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那邊吃著花生米問:你吃過飯了嗎?
木木說:嗯,吃過了。
媽媽說:食堂飯菜怎么樣?
木木:有時候好吃有時候難吃。
媽媽說:這食堂師傅發(fā)揮不穩(wěn)啊。
木木說:也不是他發(fā)揮不穩(wěn),只是有時候燒的菜我不愛吃,一樣都不愛吃。
媽媽說:你啊,這不吃那不吃挑食的不得了,想想我們那時候家里來人,你姥姥姥爺逮了一只雞燒,有客人在,小孩也不能上桌,饞那紅燒雞饞的呦,等別人吃完,你舅舅還有你大姨我們幾個就搶那湯拌飯吃。
木木說:怎么小孩不讓上桌?
媽媽說:那時候哪有的吃,能稀飯灌一飽就不錯了,雞鴨肉不是過年過節(jié)來客人萬不會上桌的,小孩又饞嘴,上桌還不得把待客的雞肉搶完,大人都好面子,不能讓外人看自己孩子好像沒吃過好菜一樣,口水流一地也不能讓外人看見。
木木忍不住笑起來,笑著笑著肚子開始?xì)夤墓牡?,很不舒服,說:媽媽,我最近肚子脹氣,還記得小時候你讓我躺床上給我揉肚子,打圈揉揉排排氣就好了。
媽媽不以為然的說:你們年輕人成天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就是懶的閑的瞎琢磨,不是坐就是躺肚子能不脹氣嘛,要活動活動,你看我們在車間天天干活,哪有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
木木被懟的無話可說。
媽媽那邊說:還有什么話要敘。
木木剛想撒撒嬌,一盆水澆滅,媽媽的漠視不關(guān)心真的讓她什么話也不想說了。
木木說:沒有了,就問問你最近怎么樣。
媽媽那邊急切切的說:還能怎么樣,天天忙的暈頭轉(zhuǎn)向,好了不說了,我去上班了。
木木心里空空的掛上電話。
和媽媽通完電話,木木的頭更重了,去了小超市買了一板娃哈哈,拆開插入吸管,此時只是想喝但喝起來并沒有多少兒時記憶的滋味。看著娃哈哈陷入思考。
還記得那會爸爸媽媽做小飯館生意,早中晚加上夜排擋,真的很辛苦很累很累。生意時好時壞,媽媽說今天如果有客人來吃飯就買娃哈哈喝。白天沒有人來吃飯,晚上城市里路燈亮了,建筑物的燈車燈路燈光影交錯一片繁華,人群熙熙攘攘,然而卻沒有人來夜排擋吃飯,那天等了一天的娃哈哈也沒有買成。小時候做生意沒空陪木木,長大了做生意上班還是沒空陪木木,任時光怎么變都沒空,不管我有沒有長大,不管你們有沒有變老。
吸著娃哈哈,木木嘆了口氣眼睛有點濕潤,如果想念可以化成一股風(fēng)就好了,告訴遠(yuǎn)方的他們現(xiàn)在的我有點想你們。
一股子鼻酸,抬頭看看天空,看看馬路兩邊高大的樹木和嘩嘩作響的樹葉,心里變得寧靜許多。
我站在路邊,那陣風(fēng)吹來,那陣風(fēng)吹去,那刻釋然了,嘴帶著笑,覺得媽媽給自己名字起的真不錯,只要抬眼哪里都能看到樹木,媽媽如果看到路邊的樹木,會不會就能想到自己的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