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渺看著此時的庚鳴之野,明明地方還是這個地方,卻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她一直在說服自己要相信他,相信他不會這么容易就死去,可是內(nèi)心那種恐慌害怕是真真切切的,如今的庚鳴之野,還是跟開始的一樣,三方人員浩浩蕩蕩的擠在這里,人山人海,但是全然沒有之前絕望窒息的感覺。
看著恢復如初的一切,她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他們哪里來的這樣的能力,在所有人不經(jīng)意的時候帶入幻境?
白渺狠狠地撲進瀟拓懷里,用盡力氣的抱住他,恨不得將他揉進自己的身體里,患得患失的滋味實在太難受了。
瀟拓回抱著白渺,任由她粗暴,這是她第一次對他這般宣泄,自己自知理虧,他瞞她瞞得很苦,他看到她在幻境的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樣,真是差點就控制不住重入幻境了。
“阿弱,對不起,對不起……”,瀟拓雙手緊緊抱著她,想給她以最大的溫暖。
白渺內(nèi)心焦慮問:“阿炎,剛剛一切都是假的,對不對?現(xiàn)在才是真的對不對?”,之前在幻境她在心里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一切都是假的,如今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卻害怕著又是另一個幻境。
“嗯”,瀟拓心下愧疚,為求真實和避免出現(xiàn)意外,他們約定除了他們幾人不能告訴任何人,哪怕是最為親近之人,他拉著她的手,說:“你可以使勁往我臉上扇幾巴掌,會痛說明就是真的”
白渺破涕而笑,“要扇也是扇我自己,扇你有什么用?”
瀟拓寵溺說:“扇你,我會心疼的”
“我就知道,我的阿炎那么厲害……”
瀟拓笑著說:“其實也不全是假的,若然引不出幕后之人,決戰(zhàn)便是真的。你知道為什么我們將決戰(zhàn)地點定在庚鳴之野嗎?”
白渺眨著眼調(diào)侃道:“地方大,好打架”
瀟拓無奈點了點她的鼻尖,“庚鳴之野融合了河圖洛書的本體,形成了一個特別的區(qū)域,荒古時期,父神母神為避免河圖洛書的威力過于強大,所以將河圖洛書本體和靈體分開,本體與庚鳴之野相融,而靈體在天帝手中。我們?nèi)酱筌娨贿M入庚鳴之野,天帝就通過河圖洛書的靈體啟動了幻境,所以我們早就已經(jīng)身處幻境之中,加上又有鮫人族圣君在庚鳴之野地底中心和在仙界的天帝相互配合才有這個曠世無匹的幻境,在這里就是一個獨特的幻境世界,很真實?!?p> 白渺問:“有多少人知道?”,看樣子大家都被蒙在鼓里。
“我、玄霄、卿廣、天帝、鮫人族族長”,事實上,他同意玄霄的引蛇出洞,就是一場豪賭,若這是天族設下的陷阱,他們昇谷的大部分精銳都會陷在幻境中。但事實上,許久之前他就有這種感覺,他的一切都被人有窺探的感覺,后面卿廣和他的身份暴露太過輕易直接。他的確先知道了卿廣就是夷境赤幽的消息,事實上他也想過在婚禮上揭開這個秘密,可是漫夭說對了,有了阿弱,他終究還是變了,變得心軟很多很多……可盡管如此,他還是想進行這場豪賭,只是事實終歸太過殘忍了……
白渺咬了咬下唇,還是問:“那她說的,你都聽到了”
“一清二楚”,瀟拓低垂著頭看著白渺,大手撫摸著她的臉頰,按理來說知道真相的他的確很生氣很憤怒,可是他更多的是一種空蕩蕩的感覺。不過如今看著她,心里燃起另一股力量將那些陰暗的情緒壓下去了。
……
天空傳來的聲音打斷了瀟拓他們的話……
“封”
隨著虛空傳來天帝的聲音,漫夭也出現(xiàn)在虛空之中,她徹底被封在流動著金黃色的光球之內(nèi),有九條大玄鐵鏈子束縛著。而岱戰(zhàn)也被卿廣親手
漫夭怒不可遏大喊:“你們居然設局騙我”,尸橫遍野哀嚎遍野……這一切都會假的,她犧牲了一切費盡心思的算計,等待了那么久,就這樣敗露了,她在光球內(nèi)暴跳如雷,好在有那么玄鐵鎖住,不然憑著她的瘋狂不顧一切,很快就掙脫了。
狐帝從幻境中出來就明白了,他冷哼道:“許你算計人,就不許我們騙人?”,事實上便是他都不知道,瞞得真夠深的~
漫夭一腔怒火難以發(fā)泄,為什么一切都跟她算得不一樣,自己籌謀了那么久,甚至不惜毀了自己的身軀奪了一個小輩的身體,“你們,你們……”,她氣得面容猙獰。
玄霄神情漠然道:“漫夭,你為了一己之私,挑起戰(zhàn)亂,企圖禍亂六界,知不知罪”
漫夭咬牙切齒的說:“在你們眼中我做的一切都是罪,而在我眼中不過是順應自然,我不過是拿回我義父本來就該擁有的六界。而且若是夏篌翎他們本身為正,任我怎么撩撥,他們都不會去做。而他們還不是因為一己之私犯下你們心中所謂的罪,為了所謂的重生之力而滅金烏一族,而他們呢?為了所謂的仇恨,也能舉兵反了,這個六界,道貌岸然的人實在太多太多,舉著正義的旗子干下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我若有罪,這六界有罪之人太多太多了”
瀟拓牽著白渺的手,仰著頭望著她,心中五味雜陳,問:“你~當初封印我的記憶為的就是復仇”
漫夭諷刺說:“你不是早就聽到了嗎?我恨東華,恨千嫙,而你是他們的孩子,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你,可是這樣太便宜你了。每次你喊我母親的時候,你知道我多想拔了你的舌頭嘛?”
白渺聽到這話,心一揪,掩耳盜鈴般捂住他的耳朵。瀟拓把她的手拿下來,這傻丫頭,莫不是忘了他的修為,這樣簡單的捂著哪里會聽不清?他對她笑了笑,示意她沒事。他問:“你當初對我好?”
“當然是想讓你更愛我這個母親,因為愛的越深,失去就會越痛,那么恨也就越深了?!?p> 卿廣嗤笑道:“還真是辛苦你了”,他從小就顛沛流離,為了掩飾身上的魔氣吃盡了苦頭,而他的身世也是她安排在他身邊的岱戰(zhàn)告訴他的,這里面的真假顯而易見。她安排著這一切,冷眼看著他走在復仇的道路,他可沒有瀟拓心中的不忍,有的只是是除之而后快。
他神色復雜看著瀟拓,瀟拓感覺到卿廣的目光,也是對視一眼偏過頭。他們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兄弟,突然出現(xiàn)這么大個活生生的,還差點成為敵人的兄弟,怎么想都別扭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