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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抬起眸子看向他,那眼睛亮堂堂的,好像藏著小星星。
她問他:“公子尊姓大名?”
他抿了抿唇:“驚寒?!?p> …………
此時此刻,姑娘坐在他對面,她的眼睛依舊雪亮,看著他的時候全神貫注,那雙眼睛里面只有他一個人。
微風(fēng)拂過,岸邊的垂柳枝掃過水面,蕩起圈圈的小水花,月色朦朧,給整個繁華的凰城籠上一層輕紗。
他依舊抿了抿唇,回答:
“驚寒?!?p> 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主人的哀樂。
明月和鐘落霞皆是一愣,明月說:“傳聞當(dāng)朝唯一在京的世子也稱驚寒世子,是‘雁陣驚寒’的‘驚寒’嗎?”
司驚寒垂眸掩下眼底的失望,原本略帶著些期許,此刻化為了平靜。
他對上她的眼:“是?!鳖D了頓,他補充道:“同名而已。”
明月點點頭,也道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巧的事。
鐘落霞聞言,眼里閃過濃重的失望,若是驚寒世子如今真在這……就好了。
又閑聊了幾句,一男子帶著佩劍徑直來到司驚寒旁邊喚了聲“公子”,然后附身在他耳旁說了些什么,司驚寒便帶著司昀起身向她們告辭。
鐘落霞行了禮,道:“我鐘家也是世代經(jīng)商,希望以后能有機會合作?!?p> 司昀點點頭,跟著司驚寒離開。
轉(zhuǎn)身離開時,司昀似乎對剛才到來的男子道:“青時,你和南桑還真是兄弟情深啊,這幾天他放假,你一來這家伙就天天跟著你……”
聲音遠(yuǎn)去,明月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那轉(zhuǎn)角處早就站了幾個人影,看不清臉面。
她極力打量了一下,那為首的身影……似乎有點眼熟。
她正盯著他們,司驚寒遠(yuǎn)遠(yuǎn)地似乎轉(zhuǎn)過了身來。
或許是天色暗了,又或是距離太遠(yuǎn),明月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覺得有一種被什么兇猛的獸類盯上一般的感覺。
明月打了個戰(zhàn)栗,搓了搓手臂,對鐘落霞道:“我們也回去吧?!?p> 一路無礙,她們從側(cè)門進(jìn)了鐘府,路過上次那個角樓,就上去坐了坐。
她們坐在石椅,手趴在欄桿上,仰望著這浩瀚的星空。
風(fēng)涼涼的,倒也不覺得冷。
天太晚,閣樓旁的小巷已經(jīng)沒人經(jīng)過,月亮又大又圓地懸掛在這如繁星一般的幕布上,月光籠罩著這座城。
安靜又柔和。
這座在話本里多次出現(xiàn)的城,話本里又有說不完的故事,在這座城有太多太多的故事,好像話本是永遠(yuǎn)都說不完的,也不是茶樓里說書先生隨便能講的那樣隨性。
月色下的凰城安靜如斯,月光籠罩著它,也籠罩著太多的悲歡離合,晦明朝暝,真正的故事,又豈是三言兩語就能道盡各中的愛恨情仇呢?
鐘落霞望著這輪明月,突然道:“如果有一天我們分開了,你還會當(dāng)我是最好的姐妹嗎?”
還是對其他人也和對她的一樣好。
明月:“落霞,說什么傻話?”
鐘落霞咬了咬牙,差點就要破口而出:其實我偷偷幫欣湄喂了你藥。
忍了忍,鐘落霞道:“沒事,只是怕你忘了我,我曾經(jīng)也做過上不得臺面的事,你是我迄今為止除了哥哥外第二個想要好好對待的人?!?p> 那藥,她查了一早上的醫(yī)書,確認(rèn)每一味都無毒,才拿去給明月喝。
頓了頓,她又繼續(xù)說:“只是如今,鐘府已經(jīng)不如你看到的那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