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來臨的時候,張小北收獲了愛情,木木收獲了苦楚,小學的沒心沒肺怎么可能延續(xù)到初中呢。
爹爹奶奶育有三子,大伯,姑姑,爸爸,大伯家生了個姐姐和弟弟,姐姐是這輩孩子中最大的,姑姑生了個兒子,爸爸生了木木,后來姑父做生意有了起色,便又生了個女兒,就是最小的表妹。
生活如小學畢業(yè)那年沒心沒肺,初中以后,該來了該懂的還是如潮水般涌入進來,你我在青春期到來的時候,誰也料不到是幸運還是悲哀。
許愿,你問我,為什么那么喜歡看吵架,為什么呢?因為好的不好的都可以張嘴說出來,好聽難聽的都吼出來,有些話憋在肚子里,會生病。
大媽生了堂姐后爹爹奶奶沒有幫她帶孩子,大部分原因是她自己不愿意老人帶,堂姐只是平常過來過幾夜,木木從小就是爹爹奶奶帶大的,也許大概因為這個原因,大媽對木木不冷不熱。
姑姑生下小堂妹后,木木也是歡喜的很,記得斷奶時,她哭的很是可憐,木木變著法子哄著小可愛,哄了大半夜,才消停睡覺。
長大后,帶著小堂妹玩耍,木木在刷牙,堂妹湊過來張著嘴,木木笑著逗她說:你的牙齒里面好黑啊,不美了不美了。
堂妹噘著嘴回到屋里,問姑姑,是不是牙齒黑黑的,姑姑說:她嫉妒你,別聽她的。
木木錯愕,自己也還是個孩子,妹妹也是個孩子,我嫉妒她什么,姑姑為什么要用“嫉妒”這個詞呢,那時候,木木知道也許話越少越好。
上了初中,小菊有時下雨或者天氣寒冷總是不去上晚自習,夜晚木木一個人打著手電筒回家,騎著自行車的自己后脖一片冰涼,因為害怕兩腿蹬的飛起,也是那樣的夜晚,不管有沒有月光有沒有狗叫,孤單害怕到極致才知道,一個人走夜路頭發(fā)真的會豎起來。
后來,小菊覺得也考不上高中,就不上晚自習了,同桌方格有時會邀請木木去她家里睡覺,木木打電話通知奶奶不用等她回家了,有個人在身邊,那是少時珍惜的溫暖。
方格家里學校很近,騎車十分鐘不到,大媽家和方格家是一排,隔了一戶人家,夜,漆黑,下著雨,打著手電筒的木木和方格回家后全身濕透。瓦房里,開著門點著燈等待方格的家里一片明亮,大媽家關著門,窗口門簾處光影變換,電視機聲音傳出來,在這些個夜晚,如,雨絲,如雨霧,迷上了眼。
周日,大媽也會帶上兩斤肉,帶上蔬菜來奶奶這里吃個飯,也會幫爹爹奶奶菜園里鋤鋤草。事物都有兩面性,你也不能說她全是缺點,木木,只能自己給自己治病。
媽媽告訴木木,我們不在家,大媽人好照顧老人又照顧你,買吃的買用的,你長大要好好孝順大伯大媽。
爸爸告訴木木,你姑姑借給我們這么多錢,又幫著還了點帳,對爹爹奶奶又孝順,肯花錢幫助我們,你長大要好好感謝姑姑姑父。
爸爸媽媽親手將枷鎖層層疊疊套上去,卻不知道,姑姑大媽他們心疼,愛的是爸媽你們,是爹爹奶奶,而不是夾縫里的木木。
而夾在中間的木木有多崩潰,就有多冷漠,話越來越少,表情越來越淡。
不是爹爹奶奶的愛,不是同學的溫暖,不是許愿的陪伴,不是村莊的祥和,不是這片土地帶給的希望,不是大自然帶來的力量,不是自己內心的強大,可能木木真的會“死”在,你們無動于衷,選擇視而不見,留在那段沒有溫度的青春歲月里。