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仙俠奇緣

霽月歡

正文一百三十五——地方不好

霽月歡 霂十五的小小 4885 2025-05-10 18:42:06

  音楠忍著身上的難受,干脆躺臥下去,長呼出一口氣,又坐了起來,手中現出一顆明珠,照著眼前人,忍俊不禁地問道:“怎么……不好?”

  總不會,近來學堂之中學了一些莫名的禮數,闖入的不合時宜,讓霽歡又……忽然反悔了吧?還是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在此時此刻,在他也幾乎已經衣衫半落之時而要馬上去做的?

  還有什么比他,比同他修一修另一段靈力,更重要的事情嗎?

  “這個地方不好?!膘V歡坐直起來,看向遠處認真說道。

  “有何不好?”末址雖大,難道還沒有一個讓霽歡稱心如意的地方?音楠有些頭痛,他已經被打斷了兩次了……難道上半夜那些赤敝學子胡言的話真要在自己身上,在今夜應了?

  不可能!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霽歡看了看遠處,忽然眼睛亮了亮,道:“走,去那里。”

  音楠沒有回過神,然后轉眼間,看著自己已經身處一處涼亭中。

  這個地方音楠曉得,是小次山半山處一處不甚顯眼的涼亭。許是霽歡方才一道施了障眼術,二人在涼亭之中坐定,自己手中的明珠則懸掛在涼亭一角,而涼亭之外的周圍卻漫開了濃重的霧色,難道霽歡是擔心小次山上有睡不著的仙靈精怪,若是出來賞夜,卻一不小心撞上了這對……野鴛鴦?

  音楠被自己心中想的這個詞逗笑,嘴角一抹笑意正好被霽歡捕捉,霽歡忍不住再跨坐上去,有些慍怒一般,朝著音楠的嘴唇再次貼近,猶豫一息還是親了一口,道:“這有什么好笑的?動靜太大……方才那里容易落下來?!?p>  “你怎么知道動靜會很大?”音楠是發(fā)自內心在問,畢竟冥界那夜……動靜一般,霽歡怎么會知道還有動靜大的修煉方法?

  霽歡額頭抵住音楠的額頭,鼻尖又開始蹭著他的鼻尖,眼眸彎彎,笑道:“學堂之中能學的東西真是不少,而且……近來看的話本子里有……”

  音楠已經難耐,眼中火焰瞬間點燃升起,粗啞著嗓子道:“看話本子,哪有實際體會真切?”

  說完翻身,好在這涼亭之中沒有桌凳,便隨手在涼亭正中的空檔之處一揮,四腳懸空的藤蔓迅速生長,野花交疊纏繞形成一方秋千藤架一樣圓榻,吊著這塌的藤蔓似被流水裹住一般,垂下水樣的紗幔。而霽歡已經從涼亭一旁的椅子上躺在了這花葉中央,似重瓣蓮花的花苞之中,陣陣水汽正隨著日頭初生而升騰纏繞,音楠俯身任由二人頭發(fā)纏作一處。然后又將這些礙事的衣袍扯去,只看到霽歡心口的位置似乎有一道極淺的紅痕,這紅線一般的痂痕此前他沒有注意到,現在目光落在此處,不禁親吻下去,舌尖抵著痂痕的紋路舔舐,聽到霽歡微微一聲,他有些心疼,問道:

  “何時受傷?”

  何時受了怎樣的傷,才會在霽歡這樣的修為之下還留有痕跡?音楠看著這條線,只覺心中更是心疼這一路而來的霽歡。

  “當時一定是很重的傷吧?”

  霽歡此時心中難忍的一種欲正在生根發(fā)芽,這個問題她不想去想,只含糊著回道:“許是哪次同惡靈打架沒注意……沒關系的,不疼,倒是現在有些癢。”

  情動難抑,霽歡被這番挑弄之下,牙關緊緊閉上,腦中什么也想不得顧不得,只是攀著手臂圈上了音楠,這夜、這處,到底是冷是暖也分不清楚,只是想要擁住抱緊,涉水而來的渴望,要在此時,再在這已經雜花叢生的藤蔓之上,開出一朵碩大的的花。

  花生五瓣,干涸之下裂出的紋路,被露水澆灌終于撫平了那些褶皺……

  音楠再次親吻上去,以本能將霽歡的唇關撬開,索取、掠奪般,將她的一切味道、思想、情緒、渴望、選擇、過去、現在、將來,等等一切,都在自己的唇齒之間,留下脈絡和別樣的記憶,還有什么能夠顧得想得,再無了,她的眉眼在自己的心上亦在自己元神之中,在自己靈力之中,修為之中,在這多少年的等待之中,長出一棵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

  后面不過幾個時辰,何時睡去都已經不曉得,只是今夜的沉睡無夢深眠,音楠斜臥緊緊抱著亦斜臥著的霽歡,一樣的姿勢剛剛好能夠完全貼合,在她的發(fā)間,在那樣迷亂他心的味道之中,恍然去到自己最安心的時光深處,斜陽之下,平淡自由。

  霽歡比音楠醒的早一些,醒來看著音楠還紅著的耳垂,忍不住再放在口中輕輕咬了一下,音楠沒有動靜,霽歡心滿意足地躺下又閉上了眼睛。

  這件事情,她覺得用欺負這兩個字來說,著實不太妥,畢竟兩心相合哪能用欺負來說的?但是,那些話本子里頭,似乎也常用這樣一個詞。霽歡不解……但是眼下有要緊事,不然霽歡定要找如師傅再論一論這個話題。近來她的學堂之中亦學習了辯論之道,夫子所言“道著,辯也”,讓她茅塞頓開,在學堂之中同其他學子辯論之時,其他學子對她總有恭敬,不甚放的開,若是自己同如師傅辯上一辯,說不定于自己的修為也甚是有用……

  此事暫且不表。

  昨夜其實音楠同耿青穆比試之時,那個叮里哐當的聲音就已經讓她醒了過來。雖說那時沒有起身觀戰(zhàn),但是音楠和耿青穆的氣息步伐皆不一樣,就算不起來看,她也是知道的比試狀況的。

  故而音楠的意圖在此后說出那位泓渃神君之請后,霽歡便已經了然。

  看來無論說的多么云淡風輕,要封了修為去凡世一遭,耿青穆和炎胥蘿二人總是有些危險,主要是打架這件事情上,她覺得自己更能打——雖然現在還不確定會不會打架。況且,那些藏在音楠眼底沒有說的話,霽歡也大致曉得,此前或許心中還甚是在意,但是現在她已經沒有那樣在意了,音楠相信她,這就很足夠了。

  不過,此事終究是懸在心中,與自己的干系吧……也不能說沒有。眼下這樣一個機會,離開現在鐵桶一樣無法觸及的末址,既然她或是那暗中力量的目標之一,何不趁此機會,給他和自己這樣一個時機?且容他來找自己!

  但是霽歡曉得,音楠應當不太會同意,算一算時間,其實頂多幾日也便回來了,除卻學堂的課程耽擱這些時日心中有些不舍,但是豆子她應該能懂得起給她做好筆記,炎胥蘿課業(yè)上要更精通一些,就算豆子的筆記做的不甚好,讓炎胥蘿回來后自己補習完,再給自己補習補習也沒什么問題。況且,近些時日的課程安排里頭,自己喜歡的幾堂課不甚多。

  諸事順遂!

  霽歡輕手輕腳地撤去眼前的水帳,卻看見二人正好好躺在一張床榻上,眼前還有一籠香正升著青煙寥寥,味道很是安神。這不正是在音楠的寢殿之中?他們是怎么又回到了音楠的寢殿之中的?昨夜的事情……到底是發(fā)生在小次山的涼亭,還是發(fā)生在沐明的寢殿?霽歡有些發(fā)懵……難道自己其實還是宿醉并不曾清醒過?小次山的涼亭……難道是自己想象出的?自己為何會想象涼亭這樣一個地方?如果在這寢殿……那不是,那樣的動靜……

  算了,不是什么大事!

  也正好,這個時辰耿青穆和炎胥蘿兩個,肯定已經在環(huán)月澤之上了,霽歡草草留下了一封信,玉石壓在案上,回過頭再看了一眼音楠,便笑著趕緊到環(huán)月澤找那兩位了。

  而此時,炎胥蘿和耿青穆確然正在船上,一頭一尾坐著,似慪氣一般,皆別過臉去,許是暗中較勁,船身離開小次山至環(huán)月澤中央,便有兩股力相反,以至于霽歡落在這船上時,船身的抖動都沒有讓二人轉身看看,想必是以為正是眼下較勁有的動靜。

  過了一陣,耿青穆敗下陣來,霽歡看他方才還直挺挺坐著的身子松下來,卻仍未轉身,只看著前方茫茫,道:“算你對,我們眼下不吵,君上安排的事情要緊?!?p>  說完轉身,看到霽歡正在他二人中間。而在兩人沉浸于自己世界中時,霽歡已經裝著正事驅船至環(huán)月澤盡頭,落到了無根山。

  “霽歡?你……怎么在這兒?”

  無根山清寂,耿青穆的這一聲尤為明顯?;庇尴删犚娺@些聲響,從山中方才建好的衣冠冢之處望了下來,看到是三位,心中已經猜到了七八分,君上安排事情竟然如此靠譜,泓渃神君果真沒有找錯人!不過是路過此處,槐愚仙君便只安心自己手中之事,泓渃神君在音楠君離開之時,便緊跟著找了地方似是要當即斬盡前緣一般,尋了位置,立了冢埋了物,卻并不立牌位,然后祭奠了三杯薄酒便離開了。

  只剩下他一個人,在鄰近之處慢慢挖著。

  炎胥蘿走的快,并沒有聽見喚霽歡的這一句話,只仍然氣著往前走,道:“什么叫算我對,我既然因為君上的安排要離開一些時日,自當自己去找夫子告假,就算你是赤敝族內公子,諸事便宜,也不可代我行此事?!?p>  “不過是順路一去順口一句,我不明白你為何這樣生氣!”看耿青穆的表情,看來是真不知道!

  “什么順口?你憑什么順這個口?這本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憑何要代我行之?這是原則問題,你不明白?”炎胥蘿的步子更大,霽歡覺得炎胥蘿又像是在同耿青穆置氣,又像是在同自己置氣。

  “可是,你不緊跟著也自己再去告假了嗎?還特意強調了一句,你同我沒什么關系!我都不曾生氣,我不明白你到底在氣什么?權當我多嘴替你說這一句!”耿青穆說話間也不顧及還有霽歡在此,語氣也頗為生氣起來。

  “你就是多嘴?!?p>  “我們此去凡世,若是時間趕的不巧,可能會一起生活好幾年,我們倆如此,難道要吵幾年?”耿青穆已經有些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那我們可以各憑本事……”話到后來,已經少了底氣,畢竟置氣是一回事,完成交辦的事情,是另一回事,不該攪合。

  炎胥蘿也不知道為什么今日自己這樣火大,難道真是因為昨夜歸家,同自己父母稟明將離開幾日辦君上的差事,卻無得被自己母親私下問了一句,同耿家公子的關系?

  自己能同他什么關系?

  話到此處,炎胥蘿停了下來,仍是背身問道:“你是不是同家中親族之人說了什么?”

  “什么?”耿青穆不明此意。

  “就是……”炎胥蘿轉身,才看到耿青穆旁邊還站著霽歡,正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炎胥蘿便將方才幾乎脫口而出的話關在了腹中。

  霽歡看著二人,臉上笑意更深,道:“若是我不便于在此處,我先走?”

  “誒霽歡,無妨?!毖遵闾}拉住霽歡道:“你在此處才好,若真是我們兩個打起來,你好在旁給我們做個見證?!?p>  “見證什么?耿青穆的修為術法都還是了得的!”霽歡說的認真,看著炎胥蘿盯著她眼睛,似乎對于自己同寢多日的霽歡,竟然胳膊肘往外拐地說話很不服氣,又勸道:“等回來后,我們在學堂之中搭個擂臺,我來給你見證,也邀請學堂中同窗的學子們都來看看,可好?”

  耿青穆見霽歡這樣說,便也不再去糾結炎胥蘿為何今晨吃了炮仗,順著臺階下來,道:“對,算起來,我應當是師兄才對。師兄師妹切磋切磋,也是正途。”

  “什么師兄師妹……”炎胥蘿將這話止住,“先把君上安排的事情辦好再說其他,況且,當日欠下泓渃神君搭救之恩的可不是我!”

  “是,是我是我!”耿青穆看這場吵鬧終于落下帷幕,又轉過頭同霽歡道:“不過,霽歡你為何來此,你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辦?”

  “不,同你們一道,辦同一件事情!”霽歡解釋道,“所以才趕著來找你們?”

  炎胥蘿皺著眉頭,試探著問:“是君上還不放心我們?這么件事情還需要三個人?”

  “不是。是我……想同你們來?!?p>  “那君上知道嗎?”耿青穆問,他看霽歡這表情,總覺得不像是君上能夠同意的樣子。

  “嗯,我給他留了手書!”留了書信,就算是知道了。

  “那,夫子呢?”炎胥蘿又問。

  “我在信中同音楠說,請他替我告假?!闭f了此事,音楠自會去辦,就也算是知道了。

  炎胥蘿總覺得不太對勁,這個不對勁的感覺,繞了個彎落在了豆子身上,一間寢廬三個人,走了倆,遂道:“那豆子呢?”

  “放心,我請音楠告假的時候再告訴豆子一聲,她會給我們細細記錄學堂上的,還有學堂外的事情的?!?p>  “嗯……誒,昨夜你不是同豆子都睡在睡在竹舍中,為何還要讓君上告訴豆子啊?”炎胥蘿算了算,終于找到不對勁的地方。

  “我們還是先走吧!”霽歡別過這個問題,又看著耿青穆道:“快吧,哪處凡世?也不知道現在趕去,他是還活著或者還是已經……”

  “君上告誡,不可干涉他的命數。”炎胥蘿說道。

  “嗯,這是自然?!?p>  三人站在無根山邊界之處,耿青穆將君上交給他的那道線索在眼前鋪開,不消片刻,一抹水鏡徐徐顯現,里面正是人間的一處朝堂,朝堂之上正有一人,朝殿上正前方高坐之人說著什么,正當三人準備踏進這處凡世之時,卻又聽到有聲音將近,那聲音說道:

  “陌桑神君同末址不是有些關聯,最近傳聞的那件事情,會不會真落在他身上???果真是活的久了些,總能遇到奇怪之事,誰能想到陌桑神君有一日還能卷入紅塵之事中?只怕九重天上曾經仰慕神君,卻只當神君高高在上不可褻瀆的仙娥們,要傷心許久了!”

  “噓!我兩個本就是下界辦差繞行無根山看看,雖說不像是在九重天上拘謹,但妄議神君,你是覺得自己近些年修為夠了是吧?上一回引雷煉仙臺上的事情,這么快就忘了?”

  三人收起手中的神通,互相看了一眼,隱去了身形,藏在近處的一棵高木之后,準備再聽一聽。來人從云頭下來,看起來像是兩位從九重天而來的云游仙人,二人正好也將云頭落在這高木之上。

  三人便靜聽著這二人說這一番閑話……

霂十五的小小

臉紅……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