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怎么知道在下文采好的,難道在下的名聲都傳道布達國去了嗎?”
那公子還以為是自己的名聲被傳道布達國了,心里樂開了花。
林知憶不愿與他多說,也只好冷著臉點點頭,因為是被面紗遮住的緣故,而且她動作優(yōu)雅,在旁人看來,她有幾分欣賞那人。
一時眾人都在開始相互傳眼色,都以為林知憶選中了那公子。
林知憶雖是主人公,但對他們的那些動作和眉來眼去沒有半分感興趣。
“乾王可有妻室?”
眾人一聽她這么問,大伙兒都一驚,然后底下頭,紛紛想看好戲。
慕璟鑠的故事都已經(jīng)被傳到了西域,傳他當(dāng)著林皇后尸體的面發(fā)過毒誓,此生不會再娶妻。
可這布達國公主這么問他,也是有意要選他為夫君的,所以,大伙兒才用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來看她。
慕璟鑠停下喝酒的杯子,盯著自己桌上的菜,慢悠悠地夾著一道菜,似乎沒有要回答她的意思。
林知憶不惱,繼續(xù)問:“乾王可有妻室?”
慕璟鑠本來就有君子之風(fēng),見她問了兩遍若不回答她,會顯得赟朝不待見她,也會讓赟朝的大臣嘲笑她。
一個女子,他怎能讓她因為自己而被人笑話呢?
曾經(jīng)就是這樣,他才把他的憶兒弄丟了?,F(xiàn)在,他雖不喜歡這個布達公主,但他也不能這樣去對一個女子。
“沒有?!眱蓚€字,這已經(jīng)是給她一個陌生人最多的禮儀了。
“若我做你妻,你可接受?”
這話可把在場的人都給驚呆了,大伙兒都在為林知憶捏一把汗。
在心里誹腹道:問什么不好,非得問這個,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果然,下一刻,慕璟鑠臉色變了變。
“還請公主不要開這種無聊的玩笑,這一點都不好笑。”
“我沒喲有開玩笑,我是認(rèn)真的?!?p> “那公主可得多認(rèn)真?。俊蹦江Z鑠清冷寡淡,一直喝著自己的酒,抽空回了林知憶一句。
“乾王都已經(jīng)快三十了,都沒有一房妻室,可是心里有什么人?”
“公主都知道了,還問,豈不是真的無聊。”
慕璟鑠以為林知憶與他搭話是無聊,他知道布達國來這里的目的,可他不會為了與布達國公主成親來與布達國聯(lián)姻。
他現(xiàn)在是一點權(quán)利都沒有了,只有這個空虛的王爺位子,他什么都沒有了。
他本來就是西域部的人,被赟朝揭穿,原本是應(yīng)該被嶄的,可慕奕宸還是把流著,給了他一個比較體面的身份。
慕璟鑠的身份并沒有多少人知曉,慕奕宸不愿赟朝被人嘲笑,一直沒有把這事兒公布。
就連林知憶都不知道,沒有人告訴她,也不會有人告訴她。
慕璟鑠嘲笑幾下,飲了幾杯酒,正欲與慕奕宸說先下去時,林知憶看準(zhǔn)時機,趕緊在他出聲之前對慕璟鑠說道。
“乾王的個性本公主非常喜歡,不知道乾王可有……”
“沒有?!蹦江Z鑠也不等她說完,直接打斷林知憶要說的話。
林知憶也不惱,正欲繼續(xù)開口,上面的聲音止住了她。
“乾王,不得無禮?!蹦睫儒仿曇羰且回灥谋?,讓林知憶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西陽公主從那么遠(yuǎn)的地方過來,身邊也沒什么朋友,公主能與你說話,自然是想與你成為朋友,你又怎能這樣對她呢?”頓了頓,“你這般冷落她,得多傷她的心啊?!?p> 慕奕宸看過來,剛好林知憶也看過去,與他對視一下后,嚇得她趕緊移開。
慕璟鑠起身,走到大殿中間,向慕奕宸做了個揖:“都是臣糊涂。”
“那還不快向公主賠禮道歉?”
慕璟鑠側(cè)身,對著林知憶,抱著歉意,聲音還是一貫的冷淡:“剛才都是本王的錯,若有什么得罪公主的地方,還請公主見諒?!?p> 林知憶起身,微微向他彎了下身,聲音柔軟舒適:“乾王何錯之有,都是我一直拉著乾王瞎聊,您沒出惡言,已是我的幸事。您現(xiàn)在又說這般話,可是要讓我羞紅臉嗎?”
林知憶的說辭,讓剛才那位公子又忍不住開口:“公主,臣有個問題想問,不知道冒不冒昧?”
慕璟鑠聽她這么說,有些羞愧,正欲認(rèn)認(rèn)真真地給她道個歉的,可聽有人找她說話,他也就沒說出來,回到自己的位置繼續(xù)喝他的酒。
林知憶見慕璟鑠又回了過去,吐口氣,回那位公子:“公子都知道冒昧了還問,是不是不太合適?”
本來聊得挺好的,半路殺出個人來,讓林知憶有些氣悶。
她為了能與慕璟鑠搭話,做了那么多功課,想著到底哪個才能好與慕璟鑠搭上話,慕奕宸又不懷疑的。
好不容易有機會了,有被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人給攪黃了。
那人仿佛沒有注意到她的不快,而且她這樣的性格,他又非常喜歡。
像他這樣的人,身邊總是少不了有美人陪伴,溫柔順從的更是少不了,像她這樣直接反抗他的到時沒有一個。
因此,對林知憶,他是有莫大的興趣。
“公主為何總是帶著面紗?可是……”故意抬高音量,“臉上有什么東西?”
林知憶壓著心里的不快,恭恭敬敬地回他:“這是我布達國的習(xí)俗,只能成親后才可揭下面紗?!?p> 能少說點就少說點,這樣的筵席能早走也就早走,一刻都不愿再呆下去。
“公主,可會彈琴?”一道含笑的聲音落入林知憶的心里,驚得她心里有一絲顫抖。
而后,笑著對慕奕宸懷里的銘兒說道:“娘娘,您可說笑了。我是布達國的,我們那里可都是草原,那里會彈琴啊,我們都是騎馬的?!?p> 銘兒感到是自己唐突了,對她歉意道:“你瞧我,總是這樣,希望你不要介意?!?p> “娘娘說笑了?!?p> 看著銘兒,她心里仿佛有一塊兒石頭壓著,不管她怎么忍著不去看她,還是看了過去。
現(xiàn)在的她笑得很開心,沒有一絲愧疚。
銘兒,你的心才是真的狠!除掉了林家,投靠慕奕宸,還得到了他的獨寵,你可真是個贏家!
慕奕宸愛了李湘然那么多年,最后讓她坐上了后位,卻又把孤獨留給了她。
或許,他誰都不愛,只愛他自己。
不然,他怎么會拋下坐在他左邊的李湘然不抱,抱的是一個奴才出生的銘兒呢?
林知憶想想又覺得應(yīng)該是李湘然與慕奕宸鬧別扭了,他才會這樣,可她聽人說過,慕奕宸很少來后宮,就算來,也只是去寧嬪那兒。
難道……銘兒就是那個寧嬪?
林知憶干笑兩下,嘲諷地看著銘兒笑得燦爛的臉。
你現(xiàn)在笑得有多開心,以后就有多傷心。
我會等著那么一天,等著你住進冷宮,而我用著布達國公主和乾王妃的身份來看你的那一天,你又會是怎樣的表情呢?
“公主,我聽聞布達國的舞蹈很有意思,不知道你能不能為我們表演一下?”
林知憶剛坐下,耳邊又響起了她厭惡的聲音,林知憶起來,站在桌邊,“回娘娘的話,我從小就喜愛貪玩,沒怎么練舞?!?p> “那還真是可惜了,原想著趁著這個筵席,好好欣賞一下布達國的舞蹈。”面露惋惜,“看來現(xiàn)在是不能的了?!?p> “真是抱歉,都是我無能,讓娘娘失去了雅興。”
“怎么能這么說呢?你雖穿得簡單,可卻成了這兒最耀眼的那位。你天生麗質(zhì),只要往那兒一站,就是最美的風(fēng)景。就連這些歌舞都沒你好看,我都忍不住瞄了你好幾眼呢?!?p> 銘兒對她的一番贊美,卻沒有讓她很開心,客氣地回她:“娘娘謬贊了。”
“你值得。”
林知憶戴著面紗,所以她笑不笑都沒有人能看見,所以面紗里的臉一直都是苦著的,可聲音卻還是很柔和。
“公主今日可有看上哪位?”
銘兒說完了,太后又來了,從來的時候她就知道這些自己會遇到,可真的碰到了,自己覺得有些應(yīng)付不過來。
若是以前的自己還好,不想理的就直接不理,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
可現(xiàn)在呢,她卻要一個一個地應(yīng)付,一點兒都不敢懈怠。
連坐下說話都是一種奢望,更別提其他的了。
“回太后,我確實相中了一個人,可他似乎不太愿意。”最后一句,她的聲音開始越來越小,聽在別人耳里,這可是一種為難的意思啊。
果然,太后蹙著眉,語氣不好道:“誰,是誰?誰敢不要我們布達公主,我們布達公主能看上他,是他的福分,哪兒輪到他答不答應(yīng)的。你說,你說你相中了哪位?只要你說出來,哀家就為你做主?!?p> 雖然以前,太后總是與林知憶作對,但現(xiàn)在她發(fā)現(xiàn),太后就是一個神助攻。
這可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得好好把握住。
“回太后的話,西陽相中了乾王,想做他的乾王妃?!?p> 太后一驚,有些意外,“乾王太冷漠了,你怎么相中他了呢?”
“西陽覺得他不冷,他很好?!?p> 太后見林知憶羞澀地看著慕璟鑠,口里的話也不好再繼續(xù)說。
有些憂心地看了一下旁邊的慕奕宸,見他微瞇著眼,漫不經(jīng)心地吃著懷里銘兒剝的葡萄。
見他沒有什么動作,也就看著底下的林知憶繼續(xù)道:“乾王確實好,但他不適合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