清幽峽嚴令禁止弟子與人有情。
可誰料謠言愈發(fā)俞烈,他不忍看她飽受流言,直接上了清幽峽求娶舞傾墻,在清幽峽門口跪了三天三夜。
當時的清幽峽峽主及其看重舞傾墻的武功,可卻也想讓舞傾墻自己選擇,舞傾墻看著在外跪了三天三夜的封顧巖,于心不忍,最主要的是自己也確實心悅于他。
就這樣舞傾墻與封顧巖走了,清幽峽將舞傾墻逐出了清幽峽。為了這份感情,她放棄了清幽峽弟子的身份。
封顧巖也沒有讓她失望,一心一意對待她,將玄熏閣之事交由當時的護法,而自己與舞傾墻或者幾乎隱居的生活,不過閣中事物他還是時常回去處理。
很快他們就生下了一個孩子便是封玄奕。
一家三口過著隱居的生活,隱居時遇到了當時的華山掌門松虛道長,松虛道長對封玄奕沒有任何偏見之心,他愛護武林英雄,見他們二人是練武奇才,便將晚靈書傳給了他們二人。
兩年時光封顧巖和舞傾墻將晚靈書中武功心法修煉至高,他們不想宣揚,可卻莫名的引來各方勢力追殺,他們打敗一人又一人,自此名揚江湖。
同時舞傾墻再次有了身孕,那時她不久便要生產(chǎn)之時,當時的華山大弟子諸葛鐘良聯(lián)合華山派其他弟子謀害松虛道長,封顧巖為救松虛道長中了他們的埋伏,以身擋在松虛道長之前身中毒箭。
松虛道長撿了一條命來找舞傾墻之時舞傾墻剛剛生下孩子,而封玄奕還在玄熏閣不知道發(fā)生的這些事,外面諸葛鐘良帶著眾人追殺,舞傾墻將孩子取名為命蝶,托付給松虛道長讓他去給孩子尋個好人家,自己殊死與他們搏斗。
她抱著封顧巖垂死的身體,她萬念俱灰打算與他殉情,可他用最后一口氣囑咐她要她好好活著。
而她被諸葛鐘良逼入了絕生谷,那場斗爭以松虛道長退位消失,將晚靈書交給各派共同守護為結(jié)尾,可唯獨眾人不知道的是松虛道長將晚靈書的鑰匙給了那個孩子。
剛到絕生谷的她沒日沒夜的與人廝殺,想要出去,可廝殺了整整一個月,絕生谷已無活口,她能出去了,可她看著外面的天,卻不知道該不該出去了。
江湖就是無休止的爭斗,她出去江湖不免又要掀起一番爭斗,而報仇只會更多無辜的人慘死,她決定不再出去了,在絕生谷內(nèi)這個屋內(nèi)設(shè)置了結(jié)界,任何人都進不來,她想就在這絕生谷安安靜靜的獨自過一輩子算了。
舞傾墻焦灼的情緒回憶著自己那些不愿回首的過去,這些年她有好好聽封顧巖的話好好活著,只是她再也不愿涉足任何江湖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