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前的關楊樹樹葉在風里“嘩啦啦”的響著。
接近傍晚,太陽還未落山,暑氣卻已漸漸消退。
許愿問:走吧,我們也去大埂走走。
木木說:額,好…吧。
心想,要是碰到小菊肯定被罵。
許愿說:等我會,我回家拿個東西。
木木回:好。
大埂因為地勢高,風吹過來,吹過面頰,吹過頭發(fā),吹過衣角,吹過路面的泥土,吹過林間的樹,也顯得更加強烈些。
許愿拿出來陶笛,睫毛輕輕一翩,眼睛里溫柔的全是水。
問木木:要不要聽“童年”。
木木睜大眼睛,抿起嘴角,笑著說:好呀。
他上身穿著白色麻布襯衣,挽起了袖口,下身灰色麻布休閑褲,站在大埂上,站在風里,挺拔修長。
一曲完,他轉過頭問:還有“外婆的澎湖灣”對嘛!
木木坐在樹下的地上,抬起頭看著余暉中的許愿,半落在樹影下,半落在夕陽里,他的正臉在夕陽下有著半溫和的粉色輪廓。
木木答:嗯。
許愿,還是慢慢長成了他期許和別人期許的模樣,“少年”這個詞,用在他身上,相當中肯適當。
木木問:你還會吹什么?
許愿目光柔和,語氣散漫的反問:你想聽什么?
木木不再說話,有點飄飄然,看著腳下的人家,有的屋舍的煙囪開始升起了炊煙。
許愿看著她,拿起陶笛又吹起了“故鄉(xiāng)的原風景”,那是第一次她想聽他吹的曲子。
木木聽著曲子,看著側著臉吹著陶笛的許愿,他帶著點光芒又帶著點淡淡惆悵。
忽然就心里悸動起來。
許愿坐下來,看著怔怔呆呆的木木,問:怎么啦?
木木忽而一笑,沖許愿挑了挑眉說:你覺得你是什么樣的人!
許愿一臉蒙,略帶輕佻的反問:你覺得我是什么樣的人?
木木癡癡的笑了笑,點了點手指說:我覺得你是…正臉和側臉都好看的人。
許愿呆住,忍住了笑摸了摸高挺的鼻梁,問:什么時候喝酒啦?
木木說完立馬后悔了,臉通紅,說:中午喝了幾口啤酒。
“嗝”,說完真真假假打出個“嗝”。
許愿看著炊煙,吹著風,手指輕敲陶笛,過了會,起身說:回家吧,該吃晚飯了。
木木跟在身后,直拍腦袋,怎么就開始了胡言亂語。
許愿和木木走到小院子里。
微風徐徐,金銀花濃郁的花香充斥在這個小小的院子里,院子晾衣架上洗的白色紗簾還未收起來,在小陣小陣的風里隨風飄搖。
木木看著要回去的許愿,看著他的背影,有點委屈,又有點踏實,喝了酒就是這樣,酒話就是這樣,沒什么大不了的。
許愿轉過身,回走了幾步,低下頭輕喘著氣對木木問:你覺得你是什么樣的人?
木木后退了一步,酒未醒,有點暈。
許愿后退了一步,拉開距離手背在身后,說:我覺得你是撩人不開竅的人。
木木瞬間通紅了臉,感覺暈乎乎的。
許愿微微收緊了瞳孔,勾起了嘴角,看著木木,平復心情讓自己放松下來。
接著笑著說:明天我回去了,我的暑假結束了,我的大學生活開始了,你這個小不點好好上學,高中三年很辛苦的。
接著上前靠近木木,俯下身子,在木木耳邊出著氣說:不要隨意喝酒,酒話對我一個人說就可以了。
說完,轉身離開了。
木木憋著紅臉蛋,一下爆發(fā)了,身子似乎都燒著了。
看著許愿的背影,默念,嘿,許愿,我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了,你才是撩人不自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