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了這些日子的傅康內(nèi)亂,傅康終于恢復(fù)了平靜。
蕭祁本想將婚約之事跟命蝶說,可話到嘴邊又總是無法說出口,所以他暗自決定,在命蝶知道之前想辦法取消婚約之事,然后再告訴命蝶此事。
這一天掌門召開了全員弟子的集合。
“經(jīng)我與合妄樓樓主的商議,三日后便在合妄樓舉行楚越澤與楊婉的婚事,此事事關(guān)重大,不僅是我弟子與城主之妹的姻緣,更是我傅康派與合妄樓的聯(lián)姻,楚越澤作為我傅康弟子,更是清緣道長收下的唯一徒弟,楊樓主更是熱情相邀我傅康派所有弟子參加,到時我們務(wù)必一同參加?!蹦餍?。
站在下面的楚越澤心情復(fù)雜,再加上昨天楚嫣嫣對自己說的話更讓自己亂了心神,對他來說,對楊婉更多是責任吧。
清緣走向楚越澤,面對自己的愛徒清緣微笑的說:“你是我收的唯一徒弟,你習武天賦非凡,希望你成親以后要多回傅康,不要將習武造詣浪費?!?p> 楚越澤深知清緣對自己的欣賞,跪在地上,道:“您永遠是我的師父,我亦永遠是傅康派的弟子,即使成親這些事亦無法改變?!?p> 清緣欣慰的看著楚越澤。
莫吟宣布完此事時看了一眼谷如痕,谷如痕自公孫祉賢去世后總是冷著臉,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而后莫吟開口宣布:“還有一事,蕭祁與如痕定下婚約多年,如今他們也都大了,到了成婚的年紀,待越澤完婚后擇定良辰吉日便成婚?!?p> 此話一出,底下女弟子皆是羨慕的神情看向谷如痕,而命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蕭祁而是心虛的看向命蝶,然后又不可置信的看向莫吟,心想怎么母親怎能不通知自己就私自宣布。
結(jié)束后命蝶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一向與她交好的楚越澤看她神色不對連忙跟了出去,剛打算安慰蕭祁從身后叫住了命蝶。命蝶站住卻沒有回頭,楚越澤對蕭祁說:“蕭祁師兄,這男人嘛遇事總該有個取舍。”而后拍拍命蝶的肩示意:“我該走了?!?p> 蕭祁急忙解釋道:“命蝶,你聽我跟你解釋,我真的不知道母親會突然宣布..”
命蝶打斷說:“這跟師父宣不宣布有什么關(guān)系,少掌門既是有婚約的人了就不該與我再有任何牽扯,上次你對我說的話我就全當沒聽過。”
這一來一回的拉扯聲被周圍走過的弟子如看戲一般的看向他們,二人自覺不自在,蕭祁將命蝶拉到了一邊。
這一幕也全然落到了谷如痕眼中,在心里默默更加恨葉命蝶,可她知道,莫吟既然宣布,就不會再動搖,蕭祁遲早與她成婚,所以她不急,她只慢慢的等著。
“蕭祁,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就在剛剛我想了,我覺得我才是那個插入你們之間的那個人,本來你和如痕就是一對,我好像本來跟你們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也不需要再對我有任何的解釋,你現(xiàn)在需要的就是好好照顧如痕,他才是你需要照顧的人?!?p> 在莫吟宣布蕭祁婚約的事情時,葉命蝶就一直在想,之前的她和蕭祁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一路走來,她承認她喜歡蕭祁,可當她知道蕭祁和如痕有婚約時,她就打算退出了。
可這些日子蕭祁對她所說的話讓她自己也迷失了,沉浸在蕭祁的愛中,可當這個婚約之事在被提及時,她才意識道是她逾越了。
或許是因為童年家庭的緣故,葉命蝶的心底始終有一層自卑的底色,她更是不愿與任何人爭搶,當遇到任何有關(guān)需要爭奪之事時,她一定會主動放棄。
更何況那個人是谷如痕,那個自己交下的第一個朋友。
命蝶此話一出,蕭祁心急的想要解釋:“命蝶,你聽我說,我之前跟你說的話是我真心的..”
可命蝶打斷:“不管是否是真心的,你跟我說過讓我給你時間你會處理好,可我等來的是什么?你跟如痕本來就是一對,你們無論從家世樣貌都是匹及的,她才是最配你的人。”
蕭祁聽此話真的生氣了,他沒想到命蝶會這樣說,直接帶走生氣語氣的怒道:“葉命蝶,我想娶的人只有你一個。”
葉命蝶一愣,若說嫁娶之事從前自己從未想過,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干脆直接跑開了,因為這些事自己確實還需想想。
蕭祁第一反應(yīng)想追,可意識到自己還應(yīng)趕緊處理好與谷如痕的婚約之事,便沒有追去。
...
傍晚葉命蝶就還在一直想,如今腦海里還一直回蕩著蕭祁的那一句我想娶的只有你一個,自己從前的糾結(jié)是認為蕭祁和谷如痕是有婚約,可如今蕭祁向自己坦白心意,自己還有什么可糾結(jié)的呢,或許可以給蕭祁一些時間,如果蕭祁可以處理好這件事情,那自己又為什么不與蕭祁在一起呢?
想到這里命蝶想去找蕭祁與他說這些話。
可一開門,卻見谷如痕站在門口。
葉命蝶一愣,谷如痕開口:“命蝶,方便請我進去坐坐嗎?”
命蝶微微一笑,做出請的姿勢。
開好門后,谷如痕進屋先是抬頭看了看屋里的陳設(shè):“這還是我第一次來你的房間,這新弟子都是兩人一間,而你自己一間,看得出師父很優(yōu)待你呀?!?p> “沒有,我剛開始也是兩人一間,后來..”
葉命蝶認真的回答,卻被谷如痕接話打斷:“后來你成了傅康五俠?”
谷如痕的話語中滿含瞧不起之意,葉命蝶也聽出,她本來想說剛開始也是兩人一間,后來那名弟子是奸細被查出,只剩她自己才一人一間,可谷如痕的壓迫語氣讓她不想再多余的解釋。
葉命蝶嘴角勉強擠出一抹微笑:“如痕..”
可剛想開口,又被谷如痕打斷:“其實,你應(yīng)當稱我一聲師姐?!?p> 這句話葉命蝶才聽出,谷如痕今天來者不善,只能嘴角擠出一個微笑道:“是啊,你本來就是我?guī)熃?,是我逾越了?!?p> 可此時此刻葉命蝶才深知,她與谷如痕,再也回不去了。
谷如痕滿意的微笑,道:“從前你救我,我亦救你,我以為我們是種緣分,而后我受你家連累被魔谷王抓去,每日受折磨,廢了半身武功不說,如今連一直與我相依為命的舅父也走了,你說,我慘不慘?”
葉命蝶聽后心中確實自責,谷如痕被魔谷王抓去,雖說不是自己造成的,可確實也是間接造成的,自己承受過失去親人的痛苦,如今谷如痕失了舅父,她知道有多難,便只得安慰:“被魔谷王抓去之事確實是我家連累你了,可師父也會對你如親人一般,畢竟人死不能復(fù)生,你不要太難過?!?p> 谷如痕冷哼一聲,看著葉命蝶說:“命蝶,我什么都沒有了,我只有蕭祁了,你如今連蕭祁也要搶走嗎?”
這時葉命蝶才知道,這才是谷如痕今天來的真實目的,谷如痕只剩下蕭祁了,可自己又何嘗不是呢,這一次她不打算相讓,堅定的說:“蕭祁是一個人,誰也搶不走,我也沒有想搶的意思,只是男女之事還得一個兩情相悅,若只是一個人的一廂情愿,即使最后走到一起,也是不會幸福的。”
這一次,葉命蝶格外的堅定。
谷如痕冷笑起來:“一廂情愿?我與蕭祁十幾年的感情,你與他不過是認識沒多久,一時新鮮而已。”
葉命蝶躲開谷如痕的眼神,轉(zhuǎn)過身去說:“不管是不是一時新鮮,我們做不了主,這是蕭祁自己的事情。”
谷如痕聽完不禁輕笑著感嘆:“命蝶啊,你如今真是不一樣了,第一次見你時,你懦弱自卑,而如今卻也敢這么與我說話了,終究是成長了?!?p> 葉命蝶沒有說話,也沒有轉(zhuǎn)身,她不知轉(zhuǎn)過身要如何面對谷如痕。
谷如痕也識趣,輕笑著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